如果非要救,李琅说没办法,其他人也想不出办法。
李琅朝白以思伸手,后者立马默契的递过来一碗清水。
突然,江采容花容失色的对着碗里大声叫道:“啊啊啊——里面是什么鬼啊!”
徐霁宁一心注意着顾羽的反应,被江采容叫得往碗里看去,也吓得往后跌坐。
刚才好好的一碗清水,里面有一条巴掌大的蜈蚣!
李琅主动解释道:“这是蜈蚣蛊,在南疆比较常见,但他身上的比我见过的任何蜈蚣蛊都要凶险。”
徐霁宁问:“有没有解决的办法?如果有,你尽管说,我一定想办法解决。”
李琅缓缓的摇头,又怕她觉得自己是故意不救人,补充道:“其实这种解法有一个,就是转移,把蜈蚣蛊转移到领完一个人身上,中蛊的人就安全了。”
“那另外一个人呢?”
“身上的蛊再也转移不了,最后结果如何要看造化。”
徐霁宁的命是师兄救的,没有他当年的雪中送炭,没有现在活着的徐霁宁!
如果要以身试蛊,徐霁宁愿意。
“殿下,我可以。”
李琅皱眉,派人把顾羽转移到帐子里休息,沉声说:“你不要意气用事。为了他,你愿意死是吗?”
徐霁宁顿感悲怆,偌大的南疆,是李琅扎根的地方,是她的远方而非故乡。
师父快两年没有音信了,她成亲前留了很多师徒相约的暗号,也放过很多只师徒共同养的白鸽。
白鸽都飞回来了,绑在脚上的信也不见了,却没有回信,师父一句话也没有说。
南疆,与她同根同系,师出同门的只有顾羽一个人,他要是在外乡出事,徐霁宁无法想象该怎么跟师父交代。Χiυmъ.cοΜ
她和顾羽一样,对南疆蛊术一无所知,只能睁眼看着李琅熟练的吩咐人进进出出,做一些她看不懂的治疗。
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已经是傍晚了。
橘色的晚霞,橘色的篝火,围在篝火旁的将士们唱着不成调的歌谣,全是感情,没有技巧。
欢快的歌曲唱不到徐霁宁的心里,坐在婚床上,随手一摸,不是花生就是瓜子,她没有胃口,脑袋里师兄倒下去最后那句话像一条咒语盘旋在脑子里。
师兄说:“这个世界上,我只有师妹了。”
最近几天她不断的联系她的师父千机老人,信鸽怎么飞过去的,就又是怎么飞回来。
难道师父连她的信也不看了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说不定出了什么事情。
师父更亲近师兄一些,有些事情师父不会告诉她,但会仔仔细细的交代给师兄。
徐霁宁决定去看看师兄的情况,顺便去问问师父最近身体怎么样了。
她刚起身,李琅推门而入。
他的脚步很稳,眼神很清明,身上的酒味很浓,浓到在推门的一刻徐霁宁就闻到了。
他扶着李琅坐下,问:“喝了多少酒?”
李琅拉着她的手,扶着纤软的腰用了点巧劲,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徐霁宁脸瞬间红了,嚷着闹着要下去。
李琅忽然沉着脸,警告道:“别乱动,安分点。”
徐霁宁刚才好像碰到什么硌人的东西,立马警觉起来,乖乖听话不敢乱动。
“殿下,我有件事跟你商量商量呗。”她双手扶着李琅的肩膀轻声说。
李琅眼里的火愈烧愈浓,浓得像化不开的墨。
“有什么天大重要的事不能明天商量?难道比我还重要?”
徐霁宁不敢在洞房的关头提顾羽的名字,要不然李琅不会放过她。
“人命关天啊王爷。”她低头在李琅唇角浅啄了一下,“就一下下!”
她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主动亲他,还用撒娇软糯的语气,李琅心花怒放,开心过后又是一片茫然。
她亲自己有目的,不单纯。
李琅就这她坐在自己身上的姿势把她抱起来,让她紧紧的贴在自己身上,让她感受自己。
徐霁宁怕摔了个屁股蹲,双腿缠住他的腰,又不敢缠太紧,不然就感受到了,太尴尬。
然而李琅好像没有发觉这一点似的,慢吞吞的走,中途还把她往上挪了一下,正好贴着经过。
“嗯!”他喉结性感的上下滚动,发出低沉的嗓音。
徐霁宁顿时明白了,红着脸骂道:“李琅!你要不要脸!不要就捐出去!”
李琅厚脸皮的说:“不要脸,只要娘子。”
他眨了眨无辜的眼睛,说:“娘子,为夫饿了。”
徐霁宁装作听不懂,望着天花板说:“床上有花生瓜子。”
李琅说:“花生瓜子的寓意早生贵子,娘子不给我吃,没有干劲,怎么早生贵子?”
他特意把“干”字加了重音。
“我还没准备好!”徐霁宁倒在床上,后背触上柔软的床,双手抵在胸前,警惕的望着李琅,“我……我害怕!”
李琅一件件的脱下衣服,最后只剩一条白色的贴身衣裳,他往床上一钻,翻身把徐霁宁压在怀里。
手开始不安分的宽衣解带。
徐霁宁差点被李琅磨得忘了要商量的事情,还没开口,嘴唇被封上。
李琅浅尝辄止,温柔的将散在徐霁宁面颊上的发丝拨开,极其无奈的说:“本来不想在洞房的时候提那个人,但娘子心不在焉,不配合,为夫只好忍者醋意说一说。”
真是奇了怪了,为什么每次她在想什么他都知道啊!
徐霁宁真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李琅说:“来吧,往我怀里钻。”
徐霁宁横了他一眼,“你快说。”
李琅没有办法,媳妇的话能不听吗?
“他身上的蛊就是主动从别人那里转过来的,你就死了为他转蛊的心。不过现在已经被我控制好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他的额头抵着徐霁宁的额头,轻声道:“听到了,满意了吗?嗯?”
徐霁宁还想问问师父的事,被李琅再次堵住了唇。
辗转浅尝后,他沙哑着嗓音说:“先干正事,有问题明天再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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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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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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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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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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