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哟?这不是利奥兹学弟吗?看你这几天终于追平进度,真是不容易啊。”
“你是——啊,纠察队三年级学长啊,早上好。别说,还真别说,补齐课程,耗费了我不少时间呢,咱们这一年级课程,真够麻烦的。”
利奥兹?
帝亚兰微微错愕。
那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加快脚步,循声变位,立刻朝着那边走过去。
“嗨,谁不是呢,都是从一年级过来的,高数、线性代数做不会,除了刷题没有别的办法,政治课天天写论文报告,要我们坚定唯物主义思想,还有外语,哇,真的恶心死人了,翻译魔法又不要钱,为什么要学外语呢?”
学长跟利奥兹关系不错,利奥兹表现得没什么竞争力,又与人和善,长得漂亮,随便说几句好话,就很讨人好感。
俩人聊了一会儿,也正是出于关系好,学长提醒了一句:“对了,我听人说,你要跟帝亚兰打一场?怎么回事啊?”
“也不是什么大事,她打算拉我当搭档,我们练练手,相互熟悉一下,如果她满意了,我就能拿到20学分。”
李澳兹也没有隐瞒,这种行为在学校中不算罕见。
“啧啧,这学分可不兴拿啊。”学长摇摇头:“你知道,那个‘黄金公主’帝亚兰,为什么会有‘黄金公主’这个称号吗?”
“不清楚,我没关注过。”李澳兹摇摇头,每天工作学习练小号刷点券,日子过得很充实,他哪有空关心别人的八卦。
“嘿,看你就知道你小子从来不关注人际关系交往吧,我跟你说,不注重人际关系的人,迟早是要吃亏的。别看我们是学专业技术和理论知识的,到了社会上,魔法顶個屁用,技术上都差不太多——人脉关系、酒桌文化、察言观色,这才是你平步青云的保障。”
学长吹了一通自己的人生阅历,才谈起正题:
“黄金公主可不是什么雅称——我们水晶文明从来没有公主这种糟粕说法,谈到公主,一般是说那些不正规的桃色场所里,进行营业的——呃,值得尊敬的工作者,你懂我意思吧?”
“我懂。”李澳兹点点头。
“黄金公主是个传闻——你也知道,身怀真龙和泰坦两种血脉的存在可不多,能够平稳活到现在的更是少见,恐怕很多还是幼年期间,就会被魔法世家抓走,改良基因去了。”
学长揶揄道:
“然而帝亚兰不仅保持着自由身,还能负担得起大学的高昂费用——在她入学前,可是不会魔法的,考试也需要费用,你猜猜,这么一个长得漂亮可人的少女,能靠什么维持生活?”
“加上她脾气古怪孤僻,有人就搜查了一番,发现这女孩住了三年非常下贱,非常廉价的酒店……”
“顺带一提,那个酒店,是当地著名的廉价交易场所,看上去高贵冷艳的龙血泰坦,指不定背后有多少人品尝过真龙的滋味儿呢。”
“……我寻思,这只能算是谣言吧。”李澳兹嘴角抽了抽。
“总之啊,别跟那女孩靠太近,她之前就被导师排挤了,小心到时候连工坊都找不到——没有工坊实习,你可是没法毕业的。”
学长语重心长地说道:
“跟那种身上有劣迹绯闻的人一起,可是会扰你清白的,虽然你这么周正好看,不会愁择偶问题,但肯定会影响咱们学校里那些真正的富家子女对你的看法,甚至连教授都会对你鄙夷——利奥兹啊,你可多考虑考虑。”
“嗯……好吧,多谢你提醒。”李澳兹耸耸肩:“反正到时候决定权不在我,万一她觉得表现的不好,我还赚不到那20学分呢……”
“嘿,总之你明白就行,不是什么人,都是值得交往的。”学长拍拍李澳兹肩膀:“哥们儿上课去了,有空一块儿出去喝酒啊。诶对了,你们俩不是要过过招吗?到时候直接放划水故意输给她,帝亚兰肯定就不愿意找你了。”m.xiumb.com
“好、好。”
李澳兹敷衍过去,继续朝图书馆的方向走去,今天路西特说要给他们露一手自己的炼金术绝活,他得去跟霍布斯一起捧个场,给好兄弟面子。
他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目光落在前方的岔路口。
帝亚兰·亚历桑德拉·爵金,单手叉腰,微微低着头,侧身而立,像是一尊女神的雕像般,站在李澳兹面前。
“哟,早上好啊。”李澳兹下意识打了个招呼:“下午的比试,我已经约好场地了,12号竞技场——”
“我不该对你,抱有一点幻想的。”
帝亚兰突然说道。
“——哈啊?你说什么?”李澳兹茫然地挠了挠头,反应过来:“哦,你是听到了我跟学长的聊天吧,那种话也就是调侃,你别放在心——”
“对不起。”
帝亚兰转过头,正面对李澳兹,一贯冷漠地说道:
“我给你造成了名誉上的困扰,对此我感到抱歉,你可以就此划清界限。”
李澳兹眨了眨眼。
虽然他的脑袋不是真的,但他突然间觉得,帝亚兰的脑袋似乎也不太好使。
如今他也不是当初那个智力只有6点的大聪明了,这种事情一眼都能看得出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直接认怂,不就相当于告诉别人:啊,我帝亚兰就是所谓的‘公主’,那些谣言不就变相承认了吗?”
李澳兹不解。
“相比于我的名誉——有没有可能,你的名誉损伤的更严重?”
名誉?
帝亚兰摇摇头。
【医生】告诉自己的,只要有使命就够了。
“我的名誉根本无足轻重。”
帝亚兰看着李澳兹,说道:
“你也是注重效率的人,利奥兹同学,莪会自己想办法,找到搭档,或者去转投其他教授的工坊……”
“无足轻重?”
李澳兹一挑眉毛。
——“我是有意义的……对吗?”
这副语气和措辞,很难不让他想到亚雯·赫斯基辛。
“你这叫什么态度?”
家里有一个亚雯,天天自卑的不敢见面也就算了。上学还遇到这种人,真的是麻烦。
“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因为我而耽误前程——”
“怎么?瞧不起我李澳兹,还是怎么滴?”
李澳兹的脾气一下子上来了。
前几天他解放奥能,复活诺米,送还自然发火,那姿态别提多洒脱帅气,虽然明面上李澳兹不说,心里却一直觉得自己老厉害了。
帝亚兰的话,放在李澳兹听来,完全就是阴阳怪气。
现在有人跟他说:你不行的,你会因为我丧失前程,嘤嘤嘤,到时候丢人了,别因为这种事情怪罪我。
“别下午了。”李澳兹捏了捏拳头,咧开嘴角:“走,咱们现在就打一场去。”
对于这种人,李澳兹一贯作风都是打一顿。
胡思乱想是吧?给你两拳干清醒了,我看你还胡思乱想不!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玉玉症,钢铁直男李澳兹表示:完全是吃太饱又欠揍,打一拳就好了。
他舍不得打亚雯,还舍不得打你个皮糙肉厚的龙泰坦吗?
“如果你想的话。”
帝亚兰目光略显复杂。
她的直言劝说,似乎起到了反效果。
利奥兹并没有因为这些而退缩,而是想要积极的帮助自己。
明明已经被人劝说过,还被自己亲口劝慰,利奥兹顶着偌大的压力,哪怕背负上不好的评价,也要继续帮助自己。
不仅如此,他没有打算放水,而是认真地面对自己,拿出全部实力。
对于对手来说,面对敌人全力以赴,这是尊重的体现。
利奥兹。
“……谢谢。”
他还真是个,特别的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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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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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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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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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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