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逢看到了法正的表情变化,但他仿佛没有看到一样,笑眯眯的道:“走走走,随我进城。”
张松看了一眼法正。
后者此时正在看他,仿佛等着他拿主意。
张松当即便是一愣。
“子乔莫非是看不起我陈某人?”
也就在他犹豫不决,不知道到底是走还是不走的时候,陈逢已经走了过来,抓起他便走。
“没有没有……”张松连忙摆手,同时用求救的目光看向了法正。
“走吧。”
法正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跟了上去。
襄阳城。
虽然没有实实在在的经历战争,也没有任何一个曹军进入城中。
但此时此刻的城内,却遍地都是战火的痕迹。
这其实是一件很无奈的事。
因为曹军虽然没有成功打进城来,但这并不代表着倾向于曹军的某些人没有动作。
不过他们显然没有抓住机会。
或者说是看走了眼。
也正因此之故,他们最终都在邓芝的关照下,纷纷落得了牢狱之灾的下场。
然后,襄阳城中也就有了战火的痕迹。
不过到了眼下,这一切已然都随着襄阳一水之隔的樊城大火燃起,彻底地成为了过去式。
也就是说,不论某些人之前是不是有野心,或者说为搞事情做了哪些准备。
到了现在以后,他们都变得老实了。
甚至这些人早就在刚才的一系列事情之后,转化为了彻头彻尾的降刘派。
毕竟来说,对面的粮草都已经烧了。
他们就算是想要做事,又能做什么呢?
很显然,这些人什么都做不了!
最起码来说,他们肯定是负担不起曹军粮草压力的。
因此,见风使舵也就成了必然会发生的故事。
当然了,这一切都是发生在暗中的。
实际上之前站出来搞事的,也就只有一部分而已。
因此之故,眼下的襄阳城中到底还有多少人站在曹操一方,已然成了怎么说都说不清楚的一件事。
不过这终归就只是一件小事。
因而陈逢哪怕是看到了战火遗留下来的痕迹,也压根没有多少的在意。
他的脚步依旧很是稳重,仿佛什么事都动摇不了。
这般情绪表现出来之后,很多本来心中惴惴的人,当即心中也就安稳了下来。
比如说,一些曾经想要搞事情的人。
毕竟他们做的并不算是太过隐秘。
甚至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只要陈逢愿意去查,他们就一定会露出马脚。
而这也就代表着,如果陈逢要发动屠戮的话,他们很快就会完蛋了。
但陈逢貌似没有这种想法。
他们自然也就放了心。
再比如说张松、法正。
两人的内心里同样有些惴惴不安。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战场往往都是十分危险的。
尤其是这种曹刘对峙的局势下,形势就更加的复杂与危险了。
所以当他们看到城中的战火痕迹时,内心里不由得便是一阵颤动。
但当他们看到陈逢的表现之后,内心里的那一点担忧,只在片刻间也就化作了乌有。
随着这种安稳情绪出现,他们的脑子很快就变得清醒。
与此同时,他们也就想到了一些另外的问题。
‘之前一战,城内城外皆乱,如此情形下,陈逢到底是如何稳住的局面?’
法正看了前方带路的陈逢一眼,眉头轻皱地思索道,‘更为关键的是,他似乎压根就没有为此耗费太多的精力,否则的话,他又怎能前去垂钓?’
这些心思一出,瞬间法正的眉头就皱地更紧了。
因为他实在是想不明白,陈逢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陈逢的行为已经远远超出了他判断的范畴。
当然,一旁的张松也没好到哪里去。
甚至从张松紧皱眉头的表情中还可以看出,他可能隐藏着比法正更多的疑惑。
这大概就是两人能力的差距了。
毕竟法正能力很强,所以他疑惑的地方,最多也就只有三个。
一,城中谁在镇守。
二,城内城外大乱时,采取的是什么办法?
三,陈逢是怎么做到谈笑间就让强敌寸步难进的。
相比较而言,张松疑惑的地方,可就太多太多了。
细数起来的话,最少也得有十来处。
当然,这里也就不一一列出了。
……
军师府。
“逢这便去更衣换服,还请二位且稍待。”
陈逢安置了二人以后,看了看身穿的衣服,当即满脸歉意地说了一声抱歉,转而便去后院换衣服去了。
“不妨事。”
来都已经来了,法正自然也不会再说什么离开的话了,因此他说话的时候,脸上甚至还带着几分笑意。
“客随主便,客随主便。”
张松更是满脸笑容,仿佛一点都没影响到。
“多谢。”
陈逢依旧满脸歉意,再度抱了抱拳以后,这才离去。
“孝直以为,子吉此战是怎么打的?”
他刚刚离开,张松便忍不住地看向了法正,“身为大将,不坐镇城中……更为关键的是,此时曹仁可动用的兵马,最少也在十万左右,这……”
说到最后,张松脸上的惊讶愈发多了。
之前是他忘记了,曹仁虽然是新败,可终归来说,力量未损,而且麾下也有大将……
这般情况下,居然连一个襄阳都没拿下来。
简直是不可思议!
“曹仁兵多,然则连续失败以后,军心不稳,此其一也……”
法正本不欲把想法说出来,但眼下又实在是无聊,于是便跟张松说了一些自己的观点。
而也就在法正说到一半时,已然换了一身衣服,也戴上了艾绶的陈逢,刚好走了出来。
不过他没有打扰法正,只默默地站在角落旁听。
“所谓天时地利人和,而今的襄阳,最少可占据两点……其一,地利,其二,人和……外加襄阳又是坚城,如此情况下,若在短时间内就败了,那才是值得奇怪的。”
直到法正说完这最后一席话,陈逢方才走出了角落,满脸赞叹地出声道:“法孝直真乃奇才也!”
“不过都是些明面上的问题罢了,实不值一提。”
法正谦虚地摇了摇头。
听到这话,张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道:‘就知道你这个记仇的家伙忘不了当初……’
是的,这番话对他的伤害极大。
不过张松却不怎么在意。
一来,当初他也在法正面前装过一次,那时候的他,可谓意气风发。
二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法正似乎没有说谎。
毕竟,不论是对法正自身而言,还是对陈逢来说,他所说的这些东西,还真就是摆在台面上的。
他张松不知道?
那是他水平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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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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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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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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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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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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