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译撩了撩头上的刘海,拿起水壶喝了几口水,刚刚那一阵放声高歌,嗓子眼都喊冒烟了。
不过他倒是成就感十足啊,虽然只是带头唱歌,但那感觉像是在指挥千军万马一样。让他那小小的虚荣心瞬间爆棚。
“阿译,怎么没声了?大伙兴致这么高,不能停啊,快,继续唱!”
这时,廖铭禹背着手缓步来到阿译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额,那个团座…我”阿译想说我喉咙都唱哑了,阿能休息会儿,结果还是被廖铭禹无情的打断。
“我什么我,快,再来一首大伙都会唱的从军歌。来,我起个头,君不见,汉终军,预备起!”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
大伙虽然疑惑,不过既然团长都发号令了只得跟着唱起来。
“再大点声!诶,对了,声音高一点。”
廖铭禹一边指挥着大伙,一边用余光瞟过队伍里一个个系着白毛巾的人。
龙文章一伙人慢慢的走进了队伍里,他们每个人脖子上都系着一条白毛巾,装模作样地跟着调子哼着歌,走在人群中遇到同样戴白毛巾的士兵就停下来,小心的观察着对方。
孟烦了缓缓走到了一个戴白毛巾的士兵身旁,转头盯着这个士兵的嘴型。
“你看啥呢?”士兵被他莫名其妙地盯着看得有点发毛,不高兴的说道。
“额…嘿!不能看你是怎么着?”虽然有些许尴尬,但孟烦了还是嘴硬的怼了回去,
原来这是个华夏士兵。孟烦了撇了撇嘴,不再理会他,自顾自的朝前走去。
这时跟在他身后的兽医用手捅了捅他的腰,朝着一个方向努努嘴。
那里也有一个脖子上挂着白毛巾的士兵,但他看上去有些拘谨,嘴上虽然一张一合,可看唇形明显牛头不对马嘴,显然是在滥竽充数。
就是他了,廖铭禹冲兽医点点头,随即两个人慢慢走过去,一左一右的站在他身旁。
这个士兵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个人也大感疑惑,转头瞧了瞧,只见他俩脖子上也系着白毛巾。
哟西,他心里有数了,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没人注意到他,然后不着痕迹的向孟烦了稍微点了下头。
靠,被当成自己人了。xǐυmь.℃òm
他这一下把孟烦了吓得一愣,不过孟烦了还是稳住心神,尴尬地冲他也点了点头,紧紧握住了藏在袖管里的刀!
廖铭禹若无其事的扫了一圈,队伍里有2.30个戴着白毛巾的人,现在他们的身旁基本上都站着两三个川军团老兵。
差不多了,随着歌曲唱到高潮部分,士兵们的歌声越来越洪亮。廖铭禹转身背对着众人,高举一把步枪,拉开了枪栓!
“哗啦!”
老兵们一齐动手,纷纷把戴白毛巾的士兵嘴巴捂住,借着同伴的配合,锋利的刀子瞬间扎进了这些人的身体里。
“噗呲!噗嗤…”
“呜呜……”
孟烦了死死的捂住他身前小鬼子的嘴,手里的刀子狠狠的戳进了对方的后腰。兽医则是用他那干瘦的手臂勒紧了鬼子的胳膊,不让他动弹半分。
20多个鬼子奸细顷刻间全部毙命!
其他士兵被眼前这一幕吓坏了,高涨的歌声戛然而止,他们纷纷远离这群老兵,不知道这帮人为什么突然要向同伴痛下杀手。
队伍开始有些慌乱。
“嘭!”
一声枪响,廖铭禹对着众人大喝道:“都安静,龙团副,把人都给我带到前面来,扒掉他们的裤子!”
老兵们拖着20几具尸体来到廖铭禹面前,把他们的裤子一脱,毫无疑问,里面穿的全是日本人的兜裆布。
“看清楚了!这伙人都是小鬼子乔装潜入我们队伍里的!”龙文章高声向众人解释道。
“哎呀,这…那些是日本人啊!”
“怎么回事,我们身边哪来的这些小鬼子?”
“我就说这两天有些不对,有几个人神神秘秘的整天都不说话呢”
士兵们众说纷纭,都不敢相信队伍里出现了这么多装成他们同伴的小鬼子。
“所有人,看清楚你们眼前的同伴,把那些不认识的,平时不说话,行为怪异的人指出来!胆敢包庇不说,被我查出来直接枪毙!”
廖铭禹举着步枪,目光阴冷的看着那剩下的七八个同样戴着白毛巾的士兵。老兵们应该是看着他们确实在唱歌,所以没有对他们下手。不过他不相信!
“那几个戴白毛巾的,通通出列!”
谁又知道这帮日本人是不是会华夏语,藏得够深骗过来老兵的探查,现在这种情况,除了认识的老兵,其他人几乎都有嫌疑。
刚刚那个被孟烦了误会的士兵慌张地退后了两步,看着此刻廖铭禹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瞬间意识到不好。
他内心本来就心虚,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法再装了,只见他推开旁边的战士慌不择路的往后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喊:“救命啊,当官的疯了,大家快跑啊!”
“嘭!”
不需要廖铭禹动手,龙文章抬手就是一枪,结果了这个小鬼子的性命。
“哗啦!哗啦……”
川军团老兵们纷纷上前,把那几个人缴了械,剩下的老兵举着枪凶狠地盯着周围其他士兵。
“都不许动!”
“谁敢动一下老子就打死谁!”
“听团长的命令,不要让老子觉得你是奸细。不然子弹不长眼!”
骚乱的队伍瞬间安静下来,大伙乖乖的听从指挥,互相交头接耳,把队伍里那种看着不太正常的人都给指认出来。
刚刚打死的那个士兵,确定是个华夏人,但这并不能说明他是清白的,廖铭禹相信,如果没有汉奸做掩护,这帮小鬼子也不可能潜入这么多人进来。
一会功夫,队伍里除了剩下那些戴白毛巾的士兵,还被指认出十几个行为举止怪异的士兵。一伙人被老兵们捆的结结实实,押在地上跪着。
廖铭禹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一伙人,沉声道:“传令兵,就地枪决!”
“团长,冤枉啊!我们是自己人啊!你不能滥杀无辜啊。”
“我不想死,团长,求求你别杀我!”
“长官,饶了我吧,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跪在地上的二十来个人,有几个在痛哭流涕,拼命地磕着头乞求饶恕,还有些大喊冤枉,剩下的低着头,一言不发。
“嘭!嘭!嘭!嘭!……”
老兵们毫不手软的开枪射击,子弹穿透了他们的身体,二十多人瞬间倒在了血泊中。
没有人去怜悯他们,廖铭禹知道,这些人可能有几个是被冤枉的,但是这种时候,说不说冤枉已经没有意义。
为了大部队着想,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周围的川军团战士胆寒地看着这一幕,大伙都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没人愿意去多嘴说什么。廖铭禹的铁血手腕也震撼到了所有人,他们对这位团长手段又有了新的认知。
……
轰!轰!
山顶上的南天门传来了一阵炮火声,众人为之一惊!
“死啦死啦,组织好部队,不要再耽搁了。”廖铭禹对着龙文章命令道。
“团长!团长!”
这时,去后方侦查的不辣带着一队人火急火燎地从山地狂奔下来。
“有两个中队冲过来了,他们刚刚有一队排头兵被我们打回去了,王八盖子滴,小东洋打不过就拿炮轰!”
“川军团听令,跟我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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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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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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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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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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