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任宴熙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房间了,而她此刻全身赤裸,霍骁也躺在她的身边,但他却还没醒过来。
那一刹,任宴熙瞳孔震惊,下意识捂着嘴巴,生怕自己尖叫出声。
她的心又慌又乱,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霍骁做了不可描述的事。
此时她应该是悲哀的,可情蛊的原因,她竟然感到一丝开心。
就仿佛是在偷情中尝到快乐的女人。
她急忙穿好衣服,回头看着还在睡觉的霍骁,眼里多了一抹不舍。
待她离开后,段楚莹便从洗漱间走了出来。
她看着躺在床上的霍骁,重重叹息一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骁哥啊骁哥,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任宴熙就值得你这样去尊重?
宁愿刺伤自己都不愿意动她,说什么不能强迫!”
就在一小时前,她在后山带走了任宴熙后就回头找骁哥,尽管骁哥身手好,但碍于狼多的原因,赤手空拳的他还是吃了亏。
她将他带走后包扎伤口就给他下药了,并且将他带到任宴熙面前。
可惜的是骁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反而还一脸阴沉指责她。
说她这样不对,对任宴熙是一种伤害,还说什么他已经放下了。
若真是放下了,骁哥又岂会宁愿自己身体受伤都不愿意让任宴熙受伤?
说到底还是因为太爱了,舍不得让任宴熙受伤。
到最后,她只能给骁哥解药,但是她也要给任宴熙一点教训。
她故意在骁哥的水里下了迷药,让他昏睡过去,而且将他们的衣服都脱掉了,制造一副他们睡一起的假象。
她就是要让任宴熙以后哪怕解了情蛊都有过不去的坎,让她以为真的跟骁哥发生了关系,让她这一生中都只能守着这个秘密,让她困愧对伴侣。
......
任宴熙慌忙回到了寨子里,刚好跟迎面走来的战尘矅碰面了,这让她脸色顿时惨白,想到刚才的事,心中一阵愧疚,蓦地低下头不敢跟战尘矅对视。
“熙熙,你怎么了?”战尘矅低声问。
任宴熙摇了摇头,“我没事,我有点累了,我先回房休息。”
战尘矅眼疾手快攥紧她的手腕,“我给你煮了甜品,放在你房间,你吃完再睡觉。”
战尘矅越是对她好,任宴熙的愧疚感就更重,她抬头看着战尘矅,满脸歉意,“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我...不配...”
以前的她或许还配,现在她成了曾经最讨厌的人,以后情蛊转移后,她该怎么面对战尘矅?
他们又怎么可能还能像从前那般?
话还没说完,战尘矅便打断了,沉着脸道:“你是我媳妇,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深吸一口气,他又道:“既然今天很累,那就回房洗个澡,吃了甜品就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睡醒再说。”
“战尘矅,其实我...”任宴熙有些绷不住,想要将今天的事告诉他。
只是却被战尘矅打断,“什么都别说,睡一觉就好了。”
看着战尘矅隐忍的眼神,任宴熙忽然觉得他似乎都知情,只是因为太过爱而假装不知情罢了。
任宴熙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身快步离开。m.χIùmЬ.CǒM
她离开后,战尘矅的眼神便变得忧伤起来,是的,他都知道了,他看到她从霍骁的房间走出来,看她慌乱的神情,作为成年人又岂会不知道她在房间做了什么?
可他又能怎样?如果没有中情蛊的熙熙定然不会这样。
说到底,罪魁祸首还是蒋袅袅。
翌日一早,段楚莹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没有问她昨天“失踪”的事,族长看了眼众人,像是看出了猫腻,但也没问。
段楚莹主动说起寻找蛊虫师的事,“族长,之前听您说过其他寨子里就有蛊虫师会转移情蛊?是哪个寨子?我想今天就带他们一起过去。”
她现在就想帮骁哥转移情蛊,不想见到任宴熙,也不想骁哥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觉得骁哥值得更好的,在她看来,那个薛傲雪就很不错,骁哥应该跟这样的女子在一起才对。
“对,那个寨是叫花寨,你出了寨子后从东边一直走就会看到了花寨的入口了,不过要小心他们,听说他们不喜欢外来人。”族长提醒他们。
段楚莹了然,“好,我明白了。”
临走前,族长还给他们一些驱虫药以及一些防身药,“希望你们能平安归来。”
“一定。”
五人一起出发,出了寨子后就往东走,花寨离苗寨有点远,他们从早上开始走,到了下午三点多才看到花寨的入口。
与苗寨不同的是,花寨的牌匾竟然挂着两条晒干的蟒蛇,让人看着头皮发麻。
段楚莹倒抽一口凉气,惊呼道:“什么东西,为什么牌匾上要挂着两条干的蟒蛇?”
霍骁回了她一句,“你作为苗疆人都不知道,我们这些外地人又岂会知道?”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段楚莹走在前头,带着他们进去。
才走了几步,花寨就有个男人走了出来,他的目光略带慈祥,在他们五个人身上都停留了一会儿,接着就说:“等你们很久了,跟我来吧。”
话音刚落,众人面露疑色,听这人的意思是早就猜到他们会来这里?也知道他们的目的?
“是苗寨的族长将我们来的事告诉你的?”段楚莹忍不住问。
那人愣了愣,随即笑了笑,“不是,但我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都请跟我来吧。”
丢下话,男人便快步离开,五人只好跟上他的脚步。
男人将他们带到一间木屋后便离开了,摇椅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闭目养神,手上捧着一个暖水袋,她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但却是对着任宴熙说:“你体内有双情蛊,你想要转移情蛊。”
众人一听,顿时觉得找对了地方,他们什么都没说,但这位老夫人却知道,很显然,她有办法。
任宴熙急忙道:“是的,我听说花寨有蛊虫师会转移情蛊,所以我们特意赶来的。”
老夫人蓦地睁开眼,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是如此,但也是要看人,若不是他们开了口,我又岂会插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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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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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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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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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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