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我们得帮病人重新包扎。”医生跟任宴熙说。
任宴熙的目光落在温希恩的手上,“好。”任宴熙说完,上前将温希恩手机拿了过来,转身便出门。
来到外面,她知道温希恩的手机密码,因此能进入页面。
刚刚她清楚听到温希恩跟人聊天的,她立马就查了最近的通话记录。
很快,她就查到了几分钟前打来的电话,她肯定温希恩的激动肯定是跟这通电话有关的,她便将这通电话号码记了下来。
十几分钟后,医生已经重新帮温希恩包扎好伤口了,来到病房外,医生交代任宴熙,“病人不能受刺激,不然伤口会再次崩裂。”
“明白。”任宴熙大步进了病房,温希恩已经醒了,她现在的情绪很明显比刚才失落许多。
任宴熙坐在病床边,伸手握住温希恩的手,低声问道:“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你有什么事不妨跟我说?我不会告诉其他人。”
温希恩紧咬着下唇,满腹委屈,“熙熙,你会帮我吗?”
她很迷茫,她除了找熙熙帮忙,她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当然,我不是说过,我永远都会待在你身边吗?那你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会帮你解决,不会让他们伤害你。”任宴熙循循诱导,想让温希恩对她敞开心扉。
温希恩纠结了半晌,最后还是选择将事情说出来,“那个男人来找我了,我不想见到他,我也担心他会来跟我抢孩子。”
任宴熙神色微怔,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皱眉道:“什么男人?他为什么会来抢孩子?”
温希恩急了,“就是一年前那个男人,我记起来,跟我又一夜的男人并不是顾北爵,而是他!”
任宴熙神色震惊,“你为什么会突然记起来?”希恩明明被蒋老催眠了,按道理不会记起的,除非是有人重新帮希恩催眠。xiumb.com
她忽然想到陈之意,冷声道:“今天陈之意带你去催眠了?你是知道了真相后接受不了,所以才出的车祸吧?这事由始至终都跟顾深无关。”
事到如今,温希恩不得不说真话,“是,但是是我让之意帮我找催眠师的,在我见之意之前,那个男人出现了,他的话让我感到恐惧,所以才会催眠。”
“但是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吗?刚好陈之意约你在餐厅见面,那个消失一年的男人却忽然出现跟你说一番话,引起你的注意力,之后再到陈之意出现,在我看来,这根本就是有预谋的。”任宴熙冷着脸说:“别说我小人,我看今天的事都是陈之意安排的,当然,你出车祸的事可能在陈之意的安排之外。”
顿了顿,任宴熙又补充一句,“所以刚刚你情绪那么激动,是那个男人给你打电话了?”
温希恩颔首,“是的,他不断提醒我以平是他的儿子,我很生气,情绪一下子就激动了。”
“那还真是巧合,你今天才见到那男人,然后又刚好这么巧合,那个男人竟然有你的电话号码?”任宴熙眼里的嘲讽更甚了,“我看电话号码是陈之意给的,是她让那个男人故意打电话来刺激你的。”
其实说白了,希恩跟那个男人只不过是一夜情罢了,都一年时间了,先不说那个男人竟然还能认出希恩,再者,今天也恰巧在餐厅出现。
她绝对有理由相信这是陈之意指使的。
温希恩替陈之意说好话,“熙熙,不是的,其实起初之意都不想告诉我真相的,是我强迫她的,你别总是将她想得那么坏。”
任宴熙面无表情看着温希恩,“那我就让你知道,到底是我将陈之意想得如此坏,还是她本来就如此。
那个男人的电话号码我已经记下来了,我会找他问清楚,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这一次,任宴熙多多少少都有点生气了,温希恩一次次无条件相信陈之意,但她不知道的是,她这个行为无疑是在伤他们的心。
任宴熙刚走到走廊,战尘矅跟顾北爵便买东西回来了。
战尘矅见任宴熙脸色不好,他便关心道:“怎么了?”
任宴熙答应过温希恩不会将今天的事说出去,她自然也不会说,“没什么,只是有点累,我们先回去吧。”她看向顾北爵,“希恩就交给你照顾了。”
“嗯,我会照顾好她的。”
战尘矅跟任宴熙一同离开医院后,但任宴熙却没有上战尘矅的车,“阿战,我还有点东西要买,你先回去吧。”
战尘矅知道任宴熙是在撒谎,她肯定是有什么事去做,但他却看破不说破。
“好,有事给我打电话。”
任宴熙转身上了一台计程车,接着,她便打通了那个男人的电话。
“哪位?”
“你在哪?关于温希恩的事,我们聊聊?”任宴熙声线冰冷,如同夹着寒霜一样。
男人听到关于要聊温希恩的事,急忙就将电话挂断了,顺手就将任宴熙的手机号码拉入黑名单。
听着嘟嘟的忙音,任宴熙冷笑,“以为这样就能逃得掉吗?”
任宴熙继而将男人的手机号码发给任离炫,让他根据手机号码查出定位。
任离炫的动作很快,十几分钟就查到了。
任宴熙吩咐司机,“麻烦去盛世歌潮。”
半小时后,计程车停在盛世歌潮的门口。
付了钱,任宴熙便下车了,门口守着几个招待,看到有客人,立马笑脸迎人,“您好,请问有包厢了吗?”
任宴熙回道:“带我去黄国斌的包厢。”
黄国斌正是那个男人的名字,是离炫根据手机号码查到的。
不过话说回来,陈之意还是不够聪明,明知道现在的电话号码都实名认证,但她竟然大意到没让黄国斌用太空号给温希恩打电话。
黄国斌是盛世歌潮的老客人了,这里的人都认识他,听到任宴熙报出黄国斌的名字,便以为两人是相识的,工作人员便领着任宴熙去了黄国斌所在的包厢。
包厢里的情景可以用乱而糜烂来形容,尺度大到文字都不可描述。
包厢里的男人看到任宴熙,还以为她是会所的小姐,那目光毫不忌讳地上下打量着,十分露骨。
“小妞,过来爷这边,今晚小费少不了你的。”
任宴熙刀子般的眼神掠过在场的男人,总共三个,但是小姐却有六个。
“谁是黄国斌?”
被点名的黄国斌兴奋地站起身,他还以为任宴熙是听了他在会所的名声才想要服侍他的。
“妹子,我在这边,过来这边坐。”
任宴熙抬脚快步走到黄国斌面前,二话不说,抬脚直接就将他干翻在地了,包厢里的女人吓得尖叫,顿时包厢乱做一窝蜂。
另外两个男人想要去揍任宴熙,但却被她的眼神给震慑到了,怯怯地走到一旁。
“你他妈有病?”黄国斌爬起身就想要打回任宴熙,但却被她掐着了脖子,“我就是刚才给你打电话要跟你聊关于温希恩的事的人,你最好将你所知道的事都告诉我,否则你会死得很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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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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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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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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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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