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母性寄生虫,可以繁殖大概一百条幼虫。”
听我这么一说,程哥的脸上已是冷汗涔涔,“照你这么说,这些墙壁上岂不是……”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很有可能在这些缝隙里面也遍布这种寄生虫,它们之所以没有向我们袭击过来,我其实也没太搞明白,也许是老鼠身上的某种气味吸引了它们……”
程哥一听,已经将老鼠按照我吩咐的按好,随后又补充道,“照这么来说,先前我们还误会他了,以为是老鼠一直不坚定,才会被这些寄生虫附体,原来是它身上的气味儿!”
程哥还对着自己的身体闻了闻,除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之外就是臭汗混杂着泥土的味道。
这里的味道本身就不好闻,加上我们长期颠簸,除了臭味还是臭味。
“你按好了,他一会有可能挣扎。”
程哥觉得有些奇怪,“大家都在后面,要不人多力量大,再叫两个人过来?”
我摇了摇头,解释道:“不行。老鼠目前已经根本移动不了地方,他就像扎根在里面一样,我们把他扛过去,已经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虽说我现在力气也被抽走大半,但拖一个老鼠还是……”m.xiumb.com
我看了他一眼,随后用手上的铜钱七星剑把下面的土刨了刨,黑色的土块,分解露出里面粘稠的表面。
而且老鼠跪着的地方,虽说不是正中央,可也比较靠中,真想把他拖走,就会碰触到其余的小鬼,除非将他扛起来。
就算我扒开的表皮,程哥看过去,也是一脸的惊恐,“这,这些是什么东西,跟烂树根一样……”
“所以我说根本不可能把他抬走,而且他的身体面临僵化,体重也会比先前重上许多。咱们目前都没了什么力气,真要倾巢出动的话,对咱们也不利,我之所以叫你过来帮我,就是为了逼出他体内的寄生虫,让老鼠自己清醒过来。”
我咳嗽了两声,又补充道:“另外这种事情,大家也没必要都知道,反而人心惶惶。”
程哥听了就笑,尽管他害怕,还是说我有点想多了。
大家什么风雨没见过,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挣扎着一路走过来的,生死都经历过了,难道还会怕这些虫子吗?
我见程哥准备好了,然后我就开动,可惜我手边并没有银针,类似于尖锐的物体也都太过庞大,没办法只能用指甲。
我看了一眼,稍微有些黑漆漆的指甲盖,这要是扎进去,没准得感染。
“你是说针吗?我记得老鼠的兜里有,我给你摸摸。”
我觉得有些奇怪,“这家伙难不成还是做刺绣的?怎么随身带针?”
“倒也不是。”
程哥从老鼠的兜里摸出来一小张鼓鼓囊囊的东西,里面应有尽有,有扣耳勺,小指甲刀,还有一个细细的长针,甚至连牙签都有。
牙签……
我皱了皱眉,也没多问。
这针虽然不是银针,可也能够起到一定的效果,拿出打火机稍微烤了一下,就当是消毒。
之后,我就照着老鼠的穴位扎了过去。
说真的,我也没准。
我是第一次给人用这种东西,都是从我爷爷的书中看过来的。
书的中心部分有针灸之法。
是一些比较浅显的医学,到不了入木三分的程度,但逼出这些寄生虫应当是可以的。
一扎到老鼠的穴位,他整个人浑身抽搐,被程哥死死的摁住。
我接连又扎了几个穴位,每扎一部分就流出来一点血,顺着血里面总会出现细长条的虫子。
这些细长条的虫子,细长程度就像是一条黑色的线,大概半个小拇指那么长。
虫子顺着血流出来之后,就已经死了,不再动弹。
乍看上去,跟普通的丝线没有任何区别,但只要将其拿出来放在离得近的地方仔细观看就能看见,在那细线的两边,还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复眼。
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虽然是个看着不怎么累的活,但慢工出细活,确实耗费精神力。
冷汗顺着我的额头往下冒,最后一针扎过去,离得他的喉管很近。
这要是一不小心扎错了,老鼠很容易一命呜呼,而针灸最忌讳的就是打扰!
身后的许把头他们也有些坐不住了,“兄弟,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嘘!”程哥扭头,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迅速的又摁住了四肢都在抽搐的老鼠。
“你们做什么我们不管,总该能够站起来了吧?”
虎子这腿大概也蹲麻了。
“可以了……”我喘着粗气说道。
这声音几乎细若游丝,这个地方非常安静,加之空旷,稍微按照正常的声音说话都会有回音。
导致我的话也被后面的人听到。
虎子他们以为我说的是可以自由行动了,可我实际上想表达的意思是程哥不用跟着了,老鼠这最后一针,我已经扎完。
程哥也跟着放手,与此同时,本身坐的笔直的老鼠,忽然浑身一个激灵,眼睛也比以前亮了几分。
他猛地站起身,眨眨眼看了看我,又扭头看了一眼程哥,“我这是怎么了?”
“好小子,你还好意思说呢?因为你定力不强,被这奇怪的幻术,可迷惑了心智。”
我还没待解释,身后赶过来的虎子随口说道。
“还把人家林望给骂了一顿……”
老鼠一听,满脸的愧疚:“林兄弟,我这不是发自内心,相信你不是那小心眼的人,铁定不会跟我一般见识吧……”
“当然不会。”
老鼠笑嘻嘻的凑过来,“我就知道,林兄弟你最靠谱了。”
“行了,别在这里套近乎了。对了,咱们赶紧找一下这里到底哪里有开关吧?”
许把头也走上前,我将这寄生虫的事也跟着说了出来,让他们不要用手直接触碰旁边的石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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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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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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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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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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