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好!”程哥揉了揉紧绷的脸,一屁股坐到了我身边。
但许把头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紧盯着我道:“你的心脏以及肺腑真地没有被七星剑和旱魃的利爪伤到吗?”
我万万没想到许把头到了现在居然还牵挂着这个,于是连忙摇了摇头道:“把头,你放心吧,真的没有伤到我的脏腑。”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面色虽然苍白,但精力尚可,并且神情很轻松,没有一丝一毫勉强的成分。
许把头这才彻底的放心下来,转而站起身来看着我们,面色十分郑重的说道:“现在的这个情况大家也看到了,这个水墓的凶险程度远远要超出我们的预料,再闯下去,我们有极大的可能死无全尸,所以我的意思是找甬道离开这里,你们的意见呢?”
虽然他表面上是询问的意思,但他的表情已经清清楚楚的告诉我们,他十分不赞同,我们在为了报复徐武胖继续探索主墓室,也抗拒继续待在这个墓。
然而事实上,在经过了跟旱魃的这一场殊死搏斗后,大家心里其实多多少少都萌生出了退意。
报复打击差点把我们坑死的徐武胖固然重要,可是再重要也重要不过我们的小命。
就连脾气最不耐的老鼠都冷哼一声道:“暂时就先放过徐武胖那个龟孙子,等出了这水墓之后,老子在找机会对付他。”
虎子也跟着冷笑了一声说道:“咱们兄弟一起,要是不去掉他半条命,我以后就跟他姓!”
狠狠的拍了拍虎子的肩膀,老鼠立刻感动的说道:“好兄弟!”
我看着他们两个一时间有点无奈。
程哥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怎么回敬徐武胖的事情,咱们还是出去之后再说吧,目前最关键的还是赶紧找离开这里的甬道。”
程哥的话无疑提醒了我们,我立刻双手撑着地想要站起来,却冷不防肌肉发力间又牵扯到了胸口的伤处,顿时疼的我嘶了一声,两只眼睛都泛起了生理性的泪水。
看我这个样子,许把头默默的弯下腰,把我扶了起来。
“慢点来,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他说着,示意虎子过来代替他搀扶住我。
毕竟虎子的体格健壮,而且力气很大,由他扶着我,无疑更加的方便。xǐυmь.℃òm
有了虎子的帮忙,许把头和程哥他们又一次开始搜索这个墓室里面的机关。
唯独老鼠拎着他那个已经被磨的毛呼呼的背包,又窜到了那堆珠宝和金堆里,两只手哗啦啦的往里面翻,显然是想要挑出里面最值钱的东西。
一瞬间我们几个都非常的无语。
“丢人!真是掉钱眼里了!”虎子十分鄙视地斜了他一眼。
然而老鼠丝毫没有觉得羞愧,反而十分理直气壮的说道:“咱们来到这里可谓九死一生,如果不多带点值钱的宝贝回去,怎么对得起咱们冒的这些险。”
虎子:……
我:……
他这理由算得上是无懈可击了,我默默的低下头叹了一口气,视线却在不经意间又扫过了地面上的那一堆黑红色的粉末,这让我一下子就想起来了那个被冰冻却无故消失的旱魃。
“我刚才忘记问了,那个旱魃去哪里去了?”
听到我这么发问,正在摸索墓壁的许把头,蹲下来敲击地面的程哥,甚至还有孜孜不倦翻找着宝贝的老鼠,他们就像是被按住了暂停键一般,同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这并不宽敞的墓室里一瞬间安静到了极点,隐隐约约中让我有一种十分别扭的感觉。
尤其是他们看向我的眼神,古怪中带着一种审视,审视中又带着一种猜度。
我不由得沉默了。
“你们这是什么眼神?看得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快要起来了。”
听到我这么说,众人在一瞬间又恢复了正常,仿佛他们刚才表现出来的眼神和表情都是我的错觉。
“把头,你们到底……”我有点不甘心,于是皱了皱眉又问了起来。
见我似乎真的一无所知的样子,许把头他们的表情又变得奇怪起来。
老鼠甚至直接把自己千挑万选的宝贝们扔到一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说:“林望,你真的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这话问的我简直莫名其妙。
我的眉头不由的皱的更深:“什么感觉?”
老鼠不吭声了,默默的跟许把头他们几个交换了一个眼神后,才缓缓的开口道:“你把那个旱魃给吸了,你不知道吗?”
啥?我震惊了,什么叫做我把那个旱魃给吸了?
“我是人,我怎么可能把一个极具天地之邪力的旱魃给吸了?”
“兄弟,我可真没骗你,看到地上那堆黑红色的粉末了吗?就是你把旱魃吸完后剩余下来的残留物。”老鼠一边说着一边略带惊悚的回忆道。
“当时你突然晕过去,我们几个都吓坏了,都以为你要死了的时候,你忽然睁开眼睛,对着那旱魃伸出了手,然后一瞬间那旱魃身上居然冒出了通红的火焰……”
说到这里,老鼠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满是茧子的手,死命的搓了搓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虎子见他这副犹带惊恐的样子,冷嗤了一声:“胆小鬼!”
然后他低下头来看着我,神色带着几分诡异的说道:“当时我们还以为这旱魃突破了你的封印又活过来了,我们都以为死定了的时候,旱魃居然用自己的利爪扯碎了他自己的胸口,然后你手一抓,一股红流就从旱魃的胸口里钻到了你的身上。”
“没错,结果你也看到了,那么凶残恐怖的旱魃被你吸成了一堆粉末。”老鼠抬了抬下巴,示意我去看那堆黑红色的粉末。
但我却深深的愣住了,因为他们所说的跟我梦境中的场景几乎是一模一样。
只不过一个是墓室,一个是山洞。
难道说我其实不是做梦?
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手又抚在了胸口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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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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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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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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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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