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道法可祛邪,实可打人!”
胖乎乎的道士,站在河边疯狂挥舞重剑,夹杂法力的剑身击在飞来的一团火焰,熏黑的圆脸上神色坚毅,一阵烟火过后,冲来的一个修道者,陡然被身披大氅的项羽肩膀举了起来,硬生生砸在膝上,断成两截。
甫一开打,修道者迎了上冲来的身影,修道者又如同炮弹般打飞出去,摔在地上,浑身抽搐。
天空不停有雷电降下,张角被两个兄弟护在中间,朝天引雷,或挥袖洒出许多豆子,化出数個虎背熊腰头裹黄巾的壮汉扑向对方。
张宝一符拍在地上,轰隆隆的地面形成尖锐的岩刺,钉在冲来的人脚下,刺的对方几人惨叫,张嘴的刹那,张梁挥舞宝剑,一团淡绿的烟气钻入他们口鼻,脸色顿时泛起异色,捂着喉咙、胸口在地上翻滚惨叫。m.xiumb.com
也有施出护身法术的修道者,境界接近金丹,或已到达金丹更不惧对方神人的术法,然而,碰上的神人,也未必是施法的。
关羽骑在赤兔马背,青龙盘绕,与张飞一左一右纵横人群,刀锋直接斩碎对方手中法器,连头带肩的劈开。
名叫赵守宁的修道者,箭法高超,一生修为倾注弓术上,在那一瞬间,他挽出弓箭瞄去了那骑着红马飞纵的绿袍身影,后者也看到了他,或许如同往昔一样,他只需松开弓弦,携裹法力的箭头,瞬间就能将对方身体射穿的同时,击伤对方魂魄。
但下一秒,他视野之中,那绿袍身影骑马转瞬即至,快的难以想象,那柄有着青龙盘绕的刀锋在眸底挥舞出一道半圆,瞬间放大,视线顿时疯狂旋转起来,高高抛去了半空。
‘那是我的身体?’
看着下方一具挽弓的无头身子,他这样想着。
翻转的视野中,牛车为中心,还有各种各样的斗法、厮杀。张飞瞪大虎目,吼声连连,蛇矛挥舞过头顶,呼啸如虎吼般从马背砸去地面,周遭几个修道者瞬间被震倒在地,有同伴见到这边,原地掐指诀施法,可还未聚集法力,身形瞬间被冲来的一道黑影带走。
典韦提着那想要施法的修道者,充作武器在人堆里疯狂乱砸,有法光打来,顺势举在身前挡下来。
一个青衫中年修道者持剑与挥砸而来的同伴尸体碰了一下,法剑刺穿尸体,整个人都被巨力推的踉跄后退。
“呃啊啊!!”
典韦撕碎手中尸体,血肉轰的爆开无数碎肉,犹如魔神般冲过血雾,犹如一辆战车般撞向还未站稳的中年男子,瞬间拉近距离,一把将对方抱入怀里,胸、双臂的肌肉虬结膨胀,顿时响起一片骨骼碎响。
先是双臂,紧跟着胸骨、脊骨一一断裂,换做寻常修道中人也无法这般暴戾,顷刻,一堆烂泥般的修道者被他高高擎在了半空,然后,狠狠掼下,脑袋直接砸在地上,颈骨断了,脑袋直接歪到肩膀一侧。
周围原本还想上来的修道中人,看到这般暴力的画面,几乎下意识地后退,有人此时生出了想走的心思,目光所及的地方,全是一边倒的屠杀,这哪里是神人,简直比妖魔还要来的残忍凶恶。
纵然也有修道中人此时与一些木雕神人斗法占据上风,可终究是少数,方才众人一拥而上,短短片刻,就被打的七零八落,些许上风,根本左右不了战局。
隐隐约约,看似凌乱的厮杀,竟觉得对方之间,其实是有着微妙的配合。
“这是用稍弱的神人拖住这边修为高深的,他们这是用高强的神人,一一减除修为低的修道者……”
还未加入战场的伞先生在外面看得真切。
“难道那陈鸢请的神人,还是来自同一处地方?”
老人的目光里,此时一对道侣使拂尘、短杖,织出一片法光笼罩,他们目标明确,朝着陈鸢冲过去。
然而迫近的刹那,对面的陈鸢,陡然在两人眼中一花,分离出九道身影出来,持着一模一样的法剑,齐齐朝他俩迎了上来,两人配合默契,驾驭术法严谨,面对一柄柄月胧剑交织的剑网,倒也撑得下去。
但陈鸢一开始就没想过跟他们平等斗法,为的就是将这些人杀了。
无他,有恶意而来,就别想着能全身而退。
“杀了他!”
那对道侣贴地而过,其中的男人翻身而起,手中短杖掷出,不远的女子擦过刺来的剑影,冲天而起,绣鞋踩去短杖,借力再起,俯冲而下,手中拂尘唰的伸长,卷去陈鸢。
这是她炼制的独门法宝,只要触碰,拂尘能将触及的东西,切成一根根细丝,就在拂尘无数白丝飞去的瞬间,一道佛光从陈鸢身后升了起来。
有着从未听过的声音,以及一声佛号高声喧出。
“我佛慈悲——”
一尊怪异的佛像拔地而升,脚踏莲台,手持一个从未见过的法器,数个长管并成圆柱,带着从未听过的声音缓缓转动起来,然后,喷出淡蓝色的光芒。
哒哒哒哒……
那边腾挪剑网中的男子回过头,就听到来自伴侣的惨叫瞬间传遍四周,目光之中,女子的背影疯狂抖动,用法力炼制的特殊裙袍,布料一一震的破开大大小小的口子,露出白皙的后背,无数金色的光球仿佛湍急的河流,穿透而出冲向天际。
“我杀了你——”
男子发疯似得收回短杖,敲去额头,口中喷出一枚黑球。陈鸢瞥了他一眼,张开嘴,一柄黑剑飞射而出,瞬间穿过他胸膛。
“杀我还早一百年!”
言罢,抬袖一拂,四周九道面向怪异的九影,纷纷退开几步,手中月胧嗡声大作,从四面八方齐齐冲向男人,交织穿透而过。
九影收剑。
只听噗噗噗噗的声音不断地响,身上袍子嘶啦裂开一道道口子,渗出鲜血,摇摇晃晃站在原地。
“就凭你们也敢过来杀我,你们掌教来了也不一定能做到!”
陈鸢拂袖震响,声音传遍周围,那边的男人,在最后‘噗’地一声里,身子撕裂出九道来,七零八落的洒落一地。
“可知……我与你们掌教岳临渊早就交过手了。”陈鸢偏头望去某个方向。
被称呼为伞先生的老人,双目彷如被人刺了一下,浑身颤抖,手中那柄纸伞,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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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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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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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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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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