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越劼人借助族中祭师不宣而战,夺走了关隘,将关中百姓屠杀殆尽,一路南下杀入晋国北方,历经半年的战事,终于在诸王兵马来援之下,将胡人打回关外,然而,经此一役,北方大片土地已是少有人烟,经过五年的时光,才重新有了好转的迹象。
然而,过去的五年后,越劼人的兵马再次南下,冲击飞雁关。当年的惨烈历历在目,城墙上的守军多是当年杀胡的军队,哪里肯放弃城关,再次让胡人夺去。
胡人冲击关隘的消息,还在飞奔洛都的途中,飞雁关上,几近黄昏的天色,杀戮已拔升到惨烈的程度。
燃烧火焰的箭失夹杂箭雨飞上城头,乌泱泱的钉在一面面盾牌,叮叮当当作响,或插在盾面,或反弹落去城下,擦着一个个攀爬云梯的士兵坠到地上。
“收盾,长矛手!”
有将校满脸血污在城墙走动嘶喊,发髻披散,铁盔都不知掉在了哪儿。话音里,盾牌裂开缝隙,一杆杆长矛照着下方攀爬上来的越劼人疯狂捅刺,鲜血、碎肉随着长矛拉出四处飞溅,有尸体直直坠落,也有胡人取过口中含着的刀锋,照着刺下的守城晋卒噼了过去。
秋日照来的夕阳里,呈队列奔袭的越劼轻骑徘回城关外,不时朝城上抛射箭失,陡然有号角声吹来,不退反而攻势更加凶勐。
“起雾了!”
城墙专门搭建的哨塔上,眼力极好的斥候观察着战场变化,指着城外的方向,朝墙头上奔走的将校发出嘶喊。
“越劼祭师的妖雾过来了!”
那满脸血污的将领拖刀冲到墙垛后面,朝外看了一眼,黄昏的西面草原,有灰蒙蒙的雾气升腾弥漫天空,朝这边蔓延过来。
这已经第七次掀雾了,最开始的第一次,越劼人趁这妖雾发动袭击,差点将关隘被他们夺了去,也是那次,他由副将变成了飞雁关主将,原来的将领在第一次妖雾过来时,战死在了城楼。
“去叫承云门的人!”
名叫薛铭的守将一刀斩落爬上的胡人,转身回头,朝身边的传令兵吼去,“告诉刘高人,那妖雾又来了!”
“是!”
传令兵转身狂奔下了城墙,骑马飞驰起来,好在承云门高人驻扎的地方距离城墙很近,不到片刻,便来到一处宅院前,按着刀首飞奔进去,还未见到人便扯开嗓门大喊,引来承云门中弟子纷纷出来。
“胡人祭师又来了?”
“这回我去!”
“去告诉另一院里的师兄弟,这回轮到我们。”
院中诸人不少带有伤势,他们随云龙老道来这里有一段时日,期初还好,到的后面几乎人人带伤,还有三个同门死了,知晓越劼胡人还在不断增添兵马,来这边的祭师也越来越多,斗法已经不仅限城墙,更多还是两座大山里,不时发生战斗。
之后,掌教刘长恭带着门中仅剩的两百弟子赶到,修为参差不齐,不过好在还是将飞雁关,以及两边的大山守了下来。
然而就在前两日,刘长恭主持城墙斗法时,碰上了越劼大祭司,被对方所伤,如今还在院里休养,由云老给他治疗伤势。
听着外面吵吵嚷嚷,刘长恭想要起来,被坐在床边的云龙老道按了回去,他起身拿起桃木剑。
“你就好生躺着,消息我已传回天师府,天师那边该会有动静的。眼下,还是贫道去,这帮胡人……”
后面的话随云龙走到外面,变得模模湖湖,到的院中云龙话语响亮:“你们跟贫道来。”
院里等候的十多名承云弟子当即提上符剑跟着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老道匆匆出了宅院,不等那传令兵跟上,施了术法一道道身影好似残影直扑城墙。
此时,灰蒙蒙的雾气已经接近城墙,立盾墙垛后面的兵卒有些胆怯,他们都清楚妖雾一过来,那些攀爬的胡人士兵就像变了一个人,力大无比,还不怕死,刀剑噼在身上毫无痛感,而这边守城兵马沾染上,皮肤奇痒,迅速溃烂,痛得人撕心裂肺。
“不许后退!承云门的高人很快就来!”www.xiumb.com
薛铭嘶声大喊,一脚将一个胆怯退出两步的士兵给蹬了回去,示意后面的长矛兵贴上去:“一旦退了,城关失守,越劼人又回南下,掠夺百姓,你我父母双亲,妻儿俱在里面!”
鼓动士气的话语终究还是有一点影响的,不少士卒举着盾牌,握着长矛看着翻涌而来的灰雾浑身都在发抖,甚至有些眼中都掉下泪水来,可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睁大眼睛盯着灰雾在眸底迅速放大的刹那,不少人哭喊出来,将盾牌拽的更紧了。
“啊啊——”
歇斯底里地的嘶喊响彻城头的刹那,有声音也在喊:“诸位莫慌,承云门来也!”
后方城墙,一道道身影纵身跃起,高高越过了墙垛,手中符剑唰的射出,剑尖指着对面翻涌的雾气,落下的承云弟子齐齐跨出一步,抬起指决:“祛邪!”
符剑连横,亮起法光。
仿佛一道无形的墙壁挡在了众士卒前面,将蔓延而来的灰雾止步,云龙老道负剑走到前面,咬破食指,在手中一张空白黄符飞快书写。
敕令!
起风!
老人将黄符掷去半空,一架指决,符纸轰的燃烧起来,周围耷拉的旗帜顿时被风吹了起来,猎猎作响。
“装神弄鬼!”云龙老道比之前,修为精进许多,掀起的大风顿时让外面的灰雾向后翻涌,然而就在一众士兵以为还是与上次一样,这些妖雾会在片刻后褪去。
可下一秒,雾气变化,显出一颗颗硕大的狼头,在屋里嘶吼,呲开长吻,露出雾状的獠牙,轰的扑过来,连横铺开的二十几柄符剑,勐地一震,法光散去,纷纷掉到地上。
而前方竖盾的十来个士卒齐齐倒飞,云龙老道一翻背后桃木剑,手中一抹化作青铜重剑,轰的一下插在身前,另只手掐着指决点在剑首,暴喝:“祖师借法,祛邪显威!”
剑身前方空气荡开一轮阴阳的同时,老道连同地上插着的重剑硬生生向后一起移出两丈,岩砖碎裂,划出一条长长的沟壑。
停下的一刻,云龙老道松手,踉跄的退了两步,神色惊骇的看着灰雾。
“好高的道行。”
与此同时。
飞雁关南面,下太屋山至关隘的道路上,一道道身影各凭法术飞速赶路,摇晃的牛车上,陈鸢眼皮弹跳,总觉得有不好的事发生。
他回过头,看向车厢里:“诸豪杰俱是带兵打仗的将领或谋士,眼下飞雁关那边局势,如何最有效的破解?”
“绕后,抄他老家!”霍去病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
摇着羽扇的卧龙先生,老神在在的点了点头,补充道:“敌军知晓情况,必回援,我们再半道设伏,击其援救之兵。”
“半道而击,先斩贼首,令其军心大乱。”关羽也补充了一句。
另一个小格,秦琼举起手,背着两个小旗走出来:“飞雁关也需将领把守,待伏兵已出,这边也可顺势前后夹击!”
“他们多是骑兵,可征用车辆,堵住两翼,缩小其骑兵行动范围。”冉闵也加入进来,杀胡他也熟悉的很,“只有这般方能尽全功。”
在座都是人杰,随便拉出一个,领兵打仗恐怕都能推到越劼人老家,但聚在一起,那就是谁也不服谁,才说了几句,便‘嗡嗡’的吵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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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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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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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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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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