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闹哄哄看过几间最贵的后,他敲定了一个宅院。
贵是有道理的,宅院像模像样,家具更是一应俱全,完全拎包入住。
三间房子,东西厢房已被人租走。
内有庭院、水井、公用厨房澡堂茅厕。
主屋两间,外间会客里间卧室,莫北直接敲定,就这间主屋了。
本来,莫北以为不能侃价,结果有小弟说正常是不能侃的,但有他们在,那是肯定能侃价的。
既然如此,能省就省,那就开干。
撸起袖子,他领着爪牙们开始了价格攻坚战。
爪牙们张牙舞爪,开始与掌柜交锋。
气氛热烈,把牙行里的姐姐妹妹,哥哥弟弟吓得着实不轻。
虽然这四方集不能斗殴,但万一被青皮给惦记上了,要是武力值不够,走个夜路什么的,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
毕竟,都是做工的,也没几个人能住得起四方集。
就算住得起,也不能一辈子苟在四方集不出来吧。
今天这个杀价的过程,莫北基本是看客。
有个叫祝六的小兄弟就特别给力:“这价格,8两银子一个月,你们牙行最少吃了4两,老子今天就一句话,5两同不同意。”
莫北啧啧感叹,草啊,还玩这门道,房东赚12个月,牙行连中介费赚13个月,这生意做的牛逼。
“客官,哪能啊,这价都是房东定的。”
“砰”的一声,祝六一拳砸在桌子上,双眼瞪圆。
“放屁,老子又不是没在你们牙行干过,去年六月,牙行集议商定,给房东保底,统一双倍报价。”
“客官,话可不能乱讲……”
一小弟跳了出来,头顶到掌柜额头,口水乱飞。
“马拉个碧,你是说祝哥乱讲话!再说一遍试试!”
“喂喂,别乱来,我报官了。”
掌柜有些慌乱,后退两步。
另一个小弟跳了出来。
“去啊,你去啊,不去是杂碎!兄弟们最近闲得慌,看你也没住这四方集,为了你的安全,我现在决定了,十二时辰不间断暗中保护你。”
“哎呀,不是这意思,这5两真定不了,这位客官,我这也要请示东家的。”
祝六道冷笑起来。
“请示东家?呵呵,你逗我玩是吧。再说一次,这钱也不是不让你们赚,别不识好歹。掌柜的,你可千万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太黑的话,小心天黑啊。”
“行行行,牙行也有规矩,给6两,一年一付,再少就不用劳驾几位弄死我了,东家会弄死我的。”
掌柜两手一摊,光棍起来。
祝六回头,莫北满意点头。
房子就这么敲定了。
莫北出了门,就拿出张十两的银票给祝六:“兄弟们辛苦了,拿去分分吧。”
祝六先是一愣,接着一个劲的推辞。
“若不是兄弟们,今天我要多花二十两,省下的钱,各拿一半。”
管双也劝:“莫兄弟让你们拿着就拿着吧,跟个娘门似的,你们几个快谢谢莫兄弟。”
祝六欢天喜地拿了银子,说一会儿换了银子与大家分。
众青皮大呼谢过,已喊起了莫哥。
既然房子定了,莫北东西也不多,当即准备搬家。
不过,这时他倒想起个事,房租交了两年,反正自己也不住了,不如让给这几个青皮住,没准以后办点琐事什么的也好招呼。
那点银子嘛,无所谓了,自己现在好歹算个有钱人。
这么想着,他也就这么说了。
几个青皮顿时高兴得要死了,满口称谢。
等他再把马上搬家的想法一说,众青皮磨拳擦掌。
“交给我们了!一定给莫哥办好!”
三下五除二。
莫北换新家。
两个租客关着门亮着灯,没出来问过。
简单收整了下,子时已到。
莫北大叉八躺在宽大的双人床上。
这么大的床,虽然舒服,但一个人睡有些空啊……
要不要……
困了……
撸刀……唔……
z~zz~zzz~~~
不行!
不能犯懒了。
犯懒吃过亏了。
世道如此恶劣,怎能犯懒!
莫北一个激灵,翻身跳了起来,斗志昂扬。
无瑕破风,今晚就搞定你!
GoGoGo——撸起来!
“锵噌啷!”【破风刀+1】
“锵噌啷!”【破风刀+1】
……
【破风刀+1+1+1……】
时间+1+1+1……
【无瑕0/6400---->1235/6400】
好爽!
撸快些!
再撸快些!
“砰!——砰!——砰!——砰!”
砸门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猛。
卧槽,难不成又是收保护费的。
院门都没开,直接就进到里面来砸门。
这也太过份了吧!
这也太嚣张了吧!
不是说,这四方集没这回事吗?
玛德,不会又上当了吧!
管双也是个靠不……
“新来的!有病是吧——啊!”
“大半夜拔刀收刀!就拔刀收刀!你大爷的只会拔刀收刀!你奶奶的还在拔刀收刀!”
“很有意思吗?很过瘾吗?老子都数了一千多次!你他妈现在还不停是吧!”
“忍你好久了!还睡不睡啊!睡!——不!——睡!——”
一男子在外面大声怒骂,撕心裂肺,疯狂输出。
呃……是很有意思,也很过瘾,但这……
“啊,兄台,实在不好意思,实在抱歉,这就睡了……”
“真是个神经病……”
外面男子骂骂咧咧走远。
好吧,不是不想努力,今天客观条件不允许。
那就明天带去武馆练吧。
睡了。
~~~~~
清晨,火红的太阳撒出一片金光。
一池荷叶,一半金色,一半暗绿。
水面上,如纱般的薄雾轻柔摇摆。
有风轻来,卷起一片薄纱,忽而上,忽而下,忽而打着旋。
升腾变化的白纱中,南萱的笑脸若隐若现。
笑靥如花,温婉如水。
一片绵绵的柔情悠然升起,荡漾在曲向阳的心田。
他轻叹一声,又轻掸荷花。
一粒水珠悄然弹起,闪着金色的光芒,轻坠于水,带起一圈又一圈似水流年。
享受着这清晨难得的静谧,他若有所……
“锵噌啷!”
声音格外刺耳!
满腔柔情散尽,转瞬之间已化为一股浓浓的便秘情。
曲向阳眉头紧锁,这小师弟又有什么新花样。
回头一看,小师弟今天独自躲在另一边,孤独的背影中有种说不出的猥琐。
上次小师弟问练刀,自己也就那么顺嘴一答,小师弟就当真了。xiumb.com
当真也就算了,这……进进出出的……也算练刀?
不过,小师弟一向比较自恋和奇葩,很难搞懂他脑子里一天在想些什么。
哎……看不下去了,还是看看书,抽空凝条血气化真元吧。
“锵噌啷!”
“锵噌啷!”
“锵噌啷!”*N
吵死了!吵死了!
曲向阳忽然有些后悔,怎么就同意小师练刀了呢。
他一阵烦燥,把书一扔,今天静不下来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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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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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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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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