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鹤鱼从白日便向外面望,宫侍大胆了些说:“公主,这个什么胤朝的左指挥使好奇怪啊,他虽说听皇帝命来接公主,但也不用像盯猎物一样日夜就在公主殿前盯着您,刚才奴婢与其他几人从他身边经过,只觉寒气逼人,一动不动,好像个死人啊。”
萧鹤鱼眨眼听着,更是好奇:“那你们有用手去戳他吗?”
宫侍摇摇头,表示不敢。
萧鹤鱼动着灵活的手指,喃喃:“要是我,一定去戳戳他,看是不是个木头。”
宫侍听她纯真的话掩嘴笑了。
萧鹤鱼还是孩子,年岁也不大,可她就要被安排去胤朝生活。
这对于她来说是绝不可能的,她跟暄儿闹了几日未果,便气闷地回来,整日坐在公主殿的窗前看风景。
胤朝皇帝很重视她,派人来接。
此刻站在她庭院外的这个年轻男人便是奉命来接她的,萧鹤鱼算了算,他已在她殿前站了两日了。
听宫侍说,这人姓傅,好像叫什么傅延庭。
不过萧鹤鱼却给他取了个外号——傅朽木。
这人不苟言笑,面容冷寒,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难怪萧鹤鱼宫里的人都说他是个死的。
死朽木。
鹤鱼在窗边坐了几日,每日打开窗户都能看见他这一张脸,不禁让她心情忧郁,鹤鱼便吩咐宫侍将正对他的那扇窗封死,她再也不开了。
然而......
鹤鱼竟发现,那人好狡猾,偷偷换了位置,又是正对她!
窗前木樨花飘落,弄了满地的香。
鹤鱼托腮与这人耗时间,遥遥相望,鹤鱼终忍不住了,抬腿便从窗前翻出去。
她这番操作可是一点没有公主架子,鹤鱼无视殿内诸多宫侍的劝阻,气冲冲地往他面前走——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逼近他。
傅延庭身姿端正挺拔,凝着这位比他小十岁的小丫头过来,步子向后退一步。
萧鹤鱼看出他的动作,好像他就是要与她保持距离,小姑娘倔劲上来,高扬头,手叉腰,向前进一步!
傅延庭垂眸。
萧鹤鱼到了他面前才觉得自己身高不够,便试图踮起脚尖增加气势:“你都不睡觉的吗?!”
“......”
“总是盯着我!你家皇子都没像你这样对我看的这么紧,你难道也想娶我?”
傅延庭听她这话后,忽地拧了眉。
面无表情看她。
萧鹤鱼继续踮着脚尖,“我是公主,我爹是北凉靖王,我哥哥是北凉皇帝,你是什么来头?”
小姑娘这个问句,是要他介绍自己家世?
傅延庭淡淡扫她一眼,装听不见。
“喂!”
小姑娘将声音喊的大了些,“你难道耳背吗?瞧着年纪也不大啊。”
“我没耳背。”
傅延庭忽然说话了。
吓鹤鱼一跳,“你声音好大。”
与其说大,不如说傅延庭声音洪亮如钟,一听便知是常年习武的人。
傅延庭垂头看只到他胸膛的鹤鱼,双手抱拳恭敬:“公主,还请您尽早和臣回去。”
“这里才是我的家,我才不要和你回去!”萧鹤鱼道:“要不你修书一封给你们胤朝皇帝,让他将他儿子弄成赘婿,上我北凉的门,好吗?”
傅延庭:“不可能。”
“哼。”鹤鱼扭头回答的快:“那我也不可能!”
“......”
两人的谈话倏然无疾而终。
傅延庭正襟凛身,“那公主您请回吧。”
他这是不想与她谈的意思。
鹤鱼也觉无趣,这个木头好呆,与他说话还不如同她殿中花花草草说话。
鹤鱼也傲气,声音一顿道:“好!回去就回去!看谁能耗过谁!”
傅延庭又将目光投向远方。
鹤鱼走了几步回头看,见他又像个雕像般站的笔挺,小姑娘梨涡一浅,笑容甜美,冲他做了个鬼脸。
“长得这么高,你就适合做竹竿!”
她幸灾乐祸地说,心情甚好的跑回去。
傅延庭面色不快,看小姑娘娇俏的身影眉头拧的更皱了。
......
李承暮过来找她。
无非是劝说她,让她跟他回去。李承暮讨好的对她:“鹤鱼,我父皇又给我捎来一封信,说给咱俩住的宫殿都改建好了,只要你一回去便立刻改成太子府。”
“太子?你父皇立你为太子了?”
鹤鱼好无聊,手指在桌上拨动不倒的小人玩,李承暮继续说:“只要你跟我回去,父皇便立我。”
“那样岂不是因为我的缘故?”鹤鱼抬头看他,“那你是真喜欢我还是喜欢我的身份?”
“鹤鱼.....”李承暮只觉萧鹤鱼越长大越不好糊弄,小时候他陪她玩,在她身边伴着,说什么她都相信。
而现在,他却要花费比以前百倍千倍的精力来哄她,偏她还表现的满不在乎。
李承暮向她靠近:“我发誓还不行?我自是最喜欢你的!以后如若违抗,天打雷劈!”
“我母妃说,发誓不管用,因为有可能上天在忙着做别的事。”鹤鱼不吃他这套,挥挥手:“你快走吧,我还要做别的事呢。”
李承暮面色无虞的看她。
待不下去,他只好起身。临出门时看鹤鱼的目光有明灭。
只要,只要再忍几年,他就熬出头了......
李承暮出来时看见站在木樨树下的傅延庭。
男人比他要大些,今年也正是二十光景,傅延庭对李承暮十分尊重,见他走来躬身行礼。
“殿下,”
李承暮瞄了眼傅延庭,“看好公主,务必要让她尽快答应。”
“是。”
傅延庭听命,李承暮对他眼中鄙夷。傅家便是胤朝皇室的一条狗,满门忠烈,到最后教养出的儿郎都为李家卖命。
但傅家在胤朝官职并不高,连首辅都算不上。
顶多算个将軍。
李承暮走后傅延庭继续站在外面看着,鹤鱼在殿里逛了一圈,没办法又来到窗前坐着,一推开窗,傅延庭那张冰块脸便再次出现。m.χIùmЬ.CǒM
萧鹤鱼翻了个白眼,随手拿了殿中的小枕朝他砸去——
“真是要烦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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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鱼篇:温软甜妹×年龄差身躯差糙汉
这篇以后会单独开正文写,番外暂时写他们年轻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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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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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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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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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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