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兴趣,”成为谁的妻子这种事,对她来说太遥远了,过了一阵,她又问:“你在A中上过学?”
“是啊,”陆知雅摇了摇杯里的红酒,“我见过你。”
“在哪?”她问。
“建政路旁边的某个小巷里吧。”
那天她正在教训赖在他们陆家骗吃骗喝的假私生女,胡同口出现了一个人影,那双看起来清纯稚嫩的眼睛里却是超乎年龄的淡漠。
狠狠的抓住了陆知雅的眼球。
可惜,没几天,她保送了国外的艺术学院,被家里提前送出去去体验那边的生活。
“有点印象,那个女孩是?”倪呈欢问。
她记得那个名字,陆熙,跟某个人的名字特别像,像到只有一字之差。
陆知雅轻描淡写:“噢,没什么,一个不听话的人罢了。”家丑不可外扬,没必要跟她透露。
“嗯。”倪呈欢没再打听。
过了一会儿,陆知雅问:“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跟盛璟搞在一起。”
倪呈欢顿了顿,说:“长得帅,说出去挺有面子的,毕竟那么多人都想着跟他谈不是么。”
“床上怎么样?”陆知雅明知故问。
倪呈欢勾起唇角,说:“唔,不影响晚上睡眠时间。”
陆知雅笑出了声,“幸好有你给我试验了,不然真跟他睡了,我会产生阴影的。”
“要不要给你介绍,我这里有几个不错的。”她杵了她一下,眼神暧昧。
“算了,我在这方面没什么需求。”倪呈欢婉拒着。
陆知雅啧了一声,说:“还是太年轻,不过,不要栽在他手里了。”
盛璟不是什么好人。
倪呈欢笑笑,和她碰杯,“当然不会。”
聊了一会儿天,她们起身离开。
走到温泉门口,倪呈欢见到了倪然,她有些意外。
倪然脸上倒没惊讶,朝她微微颔首,抬脚往里走去。
初夏山里的夜风有些舒服,让她不舒服的是,正朝着她们走来的盛璟。
陆知雅搂着她的细腰,在她耳边低语,“看得出来你挺烦他的,跟我回去?”
“男人啊,就是得给点脸色,不然会蹬鼻子上脸的。”
倪呈欢勾起一抹笑,“好啊。”
这两天盛璟确实惹得她烦了,她不喜欢他们这样的关系。
类似金丝雀和金主。
虽然她看似是自由的,但却有种隐形的威胁存在,她讨厌这样甩也甩不开的关系。
盛璟盯着陆知雅的手以及倪呈欢顺从的样子,冷着眉与她们擦肩而过。
是他太惯着她了,都敢乱搞了。
回到酒店后她冲了一遍澡,刚要躺床上休息,便接到了盛璟的电话。
“过来。”言语简短,却透着一股冷意。
她挑起眉梢,回答得干脆利落:“好。”
盛璟这样的人,是得逼一逼。
其实镯子已经到手了,她根本不用再管他,但她这个人,就不喜欢欠着别人什么。
应该就是今晚了,就算等会儿痛死,她也要还完欠着他的那一夜。
她敲开那栋洋楼的大门,半天没人开门,过了一阵,他带着浑身的水汽以及满身的酒气打开了门,头发上的水珠正不断的往下落,划过紧实的腹肌,最后被腰间围着的浴巾吸入。
画面很欲,但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盛璟挑起她的下巴,勾起了一抹我嗜血般的笑意:“别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啊,笑一个,我喜欢看你笑。”
倪呈欢淡淡的掀着眼帘,扯开他的手,边走进去边脱起了衣服,“别墨迹了,我有点困。”
她的语气很淡,就好像他们是要进行一场学术研究般。
盛璟轻笑,走上前去将她抱了起来,道:“性冷淡?我给你治回来。”
不想再管她到底有没有感觉了,这种浑身的都是刺的玫瑰,得一根一根拔出来。
他说过,一定好好折腾她,那就不会食言。
.......
“疼吗?”他问。
倪呈欢咬着牙不回答。
她小时候最怕疼,被磕一下都能抱着母亲的大腿哭半天,长大后,也还是怕疼。
“疼就对了,”他笑了一声,眼底猩红,“我说过了不要跟陆知雅走那么近,这是你不听话的后果。”
她咬了他的肩膀,他的肩膀渗出了丝丝血珠。
“盛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
第二天下午
倪呈欢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渐暗,她动了动身,感觉自己死过了一回,浑身脱力。
她强撑着下了床,一件一件捡起了地上的衣服,费力的穿了起来。
洋楼里空空荡荡,她穿好衣服后直接离开了这里。
回到酒店,她发现自己有些低烧,去了一趟度假村里的社区医院。
医生给她做完检查,眉头紧拧着,“男朋友?”
倪呈欢摇头,“不是。”
医生眉头拧得更紧了,“需要.....帮助吗?”
倪呈欢再次摇头,“不用,给我开些药吧。”
现在可算是摆脱了那层奇怪的关系,她心情还不错,虽然浑身都疼得要死,比跑了五次八百米还难受,但比起自由,这都不算什么
“......行,”医生低头看敲键盘,便敲边说:“年轻也要顾着身体,还是不要乱来,以后会后悔的。”
“嗯。”她接过医生递来的单子。
“退烧药怎么吃写了,给你开了两个外用的,怎么用也写有。”
“谢谢。”
她拿着单子去药房,取药时碰见了倪然,眉头拧了起来。
“你......”她欲言又止。
倪然打量着她,“你......”
“算了,没事。”她摆摆手,拿完药便离开了。
回头再找孟楠卿问好了。
倪呈欢觉得她这个假期是来受苦来了,她边涂药边骂人,浑身的气不知道往哪发。m.χIùmЬ.CǒM
盛璟回去的时候发现家里已经空了。
昨晚有些心烦,就喝了些酒,情绪是激动了些,说话也没顾及她。
结束后,他抱着她哄来着,但她却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对他说了一句“滚”。
她应该是生气了。
女人就是麻烦,特别是倪呈欢这种浑身都是刺的女人,一身的刺,怎么也拔不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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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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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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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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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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