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举报酒驾,车牌号A45798,一辆白色揽胜,在建兴路附近。”
“嗯,不用客气。”
随后挂断了电话。
“倪小姐的淡定,真是令人佩服。”盛璟看着她,视线不自觉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他平时留痕迹都不敢太用力,陆席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她强忍着脖子上的疼痛感,说:“嗯,谢谢夸奖。”语气极其轻描淡写,就好像刚刚只是喝了杯茶那个简单。
能活到现在,她靠得就是这极硬的心理素质,大不了一死。
盛璟微微眯眼,这个女人的每一面,动情妩媚或是无情冷漠,就算只是一个淡淡的眼神,对他都是致命的吸引。
可她又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人很想把她关起来,狠狠的折磨上三天三夜,最后用一个温柔的吻,换一句我爱你。
他明知道这样的女人是危险的,稍不留神,就会把自己赔个干净,却还是残存一丝幻想。
倪呈欢没再搭理他,从包里掏出钥匙,径直的走向了自己的车,打开车门钻了进去,黑色的rs7从盛璟面前经过,驶入夜色之中。
她颈脖疼得难受,咽口水都疼,开到医院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快要晕了过去,但又做不到在盛璟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
医生关怀的看着她的伤,问了半天也没从她嘴里问出什么,最后只得劝一句家暴忍得了一时忍不了一辈子。
倪呈欢笑笑,轻声道谢,回到家跟助理交代了一些工作后请了两天的病假。
又两天后,听说林森说起他们医院来了一个病人,全身上下只有脑袋是好的,四肢骨折,其他部位大大小小的伤,浑身都是血刀子,能把人疼死却没伤到要害,被送来的时候身上还被浇满了汽油,差一点火星就能灰飞烟灭。
倪呈欢不禁咂舌,说:“好可怜,希望坏人能绳之以法。”
林森摇摇头,“奇怪就奇怪在这,消息被人封锁了,问了那个人,什么也没问出来,你说蹊跷不蹊跷?”
孟楠卿眼睛瞪圆,“天呐,真可怕,是得罪了什么人呐!”
“听说还是一个公司的老总呢,”林森不禁咂舌,“按照这个架势,得在医院住上一个多月,回去公司都不知道怎么样了。”
“太惨了,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这样了呢,希望医保卡够刷。”倪呈欢淡淡抿了一口杯中的酒。
孟楠卿看着她,“你的表情怪怪的。”
倪呈欢:“有吗?可能只是最近工作累着了。”
孟楠卿:“好吧。”
几天前,倪呈欢pass陆氏的钢材的时候遭到了不少反对,但她一意孤行的用备选方案。
几天后,盛氏跟不少企业和陆氏解约。
半个月后,陆氏被被查出了很多问题,公司濒临破产。
这时,那些反对的声音向她倒戈,说她的选择非常明智且有远见。
再后来就听说陆席出院了,不知道怎么弄的,车祸又进去了,双腿终身残疾。
倪呈欢唏嘘不已,做人还是要善良。
入冬后天渐冷,她现在住的房子里,暖气坏了,于是直接换了套房子,进门后看见了客厅里大大小小不同品牌的购物袋。
是前阵子跟陆席逛街时他买的,她给导购填了新地址,碰巧填到了这套房,于是她打了个电话给助理,让他把这些东西都拿走了。
原来那个时候她就对陆席有了戒备,不想让他知道她真正的居住址。
第六感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盛家
盛远山实在不懂他这个儿子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姑娘,A市的名媛小姐们他都快给他安排了个遍,能成的一个都没有。
所谓,皇帝不着急,谁急都没用。
“要我说,就是没玩够,玩够了就收心了。”盛璟的大伯说着。
盛远山眉头紧锁,“这么多年了,还没玩够,难道真要玩一辈子?”
盛璟背靠着沙发,长腿交叠,说:“再说。”
他当然不着急,这样的条件,即使四十岁都还是会有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扑上来抢着给他生孩子。
盛远山有些恼火,却无计可施。
盛璟起身,看着盛远山,淡淡的道:“先走了。”
-
自从上次陆席之后,倪呈欢快一个月没接触新的男人了,甚至莫名的性冷淡,可能是被陆席压的那一下激的,m.χIùmЬ.CǒM
她一想起那天他身上的味道和体温,就胃里翻涌得厉害,想吐却吐不出来,浑身起鸡皮疙瘩,偶尔会做梦,半夜惊醒后不得已开灯睡,为此她每周按时去看心理医生。
没了这项下班娱乐活动后,她每天都忙在了工作上,偶尔泡吧也是跟孟楠卿他们聚会。
-有个朋友新开了酒吧,帅哥很多,速来。
刚要下班回家,看到了林森的消息。
心理医生说要多接触新鲜的人和事,不是所有人都是坏人。
她不置可否,回复道:ok,半个小时。
酒吧的氛围热闹,头顶的英文歌震耳欲聋,各色的人各色的香水味,倪呈欢挤着人群找到了林森的卡座。
“怎么样?”林森冲着她大喊。
倪呈欢笑笑,正常的声音回了一句:“还不错。”
过了一会儿,一个戴着一副厚黑框眼镜、个子不高、典型的理工男模样的男人朝他们走来,把手里的两提酒送到了他们桌上,“新开业,免费送的。”
“谢了。”林森道。
倪呈欢问林森:“他有点眼熟。”
“噢,我之前物理竞赛时认识的一个学长。”林森说着。
倪呈欢点了点头,“噢。”
“他跟盛璟关系不错。”林森下意识又说。
倪呈欢还是点点头,拿起一瓶酒,倒了半杯,尝了一口,拧起眉,“什么酒,有点烈。”
林森也倒了半杯,“是有点烈,估计是新品吧。”
酒吧开业,请了个乐队,是蒋芙喜欢的乐队,可惜她今天要看学生论文,没空来,倪呈欢拍了好几段视频给她发了过去。
喝得晕晕乎乎的时候,她要去卫生间,地上不知道谁的手链珠子散了,她稍不留神要摔倒的时候,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怎么喝那么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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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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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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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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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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