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真的该配这世界上最好的姑娘。
也只有这世界上最好的姑娘才配得上与他平安顺遂的过一辈子。
战争开始第一天夜晚,一片混乱。
凌晨,香舍里政府朝境外地区下达了警告函,要求这不知名的部队远离香舍里。
没退,依旧在。
隔天向晚爬起来去了报社。
第三天,徐白从市政府办公大厅领了几袋备用粮,拿了长期休假的单子,随后开车回家。
路上在一家还在营业的蛋糕店停车。
下车买了几袋子可以长期储存的面包,想了想,高价买了一套做蛋糕的工具。
政府大厅透出来的内幕消息,这次驻扎在二十多公里外的部队很神秘,约莫计算,没有半年,可能没办法平息。
因为距离太近的原因,物料会严重短缺。
徐白找人已经将能长期储存的食物都囤了些,贝贝和孩子还有保姆也接了过来,细数数,除了些新鲜的蔬菜外,唯一缺的便是新鲜的蛋糕。
徐白担心买不到,准备等着俩人缩在家里时,可以给向晚做了吃。
翘着唇回家。
门口站着来回转圈的贝贝。
徐白按响喇叭,按下车窗:“在外头站着干什么?”
贝贝脸色苍白:“姐……姐夫,姐姐的行李包不见了。”
向晚此时已经抱着笔记本还有成堆的摄影设备与生活物资坐上了开往境外的皮卡车。
摇摇晃晃的,有些想吐。
掀开绿色的遮风布,弯腰吐了一会,接过递来的水倒了声谢。
门边的位置坐着的这趟负责运送她和物资的一个年轻军人,抱着枪看了会向晚:“您是那个幸福的姑娘。”
向晚怔松。
年轻人腼腆的摸了摸脑袋:“我妹妹去给你先生堆雪人了,你先生多给了五个币,我妹妹可高兴了,回家后拉着我又去看了一趟你们,那会你先生正在和你求婚。”
向晚怔松半响,笑笑:“是,我是那个幸福的姑娘。”
向晚因为恐惧紧缩的心脏舒缓了些,不咸不淡的和他随便闲聊。
年轻人会的英语不多,向晚会的香舍里语言也不多。
驴头不对马嘴的聊了不大会。
随后车子砰的一声,扭曲了一阵,原地不动了。
年轻人扶了扶帽子:“祝你们百年好合。”
说着掀开绿色的遮布,要下去看看情况。
不过刚掀开,身子震了震,随后在向晚的眼皮下缓缓的后撤,随后双眼圆睁的倒了下去,脑门中心往下蜿蜒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徐白接到消息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向晚和报社的人分批去往境外取材为香舍里发声。
第一批的人安全到达。
第二批带着摄影设备还有生活物资过去的向晚,和那些设备一起消失了。
只剩一辆空空的卡车,还有车里负责运送的几具尸体。
对外交涉的部长面带难色的看着徐白:“要不您先……”
徐白:“在哪消失的?”
部长抿唇半响:“徐先生,谁都可以去,但是您绝对不能去。”
徐白喃喃:“在哪消失的?”
“您先冷静冷静听我说……”
“我他妈问你在哪消失的!”话音落地,部长被按着朝后退了几步,随后被重重的按在了墙壁上。
瞪着眼看着面前的耳目欲裂的徐白,冷不丁的,冷汗爬满了额头:“香舍里现在已经暂时封闭了,你是江氏的当家人,给香舍里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开门让你去,徐先生,你给我点时间,让我们来想办法……”xiumb.com
话至半截卡了壳。
因为脑袋上怼了个冰凉的物件。
冰冰凉凉的,伴随着咔嚓一声上膛,徐白拧在一起,凶恶到与野兽无疑的眼睛凑近,一字一句从齿缝中挤出话:“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在哪消失的?”
……
向晚悠悠醒来时,一片漆黑。
眼前闪过那个死不瞑目的年轻人的影子,身体不受控制的哆嗦了起来。
意识到自己情况不对劲后,向晚拼命深呼吸,再深呼吸,强迫着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
宽慰的差不多了,睁眼适应环境,随后仔细的观察周围的情况。
这是一个临时搭建的帐篷。
向晚身边放着她带过去的摄影设备,完好无损,小心翼翼的摆放在向晚身边。
向晚想起被带走之前的简短对话,因为恐惧紧缩的心朝下又放了放。
他们说了,要记者。
便说明了自己暂时是安全的。
向晚一边挪着被捆绑了的脚和手朝里缩,一边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没什么动静,安安静静的。
确定没什么能用得上的东西,手摸索上摄影机脚架的螺丝。
一点点的扣着旋转。
转到指尖微痛,螺丝终于开始松动了。
向晚停下搓搓指尖。
冷不丁的,摸到了无名指的戒指。
这是她和徐白的婚戒。
还没……戴热乎呢。
向晚将下巴磕在了膝上,慢吞吞的想。
自己这次……真的是闯了大篓子了。
如果相依为命的两人只剩下了一人。
她的徐白,该多可怜。
深夜飒飒声不绝于耳,向晚将终于扣下来的螺丝钉握在掌心。
随后帐篷外传来脚步声,接着帘子被掀开,灯大亮。
向晚在醒来没大会,就将脸埋在不干净的地上蹭了蹭,这会含胸的半侧过身装睡。
“弄醒。”
耳边隐约传来枪上膛的声音,向晚紧绷到几乎要炸掉的脑神经剧烈的颤了颤,睁开眼,就着灯光和正对面蹲下一眨不眨盯着她的男人对视。
鹰眼勾鼻,眼神极其的阴鸷,但是是华人长相。
旁边站着一个男人,全副武装的握着枪正对着自己的脚,却也是华人长相。
向晚将腿朝里缩,咬唇用中文回:“你好。”
对面挑了眉,“青城的?”
赌对了。
向晚抿唇道:“是。”
鹰眼男长长的哦了一声,打了个响指示意人将枪收起来。
向晚轻微的吐出口浊气,小声问:“请问,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吗?”
说罢下巴对向旁边摆着的摄影机。
这人指名道姓的要记者,而且对设备比对人小心多了,很明显,是有事要她做。
向晚这会想,不管让她做什么,只要能让她回去找自己的徐白,那么……就行。
“自然有。”鹰钩鼻盯了她一会,蓦地冷笑一声:“先把自己扒干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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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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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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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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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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