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孩子名字的事,强硬的非要叫什么就会反复念,这种时候不用解释和争辩,直接先占后奏的将名字上了户口,这事就算完了。
陈峙站在外面有些冷,懒的和她较真,重新将垃圾袋递给她:“去扔。”
他想趁她去扔回去穿个袄子再站门口和她聊会。
贝贝果然接过,转身去了,不过两步,在陈峙还没来得及转身时转身:“这是什么?”
垃圾袋是偏透明的灰色。
是陈峙专门买了用来训练贝贝垃圾分类。
这会贝贝高抬的手里垃圾袋很清晰的漏出一个带血的卫生巾。
有点恶心。
陈峙朝后退了一步:“卫生巾。”
贝贝当然知道这是卫生巾,但是不明白。
手掌握紧,眼圈通红的盯着他:“你……”她想说陈峙你太欺负人了。
又觉得说出来似乎被丢这件事就要摆上了台面。
以前晚晚姐教过她,和人交手,最忌讳的便是对方将你的底牌全部看干净。
这会不行。
贝贝憋眼泪憋的眼泪汪汪。
陈峙慢半拍的想起这件事。
倚着墙壁点了根烟解释:“是那个我抱回来的朋友,叫尤里,她……受了点伤,要在家里养几天。”
“受伤该去医院啊。”
这事没法解释,枪伤对休战的香舍里来说是件很难解决的事,更不要提这件事已经包揽了,怎么着都和自己脱不得干系。
贝贝是个没用的,陈峙不想她瞎担惊受怕。
索性她心大,也不记事,舔了舔后槽牙,凶了点:“去丢垃圾。”
这就是没解释。
贝贝低下脑袋哦了一声,朝着垃圾桶一步步的走。
回来后陈峙还在旁边站着。
贝贝没理会,错身去开门。
冷不丁的,手腕被扯住:“我既然结婚了就会守夫德,你别瞎想。”
贝贝:“什么叫夫德?”
陈峙有些不耐烦:“总之我不会做……”
陈峙的房门突兀的开了。
漏出尤里的脸,小心翼翼的打量陈峙和贝贝,接着问:“陈峙,这是谁啊。”
声音不大,全是应激障碍患者对保护者的依赖。
贝贝回头看陈峙。
陈峙松手:“邻居。”
贝贝点头:“对,邻居。”
说罢进屋关门。
陈峙看了紧闭的房门很长时间,插兜朝外走。
尤里小声问:“你干嘛去?”
陈峙顿足回首:“关你屁事。”
……
贝贝是睡的昏昏沉沉时察觉床上多了个人。
带了些好闻的酒味,很像第一次那天。
人高马大的陈峙被丢上了自己的破房间破床。
分给她的小房间贴的是粉色的墙纸,上面画着的是让人看一眼便不好意思的交叠小人。
哥哥没去世前教过她。
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尤其是和一个男的不穿衣服绝对不能在一间屋子。
贝贝被带进这个小房间看见那些小人的时候就大约知道自己进了不能进的地方。
这地人干的事,是她绝对不能做的。
所以她一直偷偷藏着一根磨尖了的牙刷柄,等着机会跑。
这会似乎就是机会。
因为一旦开始,碍于客人的要求,门口不会有人再在,监控也会跟着关闭。
贝贝身上的金锁被摘走了,身上没有钱。
壮着胆子去翻他的口袋。
除了很多钱外还有几张名片。
写着不认识的字还有几个香舍里字。
什么都看不懂。
唯独看得懂两个“外科”字。
因为她的家乡那,有个很和蔼的爷爷给她写过,说他以前是外科医生。
所以贝贝对救死扶伤的外科医生有天然好感,好奇的看了他十几分钟,纳闷这么好看又这么年轻的为什么会是医生。
就是这十几分钟,陈峙眼圈赤红的睁开了眼。
贝贝听隔壁那女孩说过,屋里点了香,女的还好,对男的作用尤其大。
那一瞬间,贝贝掏出牙刷柄,却没下去手。
因为好看的男人眼圈通红的流泪,喃喃着用磕绊的香舍里话说:“对不起,是我没能去救你,我不配从医。”
就是这么一瞬间的迟疑。
改变了贝贝规划好逃跑后在渔民家渡河,然后回去战火已经平息家乡的生活轨迹。
她被吃了。
吃到腰酸背疼到没办法再跑,而且一觉到了隔天,门被敲响说准备。
准备的自然是下一个。
医生不是救死扶伤吗?
贝贝上蹿下跳的蹦跶着想办法跑,被拽着头发拖回去后哭着求来一个打电话的机会。
她只能给陈峙打电话,让他救救自己。
陈峙救了,虽然满脸不耐烦却还是来了。
带她去了个女工工厂,给了她一包钱,然后扭头走。
贝贝听工厂的人说她家那边现在是一片灰烬,陈峙给她办了香舍里的居住证,她可以在这里待下去。
贝贝觉得也行,从小到大,她身边都是男人。
高高壮壮的,很凶,一板一眼的很少和她说话,陪伴她最久的女人,只是一个破布娃娃。
这地简直就是天堂。
姐姐们投喂的贝贝,两个月吃胖了十斤。
三月一次体检,上次贝贝没赶上,这个月兴高采烈的去体检,打算就在这活到老了。
可是体检完的隔天,陈峙来了。
阴沉的看了她很久,从工厂主任那拿走了她的身份证明,随后带她去街道办事中心。
签字,盖章。
陈峙签的是龙飞凤舞的中文,尤其的好看。
贝贝有些忘了自己金锁上刻的名字是什么,小心翼翼的在旁边写上哥哥总是叫她的,“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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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摆烂不喜欢学习的贝贝唯一会写的两个字。
因为简单、好记。
贝贝回神,下意识坐起身护着孩子:“你是来……”想说抢孩子的吗?
犹豫了下,换了一句:“看孩子的吗?”
不是。
陈峙只是想来看看她。
莫名其妙的,脑中总是闪烁着她说出口的‘邻居’两字。
人都是双标的动物,自己说出口没半分感觉,听见贝贝说,心里却不舒服。
带了些火气的直起身,扒了扒头发,恩了一声。
贝贝翻身去了床那边,一只手覆在孩子身上,“看吧。”
这姿势,有些戒备。
陈峙火气盛了点:“你拿我当贼吗?”
贝贝抿唇不吱声。
“洗澡了吗?”
洗了。
但陈峙只要问洗澡没就是在说等下要办坏事。
贝贝摇头:“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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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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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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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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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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