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被窝里挤进一个暖烘烘的身子,牢牢的将她圈在怀里。
自己睡挺舒服的。
但……
向晚打着哈欠将腿翘上徐白的腿。
还是和他一起睡舒服。
隔天起来,徐白不在了。
向晚好奇,滚到那边,一片温暖,说明昨天不是梦,爬起来下楼找人。
徐白心情很好的单手在做饭,单手拎着杯黑乎乎的东西在喝。
向晚好奇:“你喝的什么?”
“补脑的。”徐白随口道。
向晚走近耸了耸鼻子,“怎么像黑芝麻糊糊。”
不是,是生发的中药,里面有黑芝麻成分。
徐白手指紧了些,凑近向晚:“你看,我长白头发了。”
向晚微怔,踮脚细细拨弄了会。
还真是。
徐白长白头发了。
这是……
向晚不明白:“你老了?还是昨晚憋的。”
都不是,是在精神病院那几个月熬出来的,熬了半头的青丝,怕再长,不得不直接染了一头银发。
都怪陈峙那个傻逼狗东西。
徐白啧了一声:“猪,是爱你爱的,因为爱你,所以才长白头发,喝这个,可以补回来。”
贝贝正好从楼上下来,将那个腻腻歪歪的‘爱’听得一清二楚。
忍了忍,感觉有钱可真好,让这么一个话少脾气坏的男人变的这么肉麻。
搓了搓手臂出去时,向晚正弯腰拔徐白的白头发。
贝贝对上徐白的眼神,突兀的有些冷。
没敢再看,慌慌张张的拿书包:“姐姐我去上学了。”
向晚推开徐白:“等会,我送你。”
“不用,离的很近的。”
“不行。”
“真的不用,你等会还要上班呢。”说着开门就走。
向晚去厨房拿出徐白给她包装好的上班零食,就要追出去。
徐白拽住:“你干嘛去。”
“贝贝没吃早饭。”
门开了条缝,冷风很凉。
徐白将向晚推回去,扯出件羽绒服披上:“回去吃饭,我去给她送。”
说完睨了眼静悄悄无人的客厅,飞快的在向晚唇上亲了一口,胆大包天道:“听爸爸的话,晚上奖励你吃糖。”
徐白怕挨打,嗖的下窜出去,将门关上。wWW.ΧìǔΜЬ.CǒΜ
把自己给向晚准备的零食掏出来几个最好吃的放进口袋,拎着朝贝贝学校方向走。
不过刚过了路口。
就看见了贝贝。
背着包,看着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旁边停了辆黑色的雪地越野车。
窗口漏出一条手臂,横着似乎在和贝贝说话。
随后贝贝绕去了另外一头副驾驶座,开门上去。
“副驾驶座……”徐白挑眉喃喃。
男人的副驾驶座可不是随便坐的,这是……
不止陈峙要飞了,这孩子也要飞了……
换言之……互绿了?
徐白噗嗤一声笑了,将零食揣兜里,回家瞧见陈峙的家门时顿足敲门。
徐白多少还是有怨气。
从前陈峙和向晚亲嘴那怨气因为陈峙结婚淡了。
到后面几乎淡到了极点。
后来突生是因为陈峙是个骗子。
之前说好的,出个车祸,伤下脑子,只多昏迷半个月,醒来却发现三个月了。
陈峙的理由却冠冕堂皇且比他怨气还足。
说他不是车祸,是跳楼,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不足三个月就叫醒,很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这就是徐白和陈峙从小到大根本上的不一样。
他那人,执拗到冷血。
不考虑向晚会不会撑不下去,有没有可能不但不好转,反而再次油尽灯枯,也不考虑徐白自己的意愿,强硬的将时间拖到整整三个月。
让看见向晚瘦成人干的徐白几乎想一块板砖将他拍成傻子。
下不去手,只能将怨气转移。
这会极其幸灾乐祸的敲了陈峙的家门。
开门的却是尤里。
徐白温柔到了极点,将兜里给贝贝的零食掏出来一把把的给尤里:“陈峙怎么样了?”
尤里有些不好意思,小心道:“挺好的,我在劝他和我一起回国继续从医。”
这可……太好了。
徐白长长的哦了一声,继续温柔道:“他有个老婆你知道吧。”
尤里低低的恩了一声,有些不自在,却还是开口问:“他们感情不好吧,我只在昨天听他提过一次老婆。”
不等徐白说话,尤里接着说:“而且家里连张她的照片都没有,人也没回来,俩人也没通过电话,他们……是不是分居啊。”
徐白停顿一秒,煞有其事道:“分居感情不好你都猜对了,不愧是和陈峙同级别的副教授女医生。”
尤里红了脸:“你进来吧。”
“不进了。”徐白拒绝,意味深长的笑笑:“对了,陈峙好像对你有感觉。”
不然缘何从前那次你强吻他没第一时间推开,而是迟疑了几秒推开,很平淡的说她太累脑子发晕了。
尤里眼睛瞬间放了光。
徐白继续道:“加油哦小姐姐,我看好你。”
说着手探出,将门关了。
……
“刚才谁敲门。”
尤里抱着一堆零食转身,脸红道:“徐白。”
陈峙哦了一声,转身要回房间。
后面脚步声渐近,随后零食掉落在地,陈峙的腰被圈住。
过界了。
陈峙皱眉将人推开:“跟你说了,我已婚已育。”
“可……你老婆人呢?”
“在……”陈峙到嘴的‘隔壁’咽了回去,依照尤里恋爱脑的脾性,只怕会找过去看看贝贝那没用的废物长什么样。
随后道:“上班。”
“那她为什么没回来?前天晚上没回来,昨天晚上也没回来,而且……连个电话都没有,这根本不正常啊。”
“哪不正常?”
从前向晚也是这样,都是自己给她打电话,她嫌少会给陈峙打电话,按着和向晚相处的方式教出来的贝贝,自然也该这样。
陈峙有些不耐烦的看了眼手表:“去换衣服,带你去医院做检查。”
尤里脸白了些:“什么检查?”
陈峙神色很淡:“体检,查查你除了应激障碍综合征外,还有没有别的毛病。”
瞧她害怕,温和了些:“安排了熟人,不会有人知道你是受了枪伤从外面回来的。”
“可我大姨妈来了,做不了妇科检查。”尤里昨天听见他打电话,安排的是从前做个妇科的体检医生。
尤里抿唇半响道:“再让我住几天,等我大姨妈走了,行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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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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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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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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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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