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坐座位上思考了会,递交了辞呈。
她不缺钱,身上的现金存银行,一个月利息小一万,足够保证她在黑江的小康生活。
没必要因为被骂了几句留在这和这早晚要作死的经理掰扯个谁对谁错,浪费时间。
辞职信经理会审批,向晚提报上去收拾东西便走。
抱着盒子回家。
开门后被按在了大门上,砰的一声,脑袋磕在铁门处。
杨玉堂盯着她,眼底全是不满,夺过她手里的盒子便扔。
向晚摸了摸后脑勺,好疼,刚才也好吓人,吓死她了,以为家里进贼了。
扁扁嘴,哭了。
“我还没说话,你哭什么哭!”
向晚不吱声,捂着脑袋矮身想钻出去,接着被拽了回来:“哪去!”
向晚眨着眼小声的哭,呜咽呜咽的,上气不接下气。
杨玉堂抿唇阴森森的盯了她一会,伸手在她脸上粗鲁的抹了下:“别哭了。”
手粗的很,跟块磨刀石似的,一下下的,像是在喇向晚的脸。
向晚打掉他的手,接着扁嘴哭。
“行了,我又没怎么你。”
“你打我!”向晚原地跺脚,气的脸通红:“杨玉堂!你是个大男人,两百斤!我只有九十八,你推我一下,我脑袋都肿了!碰我一下,脸都烂了!”
杨玉堂噗嗤一声笑了,刮她的鼻子:“少跟小爷撒娇,不吃你这套。”
又来了,说她有事不说,可她明明说了很多遍,却永远都是鸡同鸭讲,向晚扁嘴仰脸就哭,嚎啕的像是个没人要的孩子。
杨玉堂直起腰挠挠头,拽着她朝屋里走。xǐυmь.℃òm
手掌的力气大的很,向晚感觉自己胳膊都要断了,拼命忍拼命忍,被拽到洗手间用冰冰凉凉的水泼脸还在忍。
忍到杨玉堂拿他的毛巾往她脸上来不忍了,打掉:“你干脆杀了我吧。”
“别闹了,过来。”
说着一只手攥住她两只手腕背在身后,膝盖曲起顶着她的腰迫使她昂身子,随后一只手甩开毛巾,三下五除二的盖她脸上开始搓。
火辣辣的,比最厉害的搓澡大娘都会搓。
向晚感觉自己的脸都废了,五官挤压在一起几乎要变形,鼻腔被大力弄的酸涩不堪。
杨玉堂满意的将毛巾拿下来,瞧她脸通红眼泪汪汪又要哭的样子皱眉:“别找事。”
“你力气太大了,你不知道吗?”向晚喃喃出声,有瞬间的怀疑他为什么会打不过徐白,明明徐白也经常给她擦脸,还给她洗澡,永远都温柔的很。
向晚动动胳膊:“松手。”
杨玉堂:“别哭我就松。”
“松开!”
杨玉堂松开了。
向晚扬手给了他一巴掌,啪的一声。
杨玉堂愣住。
向晚甩甩手,呼呼的吹了吹,看他:“疼吗?”
“你竟然敢打我!”杨玉堂勃然大怒,巴掌扬了起来。
“你刚才就这么打我的,你看我的脑袋……”向晚低头扒头发让他看:“你看看,被你推到铁门那都肿了。”
向晚头发特别香,凑到自己鼻子下那滋味别提了。
杨玉堂凑近亲了一口,啵的一声,很响。
向晚推了他一把:“让你看看我的脑袋。”
“看见了,香的很,还好看。”
说完咧着一嘴大白牙伸手往下按了按。
向晚整个膝盖都弯曲了,挥开他的手转身就走。
好看你大爷,向晚气死了,喃喃着骂:“鸡同鸭讲!对牛弹琴!狗屁不通!”
气了会也哭不出来了,坐沙发上:“你怎么这会来了,不是封闭训练吗?”
杨玉堂一脸憨笑收了,气冲冲的走过来,扯着嗓子吼:“我还没说你呢!是你说的让我学做饭!老子都快五星级大厨了,说翻脸就翻脸!什么意思啊!玩我啊。”
向晚被他吼的哆嗦了下,按了按太阳穴:“小点声……”
“正常说话你都装听不见!再小点声你就要上天了!你什么意思啊到底!”杨玉堂不但不小声,扯着嗓子对着向晚嚎。
向晚被震的冷静了好大会才回神,下巴怼着门外院子里被扔的到处都是的办公用品。
“瞧见那是什么了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少转移话题!”
“我失业了。”向晚掏掏耳朵,蔫蔫的:“杨玉堂,你的事重要,我的事就不重要吗?从我进来,你就开始吓唬我,吼我,打我,不问我半句为什么这个点回来,也没问我为什么抱着那个盒子,为什么跟你提不处,是不是心情不好,或者是受了什么委屈,就咱俩这样谁也不懂谁的人……怎么在一起处啊。”
不说了,向晚起身上楼。
杨玉堂看她一脸疲倦的要上楼,一边拽着她,一边脱口而出:“你能受什么委屈!谁敢怎么着你。”
向晚顿了半响,将手抽出去,上楼锁门睡觉。
迷迷糊糊的听见敲门声,杨玉堂说他走了,晚点让小富给她送饭,不吃也得吃。
向晚没搭理。
一觉睡到傍晚,爬起来挠挠头发看了眼时间。
六点了。
小富要来了。
向晚关了手机,爬起来就跑。
沿着路走了没多远,推门进一家餐厅吃饭。
吃到尾声,来了个服务员,说饭店活动,她是幸运观众,可以送一道菜。
向晚都快吃饱了,纠结了下:“能折现吗?”
“这个是不行的。”
向晚随便点了一个,要求打包,明天用微波炉热了吃。
服务员回去,掀开包厢门口的帘子:“点了,但是要打包。”
徐白点了根烟:“哪道?”
服务员递过去,徐白睨了眼,冷笑:“加个汤,鸡汤,小盅的。”
“如果还让打包呢?”
“不会,她只会用微波炉热菜,不会开火热汤。”说完从兜里掏出两扎现金递过去:“在汤里加上红枣和枸杞,别放胡椒。”
服务员看钱上面装着药的小袋子,犹豫:“这些药太多了吧。”
“不多,她喜欢。”
……
向晚等了没大会,服务员端过来一小盅鸡汤,是额外送的,菜还要等一会。
汤好难热,还要刷锅。
向晚冲他笑笑,“谢谢。”
瞧他一脸期待的不走,汤看着也还行,挺养生的。
喝了一口,两口,三四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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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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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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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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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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