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躺进他怀里:“那我们搬去哪?”
“你想和孩子住哪?”
不该是她和孩子,而该是孩子想住哪。
向晚想了想:“平层,孩子住带楼梯的房子不安全。”
徐白:“恩。”
“不要这么多佣人,七嘴八舌的,对孩子性格养成不好,有个打扫卫生的钟点工和做饭的阿姨就行。”
“好。”
“大一点,儿童房、玩具房都要有。”
徐白顿了顿:“你呢?你想住什么样的?”
向晚没吱声。
徐白手紧了紧:“你想二十六前结婚,其实咱俩不离是最好的,你想想,等孩子生下来坐完了月子,你的二十六都快过完了,万一孩子不好生,还有可能是剖腹产,肚子上留下一个谁都没法忽视的刀疤,我再信守承诺的不告诉任何人,你从前怀过孕生过子却是个抹不去的事实。”
向晚还是沉默。
徐白接着说,哔哔哔的,说个没完。
向晚有些困,还有点乏,直棱起腿架他身上,神游外太空的想。
徐白说的挺对的。
生过孩子和没生过怎么都不可能一样。
乳腺、妊娠纹、这些顺产跑不掉,如果剖腹产,还会再加个刀疤。
瞒着的话,婚姻会深埋一颗不知何时会炸的定时炸弹,每天都会提心吊胆。
可不瞒着,她又能找到什么样的?
说到底……
向晚撇嘴,这些不都是徐白这个大傻逼的罪吗?
向晚下意识的摸摸肚子。
也不能说全都是他的罪,最起码,孩子不是一个人能怀上的。
向晚打了个哈欠打断,“可我在你心里都没个人样了,咱们怎么不离,还一家三口,太可笑了吧。”
向晚睡着了。
徐白怔了下,沉默很久喃喃,“你不能改吗?别再这么恶毒、下贱、不要脸。”
向晚睡的很沉。
徐白将她放好,托腮看了很久,低声呢喃:“咱们能不离,一家三口的好好过日子,只要你以后就像现在这样,不海、不烂、不作、乖乖的,谁也不勾搭的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嫌弃你的骚和下贱,一直喜欢你,想要什么,都捧回来给你。”
徐白亲了亲她的额头:“向晚,你听见了吗?”
向晚没听见,早就睡着了。
隔天起来徐白已经走了。
向晚摊平看了会漆黑的房间,其实这屋的窗帘最开始不是这个,是遮光率有点差的麻的,她挪过来后,徐白让佣人换了,一拉上,白天变黑夜,老爷子再拿孕妇早睡早起对孩子好说事,徐白也不理。
向晚捞过手机看时间。
九点多了。
起来刷牙洗脸下楼。
佣人瞧见她便去端早饭。
什么都有。
多营养谈不上,毕竟有老爷子以孩子为由撤掉的油腻油条,还有酸辣的米粉,徐白给重新上了,全都是她说过的想吃的。
向晚有些想叹气。
徐白可真是脑子进水了,这么喜欢她。
吃完,佣人说老爷子叫她。
向晚撇嘴上楼,在书房里站着和他对视。
老爷子一直都不喜欢她,前怨太深,和解不了,向晚也不给他好脸。
站了会,仗着徐白疼她,找了个凳子坐下了。
老爷子开口:“你和徐白不合适。”
向晚:“哦。”
“你俩的事现在只有我知道,但凡他家里别人知道,孩子能不能生都难说,五百万更没戏。”
“他外公?”向晚道。
在这住了这么久。
向晚不是傻子,很清楚老爷子在徐白那一句话都说不上,和徐白从前说的那句,老爷子不算是个事,符合的妥妥帖帖。
徐白的外公无子女。
只要徐白不想和她离,他外公对她印象挺好,应该没什么问题。
老爷子接着说:“不管是谁,总之你俩没可能。”
向晚回神,认真道:“我知道啊,我俩不是签了孩子生下来便离婚的协议了吗。”
这话把老爷子问懵了,接着面红耳赤的呵斥:“那你腻歪他干什么!”
“我没有,是他腻歪我。”向晚有点委屈,扁着嘴愤愤说:“您老的眼神怎么回事啊,老花又不是瞎。”www.xiumb.com
向晚不说话的时候看着乖的很。
和不喜欢的人说几句便能将人气死。
老爷子深呼吸半响,认真的说:“孩子,不是我挑你的错,你看看你全身上下,哪点能配得上我家徐白,哪点能带出去见人?哪点能做我们江氏货轮的当家女主人,你自己看看。”
向晚手不自觉的搅成一团,脱口而出:“我哪点不配。”
“你……”
向晚打断:“别说脏不脏的事,不管别人怎么说,事实是我就跟过徐白一个人,不信你找人去打听,但凡还有男的说碰过我,我一分钱不要,直接就和他离,再给你倒贴两百五。”
老爷子:“你……”
向晚烦遭遭的再打断:“还有,我没说时间到了不离,现在时间还没到,孩子也还没生,你着什么急啊。”
向晚不想说了,起身走。
去楼下踹了墙壁好几脚,烦闷的长吐出口气。
今天天气不太好,阴沉沉的,刺骨的冷。
向晚想回去,错步间瞧见第一道门有个男的拎着礼品在站着和门卫说话。
眯起眼仔细看,高高大大的背影,有点……面熟。
很像她第二任,那个强制和她谈恋爱,然后将她扒光扔给一个老头问她真心的渣男富二代。
向晚感觉自己想多了。
他去黑江当兵了,这辈子不可能再回来。
这渣滓现在应该在冰天雪地里被冻的满脸冻疮。
人没进来,走了。
向晚瘸着踹墙踹的有点点疼的脚回房间躺着挺尸,听到楼下中午的钟声响起,侧脸看向门口数数,“三……二……一。”
门开了。
徐白:“怎么不下去等着吃饭?”
向晚抬脚:“脚疼……”
徐白皱眉凑过来抬起她的脚。
向晚拍拍他肩膀疑惑:“这是下雪了吗?”
“恩。”徐白脱她的棉袜看脚,白白嫩嫩的。
向晚听见下雪精神了,爬起来兴冲冲的:“我们去堆雪人啊。”
“现在下的小,等等,傍晚回来,雪下厚点的时候再堆。”徐白将人抱怀里,接着全神贯注的看她的脚。
“就是随便碰了下,坐起来又感觉不疼了。”向晚想抽回来。
徐白看她乱动,抱着白嫩的脚亲一口,然后……舔了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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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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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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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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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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