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后脚便爬起来走了。
住进不用登记的小旅馆,给柳眠发信息说走了,行李过段时间让她寄,接着把原来的号码关机,将之前的黑卡开了。
隔天她戴了口罩和墨镜去咖啡厅赴约。
约的是柳川初恋。
向晚:“你要多少钱。”
女的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挨打了?”琇書蛧
向晚再问:“你要多少钱?”
“我现在不缺钱。”
“白给你钱也不要?”向晚不相信,摘了眼镜直勾勾的看着她:“帮我个忙,只要你不要我的命,倾家荡产我都给你。”
“什么忙?”
向晚:“始作俑者是唐雪,是她无意间告诉了你柳川在哪?”
女的愣了下:“你……”
向晚将口罩摘了:“你不帮,我会告诉柳川你有个喜欢的男的在医院,你无父无母,无亲无故,这世上唯一在乎的就是他了,你猜猜,他的下场是比我现在好,还是比我现在差?”
她同意了。
向晚将写好的唐雪资料给她:“想办法告诉他,最好的法子便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有,唐雪非同一般的有钱,是他的人了,便会被他随便拿捏。”
女的皱着眉看纸条不说话。
“把这事咽肚子里,不要告诉徐白。”向晚冷笑一声:“不然我不好过,谁都别活!”
女的愣在原地。
向晚走了,带着破釜沉舟,一起去死的滔天怒火。
徐白不接电话的第三天,向晚便觉得他知道了,所以那天才会在窗户外那样看着她。
知道了又怎么样?
向晚没觉得自己做错了。
始作俑者是作茧自缚的柳川,跟她有关系吗?没有,他活该。
向晚买了辆二手车,跟踪闭门不出的柳川。
一个星期后,柳川跟着唐雪坐上了回她老公老家的车。
向晚跟着开车直奔她老家。
不过三两天,俩人便好上了。
背着人偷偷摸摸的在树林里打野战,在坑边的帐篷里如胶似漆,欢乐的不行。
估算了下时间,感觉差不多,向晚回青城去找柳眠。
柳眠气哭了,说她关机还不联系她。
向晚笑笑,“我这不是来了吗?对了,陈远最近忙吗?”
柳眠撇嘴:“还行。”
“我想请你们吃饭。”向晚顿了顿补充:“给我践行。”
餐厅是陈远定的,陈远却迟迟没来。
向晚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柳眠聊天,有些心不在焉。
“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柳眠道。
向晚犹豫了下:“我这次走,就不回来了,明年成家了,会买个房子把我姥姥接过去。”
话音刚落地,陈远来了,跟在他身后的是徐白。
向晚愣了下,随后若无其事的笑笑:“来了。”
柳眠瞪陈远:“你……”
“在门口碰见的。”陈远解释。
向晚拽了拽柳眠,示意她闭嘴,起身想坐她身边。
陈远已经先她一步坐下,被动的,向晚朝里坐坐。
徐白在她身边坐下,低头玩手机,一声不吭。
在向晚的记忆里,陈远和徐白关系不怎么样,最起码没怎么见俩人聊过。
向晚有些想不通,怎么就这么巧合的碰上,打个招呼就跟着他坐这吃饭?
他自己没约人吗?
还是说……
向晚思绪被打断,眉心突兀的跳了跳,差点蹦了起来,因为徐白的腿刚才蹭她。
柳眠:“怎么了?”
“没事。”向晚说完重新坐好,和徐白隔了条银河的距离。
冷不丁的,腿又被蹭了蹭。
柳眠刚才被她吓了一跳,眼睛一直盯着她和徐白。
向晚没敢动,犹豫了下,回应的蹭了他一下。
徐白不动了,向晚也不动了。
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
在门口柳眠问:“什么时候走?”
“待会就走。”
“不要,晚上开车不安全,明天再走吧。”
向晚本来也没打算走,只是尝试着将自己从这件事里摘出去。
陈远开口,“你开夜路,她会慌的一夜都睡不着。”
“那我明天再走。”
柳眠高兴了:“我跟你一起去开房间,咱俩一起睡,让陈远自己睡。”
说完赶徐白:“你可以走了。”
徐白扭头就走。
开了房间没大会,柳眠被陈远来接走了,向晚看着陈远的背影思考了会,将门掩上,去浴室洗澡。
等出来的时候,果然,徐白在床边坐着了。
向晚站在门口:“有事?”
徐白没吱声,低头玩手机。
“出去……”
徐白抬头:“玩玩。”
恍惚间,像是回到了一切脱离轨道的那一晚。
向晚喝多了,鬼迷心窍的对着这张脸说,一起玩吗?
最开始就是想玩玩的,毕竟这么多人都喜欢玩玩。
徐白又花又不负责还有张她看见便能鬼迷心窍的脸,找他玩玩,再好不过。
可为什么一切便开始扭曲了呢?
向晚想不明白,但明白了一点。
徐白这个人得死。
不死她会活活呕死。
“玩玩。”向晚颤巍巍的解开了浴巾。
向晚哆嗦的厉害,不停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被徐白碰了还是下意识的想躲。
再碰再躲,生理性的,根本控制不住,最后受不了了,委屈哽咽着哭。
很轻的吻落了下来,一点点的,慢慢的亲着向晚的眼泪。
向晚好受点了,揽着他的脖子小声哭。
徐白:“别怕,不疼。”
已经疼过了,都被打麻了,还要怎么疼?
但凡陈远跟徐白关系再远点,远到不给徐白通风报信,向晚都不会和他再滚一起,恶心死了。
但他们关系就是没那么远,远比向晚知道的近,那么只能从徐白这下手了。
向晚哆哆嗦嗦的亲他:“徐白,我爱你。”
徐白的吻变激动了些。
圈着她的力道却是温柔的,温柔到向晚快……吐了。
隔天起来徐白搂着她说话:“青城挺好的。”
向晚没吱声,背对着他沉默。
“有山有水,什么都有。”
“对,还有唐雪。”向晚道。
徐白顿了顿,搂她紧了点:“没事,别怕。”
“你跟唐雪见一面吧。”向晚握住他的手,十指紧扣,“徐白,你和唐雪见一面吧,跟她说清楚,让她别再打我了。”
向晚小声的哭:“我害怕……还疼……呼吸一口空气都疼,疼死了……”
是真的疼。
疼的向晚连着多少天都睡不着,只想活活掐死他们两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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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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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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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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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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