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瞧着手里的包火气消了,有点高兴,包好贵的,这些天没白全身不舒服。
江州开口:“晚晚。”
向晚:“恩?”
声音软绵绵的,特别乖。
江州到嘴的问话咽了下去,换了句:“明晚去我那吧,咱俩好久没一起看电影了。”
江州的大平层有个影像室。
晚上去那看电影,寓意着什么不言而喻。
向晚面带娇羞:“我有点怕。”
江州翘了唇角:“别怕,我会对你好的。”
“我相信你。”向晚不着痕迹的将手抽了出来,缕缕头发,然后在江州想接着牵她手时安抚了一句:“好好开车。”
江州把向晚送回家,暧昧的嘱咐明晚穿漂亮点。
向晚笑眯眯的应下。
门口向母迎上来:“和江州和好了吗?这是贵子,要捧着,不能耍小性子。”
她笑笑:“和好了,放心吧。”
向晴晴从楼上下来,也是笑眯眯的,瞧见她手里的包不笑了。
向晚一边上楼一边给吴夏打电话,让她明天中午午休陪她去买几身爆炸点的内衣。
“爆炸点的,你穿?”
向晚语气全是娇羞,从向晴晴身边走过:“江州明晚让我去他家看电影,还有一件事你帮我拿拿主意,就是上次跟你讲的,他爸妈特别特别喜欢孩子,做梦都想抱孙子,江州想让我早点怀孕,这样他爸妈会更喜欢我,你说明晚……”
单口相声说了半天,挂断电话。
向晚在楼梯口扫了眼呆滞的向晴晴,撇嘴回房间。
隔天中午吴夏发信息说有事。
向晚扫了眼,接着全神贯注的写报告。
没到下班的点,江州电话打进来,说家里临时出了点事,改天。
向晚说好,伸了个懒腰下班,打车去临江路江家父母家。
江母看见她有点尴尬,因为里面有人在争吵,声音特别大。
听声音大点的好像是徐白,估计在和江父吵。
向晚笑道:“江州真是不懂事,怎么能跟叔叔吵架呢。”
“不是江州,诶,江州呢,没和你一起来啊。”
“没,他说家里有事,我听着挺急,下班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他不在家吗?”
向晚看江母面不改色的岔开话题让她进来,有点想叹气。
看样子,江母对她儿子在外头的荒唐一清二楚。
想带他们去看场大戏为后续铺垫的想法淡了,还有点丧气。
什么都知道,外头的女人怀了孩子找上门来,婚约就一定会解除吗?
是向晴晴怀了可以,毕竟都是向家的女儿,闹大了他们的婚约肯定能解除。
如果是吴夏呢?
小康家庭出身,没有后台的女孩能进得了这个家门吗?
还是说,要把自己的好名声彻底毁了配不上江州才算完?
但这样……她亏了。
楼上争吵声音淡了,向晚丧丧的坐在沙发上喝茶。
江州在外头胡来,江母不会让她出这个门的。
不出所料。
江母给江州打电话,当着向晚的面训斥:“公司有事就说公司有事嘛,晚晚这么懂事又不会胡思乱想,毕竟彩礼就是你爱她的证据呀,宝贝下次不能撒谎了昂。”
电话挂断,江母看着向晚笑笑道:“他在公司忙呢,你坐着别动,吃了饭再走。”
江母半步没移开沙发,一直和向晚聊天。
聊婚后辞了工作,接着聊孩子。
“我和你叔叔不封建迷信,男孩女孩都行,晚晚喜欢男孩女孩啊。”
“男孩。”
“哎呦,我们家江州也喜欢男孩,那你们婚后就要个男孩好不好?”
向晚乖巧的说好。
正说着,楼梯那传来江父的声音:“你自己答应的,不能反悔。”
徐白:“恩。”
江父再道:“别忘了,后天中午十二点,大同酒店和秦家姑娘相亲。”
“恩。”
“那……结婚?”
徐白站的位置,向晚的角度只能看见一双腿。
但能想象出他鼻孔在头顶的模样,尤其是声线冷的很:“真有意思,面还没见就惦记起了结婚,不如直接让我原地生出个儿子吧。转告老头,不想让我和唐雪偷偷摸摸领证,就亲自来找我说,再找你这么个外人转达,当心我给你们没脸。”
徐白说完不冷不淡的下楼,临走前阴测测的瞪了向晚一眼。
向晚汗毛竖起,他瞪她是什么意思?试探的问有点尴尬的江母:“唐雪?”
“他初恋。”江母叹气,絮絮叨叨的说唐雪那人是多么的没大没小不检点,徐白在国外那几年,没事就打电话骂他们一家,说是她们拆散了她和徐白。
接着说听说徐白要和唐雪求婚了,这种姑娘怎么能进江家的门,简直是荒唐。
向晚心里咯噔一声。
他要和唐雪求婚的事她随口告诉了江州。
徐白该不会把这笔账记在她身上吧。
不过……
“小叔为什么姓徐啊?”
江母若无其事的岔开话题,接着和她说徐白和唐雪的事。
说唐雪多过分多过分。
向晚越听越紧张,唐雪越过分,说明徐白对她越在乎,俩人是那种不在乎彼此绿成泥的真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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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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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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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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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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