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确保出事的时候,她可以及时阻拦,她便在隔壁房间等待着,谈雀景在车中,没有跟着上去。
楚莺去之前,特别叮嘱了她,不似情人那般亲昵,更如兄长,只关心她的安危。
“宋敛容易冲动,如果他再对你怎么样,你出来就是,或者呼救。”
哪里会有这么严重。
万不到这个地步上。
楚莺莞尔一笑,将谈雀景的手推开,“我知道的,我会注意自己的安全,但我想宋敛不会这么蠢。”
“可他那样对待过你。”
除了束缚住楚莺外,其余时候,宋敛其实更像是一个正常人。
“这次,他不会了。”楚莺的口吻很笃定。
跟谈雀景告别,楚莺孤身上楼,在电梯里,不自然地拽了拽自己的裙摆,想起在小南楼的某次,宋敛喂她吃芹菜。
她没张口,怎么都不吃。
他怒了,一把将她拉过去,坐在他的腿上,疯狂往她嘴里塞芹菜,她在挣扎中裙摆上移,那样狼狈的模样,竟然都可以激发起宋敛的欲望。
腿上的丝袜没脱掉便开始。
当晚楚莺被折磨得没了人样,又因为芹菜过敏,浑身发痒起红疹,宋敛气疯了,又害怕又愤怒地问她,为什么不说自己过敏。
她骂他是畜生,他的眼泪掉在她的脸上,搂着她说对不起。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犯错之后,总是企图用一句道歉抚平伤害,但每次楚莺都安慰自己,他是年纪小,幼稚天真了一点,应该的。
宋敛到得早些,今早他吹了寒风,寒气入体,有些昏昏沉沉地不舒服,楚莺推门进去的时候,他正侧躺在酒店的沙发上,身上是一条特意给贵宾准备的毛毯。
酒店的工作人员正半跪在地上,凑近宋敛的脸庞边儿。ωωω.χΙυΜЬ.Cǒm
他那张脸是老天爷恩赐的,找不出什么瑕疵,如同博物馆中珍贵的展览品,无论是谁走近了,都忍不住要多看两眼。
被他这样的人喜欢,就算是轻浮的,都值得了。
那人正小声跟宋敛说着什么,目光一动不动,定在了他的脸上,他同样笑着,楚莺知道那种笑,通常是在他讥讽着说话时才有的。
很淡漠,不真诚。
开门声响起,他稍稍垂了下眼皮,轻言细语道:“人到了还不出去,没点眼里见儿?”
被他调侃了一声。
那女人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接着起身,与楚莺擦肩时,下意识打量了她一下。
楚莺走到宋敛身边,想要去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手腕却准确无误地被他捉住,他好似很累,睁眼睛时显得有气无力,瞳孔这么看像是蒙着层雾,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很难琢磨。
拍了下身边的位置。
宋敛说:“坐。”
让她坐,让其他女人跪,楚莺悲哀地想,其实一开始,她同样是跪着伺候宋敛的,也许过不了多久,那些女人一样可以坐在他身边。
没有拒绝,楚莺坐在了宋敛身侧,轻掖了下毯子是边沿,那模样像是害怕他着凉,她将一半的头发扎在了脑后垂着,这么看去,颇显温柔与贤妻良母的风范。
宋敛调整了下姿势,侧过身,脑袋压在了楚莺的膝盖上,枕着她的腿,合上了自己眼睫,他的睫那样的浓密,眼下一片阴影,却衬得他乌青的眼圈更重。
不知是因为什么样的情绪。
楚莺抬起手,贴着他的发,指腹摸着他的眉毛,感受到她的抚摸,宋敛笑了下,“这段日子我被小姨锁在家里,才知道自己对你有多残忍。”
他不仅锁住了楚莺,还不给她通讯设备,不让她上网,让她像一个原始人一样,被困在精美的屋子里。
“我对你更不好。”
到了这个时候,厮杀没了,怨怪没了。
细数过往时,楚莺认了自己的错,宋敛同样,他好似成长了,释怀了,“你没什么不好的,对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你可以忍我到那个地步,已经很好了。”
宋敛没睁开眼睛,怕流眼泪。
小时候的他摔倒磕破了膝盖要找母亲哭泣,长大一点被姐姐欺负,要找小姨撑腰,他不想到了这个年纪,还因为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难过。
“我试过跟不喜欢的人接触,实在太恶心了。”
宋敛窥视着楚莺的容颜,她永远是这么美丽,骨子里透露出的风情魅惑,在村子里时,融入进当地的风土人情中,更有着别样的韵味。
宋敛想起在小南楼的夜,她美得像朵花,绽放的时候会让他上瘾。
他看着她,还是会忍不住坐起来一些,任由毛毯从自己的膝盖上滑落,拉着她的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强硬地去亲吻上她的唇。
对上楚莺惊恐诧异的目光,宋敛没停止,他汲取着她的所有滋味,生怕这是此生最后一次,这个吻有多值得延长与回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可楚莺回应他的刹那,意义又大不一样了。
宋敛眼中有茫然,正要结束时,楚莺扑上来,拽住了他的衣领,像是在村子里那样亲吻他,但少了挑逗,更多的是真诚不舍。
一手抓住了他的领子,一手圈住他的脖子。
楚莺的睫毛轻扫在宋敛皮肤上,引起他心里的痒,这痒劲儿刚浮起来,她就松开了自己的手,往后退去,顺带用舌尖扫了下自己的唇,“这样你还觉得我没爱过你吗?”
楚莺站了起来,瞳孔中蒙着水雾,“这都是你的自以为是,你觉得我这样贪慕虚荣的人没真感情,你对我有偏见,你的爱也有偏见。”
这次要哭的是她。
宋敛心脏紧骤着疼,上不来气,像是窒息。
“宋敛,事情变成这样,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温情过后,楚莺没忘记质问,“你嘴上说爱我才那样对我,出了那扇门又去跟别的女人结婚,你不懂得怎么爱人,却很懂得怎么羞辱我。”
宋敛心虚,看向了一旁,嘴上不饶人的刻薄着,“你配得上我爱你吗?我为你做的那些事,你哪样配得上?你跟谈雀景走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
“这才是你的真心话?”楚莺有了哭腔。
“是。”
“……好。”
楚莺没了其他要说的,大步走出了客厅,身后却是宋敛服输的挽留,“别走,我还没说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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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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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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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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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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