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型的钻石纯净透明,在灯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还给我。”江遥从床上蹭起来,本能地伸手要去抢郁景寒手里的项链。
郁景寒将手中的项链高高举起来,江遥根本就够不着,甚至因为重心不稳而扑进郁景寒的怀里。
“项链是从哪里来的?”郁景寒用另一只手环住江遥的软腰,将她固定在自己的胸膛里。
“你把它还给我。”尽管江遥踮起了脚尖,伸直了手臂都无法够着。
“再问你一次,项链是谁的?”郁景寒声音更冷了。
“我的。”江遥道。
“你的?”郁景寒瞄了一眼钻石吊坠,勾了勾唇,“这是5克拉的钻石,色泽、透明度、切工都是上等。少则百万,而以江遥你现阶段的财力根本就不可能购买起这条项链。”
郁景寒抬起眼眸,在灯光下仔细地打量着这根项链。
“这条项链还是奢侈品牌,都有属于它自己的编码,只要去这家店一查便知它的购买者是谁。所以江遥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他郁景寒会这么轻易被她给糊弄过去?
江遥的脸色在郁景寒的话语是一点一点退去血色。
她暗咬了一下牙,始终没有勇气去承认这条项链是郁景泽送她的。
而她也不知道这条项链会值这么多钱。
“江遥,不说实话是吗?”
“是……别人送我的。”江遥说的是实话,只是没提人名。
“别人是谁?”郁景寒却追问到底。
“我说了你能不能不要发火?”江遥妥协了,她怕郁景寒。
“说。”
“是……是郁医生。”江遥
“我大哥?”郁景寒把项链紧紧攥在手心里,冷笑在眼潭里荡漾起来,“江遥,你可真有本事!你都和我结婚了,你竟然还能哄我大哥心甘情愿送上这么贵重的礼物!
你把我大哥当成备胎是吗?你是不是想等我们离婚后,就和我大哥在一起。江遥,你的算盘打得真不是错啊?”
她就这么贪图这些身外之物吗?
“是郁医生出国时给我买的礼物。只是他回来后我和你已经签了合约。项链是很宝贵,但更珍贵的是郁医生的心意。就算我和郁医生不能在一起,但我依然珍视他。”
“很好。”
郁景寒松开了江遥,大步走向了落地窗。
江遥慌忙地追了上去,就看到郁景寒扬手一掷,闪亮的钻石项链划出一道抛物线,像是流星划过在夜空,消失不见了。
江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项链被扔掉,却根本没办法阻止郁景寒。m.χIùmЬ.CǒM
江遥双手紧紧地握着围栏,瞳孔里微弱的光都熄灭了。
郁景寒站在她的身边,把她眉眼间的焦急难过都尽收眼底,心里却怒意升腾。
“跟我进来。”郁景寒扣住她的手腕,要将她拉进室内。
江遥抵抗着他的力量,却还是被他拽进了屋内。
“郁景寒,那是我的东西!你没有资格把它扔掉!”
“这是我大哥送你的东西。我说过在和我婚姻存续期间你不能和任何男人有关系!你是听不懂吗?”他眉眼冷漠极了,薄唇抿得直直的,像一把绷直的刀,刀刃泛着冷冷的光。
“你就这么不安分吗?”
“你说够了吗?”江遥表情冷淡,语气也冷淡。
她这样的反应让郁景寒觉得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力。
江遥也彻底惹怒了郁景寒。
“江遥,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江遥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郁先生,我们本就是合约婚姻,没有一丝感情可言,表面上我会配合你,私下我交什么朋友,想做什么事情都不该受你约束,所以谈不上什么对不起你。
而你要和乔思怡在一起,或者其他任何女人在一起,我也是没资格管你的。郁先生,你这么生气,不会是爱上我的吧?所以吃你大哥的醋了?”
郁景寒冷冷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一样:“江遥,爱上你?你未免太自信了些。我和你不谈感情,只谈交易。”
“正合我意,那就请郁先生请自重,以后不要骚扰我。”江遥淡然地走到了卧室门边,“郁先生,慢走不送。”
郁景寒也不多做停留,迈步走开。
他的确不该和江遥有任何情感上的纠缠,他更不该吻她,被她吸引。
以后他该和她划清界限,不能再越界了。
总有一天他会和江遥离婚,迎娶乔思怡,那才是他娶的人。
清晨,郁景寒站在卧室的落阳台上看着在后院的花园里东寻西找的那抹纤细身影。
昨夜,他就是把项链往这个方向扔的。
而天一亮,江遥就来到花园里,在花朵与树丛里仔细地寻找,已经过去许久,都依然没有发现。
郁景寒抬手看了一下腕间的手表,早上九点半了。
他穿上纯黑的西装外套,整理好袖口,转身离开。
楼下的客厅沙发里坐着乔思怡。
她一眼眼巴巴地望着楼梯的方向,直听到门口传来了动静。
庞磊与江遥进了客厅,庞磊的手里还提着一个奢侈品牌女装的纸袋,并对江遥道:“太太,今天是郁老爷子八十五岁大寿,这是爷让我给你准备的礼服,你快去换上,否则时间来不及了。爷会生气的。”
郁太学今天办寿宴?
江遥是一点也不知情,郁景寒也没有告诉过她。
“他……没有和我说过这件事情,也没让我陪他出席,我这样去不合适吧?”除非郁景寒发话,否则她怎么敢自己做主。
“爷早在一个星期前就把你的尺寸报给我了,让我去给你买礼服。这不明摆着是要带你一起出席吗?你出席郁老爷子的寿宴,那所有人就会知道你是爷的太太。爷这么做是在官宣啊。这对你是有很多好处的。”庞磊对比乔思怡,更能接受江遥。
乔思怡的个性傲慢上天了,怕是除了郁景寒,任何男人都不放在眼里。
而乔思怡听到庞磊叫江遥太太,心里就极度不舒服。
楼梯处也传来了动静,乔思怡看到郁景寒下楼的身影后,她立即起了身。
“景寒,你下来了?”乔思怡漂亮的脸上娇笑嫣然。
今天的乔思怡精心装扮过,杏眸含春,红唇似樱,水波纹的长发妩媚又风情。
鲜红色吊带长裙,柔软贴身,将她惹火的身材展现,左边开叉,露出白皙的大长腿。
乔思怡一直是漂亮的,郁景寒心里也很明白。
江遥,无非就是清纯了一些,却寡淡无味,他怎么可能对她有好感!
郁景寒的目光已经落在了和庞磊一起进屋的江遥身上。
“爷,太太马上就换好衣服陪你去参加郁老爷子的寿宴。”庞磊把纸袋往江遥怀里一塞。
江遥抱着袋子,往楼梯处而去,与郁景寒擦肩而过去只听到他一字一字道:“寿宴有思怡陪我,你不用去了。爷爷承认的孙媳妇是思怡,不是你。你去了只会给爷爷添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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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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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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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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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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