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卖身契的内容,双方没有任何异议。
不过,李易欢又写了一个比试后果自担的契约书,让崔竣等人签字。
羞辱!
这简直就是对士族门阀的羞辱!
崔竣冷笑一声,第一个签字。
其余几个人随后也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不过,李成林和卢知远无动于衷。
开玩笑,我们就是凑个数。
赌约什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李易欢将契约书收好,又道:“外面太冷,我也不想浪费时间,咱们就干脆一点。”
“你!先来!”
“我一个对你们四个,题目你们先出,如果我对不上来,就是你们赢了!”
当即。
“好!”
崔竣等人就答应了。
你想死,就让你依照自己的想法死得毫无怨言罢了。
崔竣踏出一步,道:“昨日我与崔兄、郑兄……”
李易欢皱眉道:“别磨磨唧唧的像个太监,出题就出题,说那么多没用的干啥?”
崔竣差点被噎死,黑着脸道:“咱们就以酒为题,做一首诗。”
突然。
李易欢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放声大笑,对李君羡道:“阿羡,进来!”
刷——
所有人的目光索性在李君羡的身上。
阿羡……
一个大男人,叫这个名字,不膈应吗?
李君羡拿着酒壶走过来,硬着头皮面对众人玩味的目光,解释道:“在下叫李君羡。”
“哦——”
人群里,有人发出意味深长的声音。
李君羡的脸黑了。
少爷,你又坑我!
看看这群人的目光,不会怀疑少爷你有龙阳之好吧?
李易欢也猛然惊醒,接过酒壶就后退几步,对一众百姓道:“我家的护卫喜欢这个称呼,我也没办法。”
众人点头大笑。
“明白!”
“了解!”
“原来如此!”
“我们不会多想!”
“谁多想谁是狗!”
刷——
说这话的人,被集体围攻了。
那人瑟瑟发抖的道:“我……我在换一句,我多想,我是狗,成不?”
众人这才放过他。
李君羡已经生无可恋地消失了。
没法呆了,李某的一世英名彻底完了。
李二也充满了同情。
或许,朕不应该让李君羡给儿子当护卫。
瞧瞧,这都被玩坏了。
就在这时。
李易欢喝了一口酒,环顾众人,高呼道:“将进酒!”
这三个字,并没有什么,属于汉乐府旧题。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崔竣心里“咯噔”一下。
崔某一定不会输!
绝不会!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还好,不过就是开篇大气,又转而委婉罢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咔嚓——
崔竣等人勃然变色。
他们几个可不是草包,起码在才学上,还是很有造诣的。
就凭借这几句,李易欢的这首诗就差不了。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房遗爱,李风兄,将进酒,杯莫停。”
李易欢一边高呼,一边将酒壶扔过去。
房遗爱还有点傻眼。
作诗就作诗,师父你带上我的名字干嘛?
房遗爱这个纨绔子弟,还不明白这首诗意味着什么。
卢倚澜那叫一个气啊。
这个皇子,就是一混蛋!
这首诗绝对是上品,里面混进一个草包的名字,实在是太可惜了。
另一边。
李风眼前一亮,一个箭步来到房遗爱面前,就把酒壶夺过去,豪饮了一口,豪放地道:“好酒!好诗!”
然后,他又将酒壶扔给了李易欢。
李易欢没喝酒,而是继续装比……咳咳咳,是作诗。
至于这酒,刚才就是为了开篇营造一下气氛,才喝了一口。
如今,被李风喝了一口,谁还会喝这别人的口水酒?
李易欢面对房遗爱和李风,大声道:“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房遗爱傻乎乎的道:“师父,我在听啊……呜呜呜……”
李风赶紧堵住了他的嘴。
废材啊!
李某一介武夫,都听出来这诗可是要流芳百世的,你这个公子哥竟然一点觉悟也没有,还给少爷添乱。
这什么徒弟,就应该逐出师门!
李易欢心里也郁闷。
没想到这个徒弟也够蠢,为了继续抄袭……咳咳咳,作诗,扭过头不再看这个戳徒弟,省得他笑场了,那可就不合适了。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崔竣麻了。
他的小伙伴也麻了。
围观的百姓不求甚解,只知道凑热闹。
有人叫道:“唯有饮者留其名!”
后面一群人附和。
这并不影响李易欢的抄袭……咳咳咳,作诗。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最后,李易欢纵声高呼道:“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没等众人有什么反应,李易欢对李风道:“李风兄,把家里的酒拉出来,在座的各位一人一壶!”
李风立即应声,打着摆子就去了。
激动的心!
颤抖的手!
少爷的这首诗,绝不会流传后世。
这么说,我李风也要借少爷的光,一同流传下去了?
嘶——
爽也!
与此同时。
李二狠狠地看着离开的李风,又瞅了瞅草包的房遗爱,真想过去一巴掌呼死他。
为何,一个草包能够因此而留名?
朕不服啊!
好儿子,朕可是你爹,你不会把朕写进去吗?
刹那间。
李二的眼睛都红了。
房遗爱打了一个哆嗦,总觉得被一头猛虎盯上了。
结果,扭头一看,就看到了李二这个熟悉的影子。
猛然间。
房遗爱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完了完了!
在家已经被揍惨了,可是太子借九出十三归这事儿,看来陛下还是不准备放过我。
死是不会死的,估计就要被陛下亲自胖揍了。
房遗爱悄悄地揉揉还疼痛无比的屁股,心里面一片冰凉。
旁边的杜荷看到大师兄魂不守舍的,还在纳闷对方是怎么了。
这时候,他还没明白师父究竟有多么的偏心。
卢倚澜在喃喃自语,偶尔抬头看着李易欢,眼睛里隐隐有光芒。
崔竣面如死灰。
输了!
输得心服口服。
其他几个人也一脸悻悻。
实力碾压,没什么好说的。琇書網
暗处。
李君羡正在懊恼地用拳头捶地。
作为李二陛下最重要的影卫的头子,负责分析情况,他可不是不学无术之辈。
对于这首诗的水平,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所以,他肠子都悔青了。
方才,若不是李某躲起来,说不定这首诗里面的李风,就换成了李某。
可恨啊!
苍天啊,这么不多的留名的机会,为何就被李某错失了?
求求了,再给一个机会吧!
李某一定会对少爷说,我希望是一万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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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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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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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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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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