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画睁开眼,熟悉的吊灯正随着风荡漾,刚睡醒的大脑有些跟不上节奏,缓和了几秒钟她垂眸朝胸口看去,猛地将上面的那只手挥开,起身拉远距离。
难怪她会越睡越累,这个该死的男人居然趁她睡着爬上床袭击她。
不对,她不是应该被关在警局吗?为什么会回到家里?又为什么……
一阵天旋地转,她那本就晕眩的脑袋嗡的一下砸在了男人手臂上,随即男人顺杆爬似的将她禁锢住。
苏画手脚并用的挣扎起来,却丝毫没能撼动叶锦时的胡作非为,“人渣,你少跟我装睡,滚远点!”
叶锦时睁开一只眼睛,“被你发现了,呵呵,那更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让我们互动起来吧!”
说话间,叶锦时一个翻身死死将她压住,瞬间苏画的唇就失守了。
她连忙扭头躲开,“你个肌肉男,别拿你的脏手碰我!你跟张娱那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这蜻蜓点水的滋味简直令人心潮澎湃,叶锦时心情大好,微微拉开距离,近在咫尺的看着她,“这么在意我跟张娱的事,看到那种画面,吃醋了?”Χiυmъ.cοΜ
苏画瞪他,“当然在意,你明知道张娱的目的还跟她上床,摆明了是打算同意投票给她,叶锦时,你可别忘了,对外我们才是夫妻!”
叶锦时眼底席卷出一股巨浪,“你的在意只因为公司?”
对这问题苏画嗤之以鼻,“不然呢?结婚四年,这种捉奸场面我都看腻了,你还指望我做出多么夸张的表情?”
“你!”叶锦时怒极必反的笑出声,“我也是个正常男人,你不满足我,我也只能出去找!不过,在我眼里野花永远没有你这朵家花香……”
叶锦时俯身贴进,吊儿郎当的说,“别白费力气,乖乖让我亲。”
苏画使劲儿摇头,却甩不开他的手,“叶锦时,你忘了我们之间的协议,白纸黑字,你签了名的,你说过你不会碰我!”
“我反悔了!”叶锦时一脸无赖相,深切的吻了上去。
苏画浑身一僵,有种堕落的感觉,她的唇除了那个男人再无人碰过,今天却……她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也没说过要为谁守身如玉,她只是……
或许她只是在找借口,她曾无数次的想要叛逆,想要放纵,想要用其他男人抹去陆铭寒给她留下的痕迹,但却一次次的败给这颗没出息的心。
叶锦时呼吸急促的瞄了女人一眼,她居然忘记了反抗,目光直勾勾的发着呆,她在想着谁?想着什么?
该死的,她的脑袋里肯定都是初恋那个负心汉,她在对比他与他谁的吻技更好,谁的身材更棒!
发狠的亲吻让苏画瞬地清醒,她抬腿就是一脚。
吻入佳境,叶锦时整个人都是放松的,突然的袭击让他毫无防范,从床上跌了下去,放在地上的水盆打翻,水溅得他满身都是,连头发都湿了。
苏画用力擦了把嘴,“谁准你拿你那粪坑似的嘴亲我了!公交车,大渣男,脏死了!”
叶锦时揉着被踢痛的大腿,“你就是这么报答照顾了你三天三夜的恩人的?”
苏画愣住,朝梳妆镜里的自己看去,额头上贴着退热贴,之前在警局被白雪莹母亲打肿的脸颊和额头也都痊愈了。
再朝床头柜看去,偌大的医药箱,擦拭身体的酒精棉。
这个渣渣真的照顾了她三天三夜?难怪他的眼睛那么红,眼圈那么黑,狠劲儿比平时弱了几分。
“谢谢……那个,你去警局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谁?”
叶锦时刚弯起的嘴角瞬地垂下,一股火就上来了,“那个龟孙子居然抱……”顿了一下,叶锦时改口,“看到了,就是他害你发烧的,要不是我及时赶去,你就又死一回了!”
苏画瞳孔紧缩了一下,“他……对我做了什么?”
叶锦时眼睛转了转,“他见你不醒,一盆冷水泼到了你身上,我去的时候正看到他揪着你的衣领抽你耳光!”
“不、不可能!”苏画底气不足,那个男人恨她入骨,杀了她的心都有,更何况打她了。
“怎么不可能,你伤了他的挚爱,又抢了他的生意……”
苏画紧张的抓住床单,不清楚他究竟知道了多少,是不是连当年她跟陆铭寒秘密恋人的关系也知道了,“所、所以你就派萧雅当众放了那组视频?”
叶锦时湿淋淋的爬上床,“怎么?舍不得?你们俩不是老同学吗?难不成她就是你那个初恋?”
苏画向后退,心虚的避开视线,“怎么可能!我不是说了,我那个初恋见我负债累累,把我抛弃了。”
“最好不是!”叶锦时审视着她,又猜测,“颜值狗!难不成多年不见,突然喜欢上姓陆的了?”
苏画连忙摇头,“没有。”
“没有?没有为什么不置他于死地?他不仅是你的竞争对手,还是你的仇人?一旦让他成了气候,你知道你的下场是什么吗?”
叶锦时说的话她都懂,可那毕竟是她曾深爱过的人,即使变成陌路,她也希望他能幸福,哪怕是跟白雪莹那个茶婊,只要他喜欢就好。
笑着擦肩,她是真的这样想的,不然她也不会决心嫁给叶锦时。
见她沉思,叶锦时探头,吧唧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别忘了,四年前是谁救了你!”
苏画连忙捂嘴,慌乱的跳下床,她将手机拿起,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吓得肩膀一抖,“你怎么不叫醒我啊!比武,今天就是跟老爷子约定好的日子!”
叶锦时拉住她,“高烧四十度,差点自燃了,还比什么武,我给老爷子打电话……”
苏画甩开他,翻箱倒柜的拿出运动服,“这是老爷子给我的最后期限,惹怒了他老人家,我这辈子就别想见到天骄了!”
叶锦时沉了口气,拉过她的手,“你是天骄的妈妈,我是天骄的爸爸,为了让她尽早回到我们身边,我们要夫妻同心,今天这场比武,我会跟老爷子申请,由我们两个一起迎战!”
苏画目光闪烁了一下,钢铁般的心有那么点要融化的感觉,“叶锦时,谢……”
突然冒出来打哈欠的声音,随即房门推开,女人仅穿着一条薄薄的吊带睡裙,“叶少,人家等你好久了,什么时候……”
苏画眼中的闪烁瞬地消失,厌恶的甩开叶锦时的手,“呵,人都给我带家里来了,还敢说你干净?敢情你的黑眼圈你的红血丝是因为跟这个女人连续作战了三天三夜?”
苏画快步走出卧室,一眼就看到了沙发上凌乱不堪的衣衫,说什么夫妻同心,她烧得不省人事,他却在一墙之隔的客厅里风流快活!
“苏画!”
叶锦时紧追两步,却被女人紧紧抱住,“叶少,你叫人家来难道不是想要得到人家吗?”
咣当一声铁门摔紧,叶锦时骂了一句,“妈的!差一点就能……该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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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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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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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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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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