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祖宗……
“这就来!”米朵儿放弃了独自出门的想法,别别扭扭地走到箱子面前,把衣服掏了出来。
她一直没舍得扔,只洗过一次就放在里面了。
这个上面的小黄鸭稍微大一点,和女款的图案一模一样,米朵儿看了眼自己另外一套睡衣。
今天刚洗的,还没干。
她也只能穿这件。
“霍总……”她支支吾吾地把衣服抖了抖,还特地喷了一点点清淡的香水祛除很久不穿的霉味儿,“您看这件行吗?”
xl号,正合适。
霍厉琛伸手接了过来,泰然自若地看了眼米朵儿,慢慢伸手去解衬衣扣子。
“霍……霍……”
他这是要干什么!
好端端的怎么就解扣子了!
米朵儿慌的不行,霍厉琛扫了她一眼,“你不出去?”
米朵儿指指自己:“嗯?”
霍厉琛静静地看着她,停止了解扣子的动作。
囧……
米朵儿赶快关门闪人,太丢脸了!
今晚真是事故频发。
房间内,霍厉琛看着砰一下关上的门渐渐扬起了嘴角,有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停留在扣子上的手又继续动起来,眼睛却一直没离开房间门。
仿佛那个女人还站在那里一样,男人冰一样的眼神里也渐渐有了融化的迹象。
一颗,两颗,三颗,衬衫之下,是足够诱人的马甲线。
“爹地,你眼睛看哪里呢?换衣服好慢啊。”不会欣赏的团子早就等不及了,催促道。
他早就换好睡衣,在被窝躺好了,可爹地妈咪一个比一个慢。
他都要急死了!
他还盼着快点进行下一步呢!
幼儿园小朋友和好的标志就是牵手,所以团子也会让爹地妈咪牵手的!
霍厉琛加快了速度,三下五除二换好了睡衣,然后顺着团子指的地方躺了下去。
等他躺下了,团子又卖力的喊起来:“妈咪,快来!”
米朵儿已经强行用毛巾给脸部降了温,等她晕晕乎乎躺下才想起来,为什么会一步步走到三个人都睡在一个床上的程度呢?
明明可以一个人去睡沙发的啊。
但是谁去睡沙发?
她吗?
她和团子分开睡有点睡不着……
霍厉琛吗?
让大佬睡这小破一居就算了,还让他睡沙发?
明天还有胆子去大厂报道吗!
但现在……
她轻轻侧了下身子,他就睡最外面,刚刚她进床里侧来的时候,好像还踩到了他的腿……
现在这样,好像也没胆子……
“咳咳。”小团子把被子往下推了推,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是觉得妈咪的体温比以前高一些,以前妈咪都凉凉的,他可爱靠上去了。
爹地这边也好烫。
搞得他都变热了。
他把俩人的手抓住,放在自己的小肚子上,情不自禁被自己感动了。
他为了让爹地妈咪破镜重圆,实在是太操心了。
唉,现在的大人就是不让小孩放心。
他清了清嗓子:“爹地妈咪,团子现在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孩。”他说着说着又有些动情了,眼角都湿润了。
借着月色,还冒出了点点光辉。
米朵儿看向他,霍厉琛正好也扭头看他。
她心中汗颜,努力挽尊,“咳咳,您别介意,团子的感情就是比较充沛一点……”
夜色中,她的杏子眼是比团子还要耀眼的存在。
霍厉琛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握着团子的手却轻轻动了一下。
“好了,我们要开始睡觉觉了!”团子依然坚信着,只要夫妻睡一觉就能好。
但他怎么知道。
此睡一觉非彼睡一觉。
但霍厉琛和米朵儿都很配合,慢慢闭上了眼睛。
团子的手却渐渐不老实了,渐渐把他们重合到了一起。
指尖对指尖的时候,像有股强烈的电流倏然而过。
米朵儿愣了一下,才察觉到刚刚骨节分明的大手,是霍厉琛的。
“团子,别闹!”她出声制止,生怕这个坑娘的儿子,下一步再拉着她对着自己的衣食父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团团有点肚肚痛。”团团也很委屈,妈咪最近总是凶他,他不开心,撒娇的语气更重了。
听上去蔫儿巴巴的。
米朵儿一下子就心疼了,着急的不行:“怎么了?哪里疼?”
霍厉琛也看向他:“怎么回事?”
团子没来由的就很信服爹地,所以语调也慢慢变成正常:“就是有点轻微的痛痛,像上次吃饭咬到了嘴上的肉肉一样,可是只要团团把爹地妈咪的手都放在团团肚肚上,就一点都不痛了!”
他又在夸张!
米朵儿看透了他的想法,但也不敢确定儿子到底是真疼还是假疼。
重新被团子抓住的手,就怎么也抽不回来了。
“别动。”
黑暗中,是霍厉琛在讲话。
他呼吸浑厚,讲话自带一股绵长,又充满霸气,米朵儿立刻一动不动了,连那点犹豫都消失殆尽。
他……
不论何种时刻,总是让人无法抗拒,自觉地臣服。
“给他暖暖肚子。”
他对小团子真好。
米朵儿心头一跳。
不自觉地脱口而出:“嗯。”
呸呸!
应完她就后悔了,自己怎么能嗯呢!
嗯这个字是这么流畅自然,显得和她很期待和他的手叠在一起似的,她应该高冷一点,不回答就是了。
霍厉琛似乎没察觉到她的纠结,也没察觉到这样做有什么不妥。
仿佛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团子。
只要小团子一句话,他就能做任何牺牲。
像现在这样,睡在这小破一居里,还抓着一个女人的手,根本就不是事儿。
米朵儿越想越觉得自己好俗气。
人家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孩子做到这种地步。
试问自己,如果这孩子不是自己儿子,她能吗?
肯定不能!
这么想着,对霍厉琛又多了一层尊敬。
三人一起,度过了一个“清心寡欲”的夜晚。
起码气氛上来看是这样的,小团子渐渐睡得酣甜,两个大人是否心怀鬼胎,就没人能说的清了。www.xiumb.com
毕竟他们的双手,可是整整一晚都牢牢地停留在小团子的肚子上!
啧啧……
人家团子的肚肚早就不痛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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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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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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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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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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