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水龙头,一个劲地往脸上扑水,冰凉的水终于让她浑身的热气稍稍退散了点,但她还是能感觉到身体里没有熄灭的火苗在蠢蠢欲动。
这不对!她不对,他也不对,所有的一切都不太对!
她的脑中忽然闪过个念头,心中微颤,难道苏啸昌还——m.xiumb.com
“砰”的一声,洗手间的门被人大力推开了,苏行站在门口,上身光着,精致匀称的肌肉让人看得血脉喷张。
宋言顿觉一股热血涌上脑袋,好容易冷静下来的身体再度产生了不好的冲动。
她赶忙别开眼睛,奔过去拽下了墙上挂着的花洒,同时打开了下面的开关。
冰凉的水喷洒在她的脸上,让她的意识又稍稍清明,下一秒,她将花洒对准了苏行,加大了水量。
水“滋滋”地喷在苏行的脸上,苏行下意识地要躲,宋言拉住他,高声喊:“苏总,我们被人下了的药,来冲凉水,冲凉水!”
他的身体僵了下,夺过她手里的花洒,举起来,从头顶往下淋……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言感觉自己的身体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凉了个透,甚至开始瑟瑟发抖了,苏行的声音响起来:“你出去。”
她抬头看他一眼,他眸色冷冷,终于恢复了往日的高冷气质,这才放心下来。
点点头,她一声不吭地离开了花洒下面的水柱,拿了个浴巾裹住走到外面房间去了。
坐在床边等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的样子,苏行也出来了,腰上裹着白色的浴巾。
宋言别开眼睛,心里“砰砰”乱跳的,此情此景,不知情的人看见了,还真的以为自己跟他那啥了呢……
她低垂着头,耳朵根红了个透,大气不敢出一个。
不一会,他的大脚出现在她低垂的视线里:“躺进被子里。”
“啊?”宋言抬起头看着他,惊讶地睁圆了眼睛。
“我说,躺进被子里睡觉。”他重复着,走到墙边关掉了屋里的灯。
屋里恢复了之前的一片漆黑,宋言愣愣地坐着,心里有些意外,他不是害怕黑暗的么,怎么还主动把灯关了?同时也有点手足无措,他让她躺进被子里,他呢?他要做什么?
“里面的湿衣服还没换下吧,脱了,躺进被子里。”他对她说。
宋言这才回神,原来人家关灯是为了方便自己脱衣服。
他背转过身去,走到了床的另一边,宋言感觉看不见他了,就放心地脱了浴巾和里面的湿衣服,钻进了被子里。
被褥很柔软,还带着点阳光的味道,她不自然地调整了个姿势,感觉被子从床的那一边掀开,接着他就钻了进来。
“你……你……”她结结巴巴地说,将身体缩在床边。
“已经是凌晨了,既然出不去,就干脆好好养精蓄锐,回头对付算计我们的人。”他淡声说,“你放心,刚才我都没碰你,现在更加不会。”
宋言没答话,心脏却是一阵狂跳。
即便两人隔得有点远,她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上属于男性的独特的气味,心里有种说不出躁动。
就这么紧张地待了会,他什么动作也没有,她才终于放下心来。
想想他说得没错,刚才有药性的作用,他尚且抑制住了,现在就更加不会把她怎么样了。自己不需要这么防备的。
不过这种情况,想睡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她静躺了会,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那个……能问一下吗,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你怎么到这里来的?”他果然也么睡着,不答反问。
“我……”她本想实话实说,但转念想到可能是苏啸昌搞的鬼,就又改了口,“我就是,就是下班之后忽然有人袭击我,醒过来就在这里了。”
“什么时候公司搬到国际大酒店的后街去了?”苏行的声音带着几分的讽意。
宋言心里微惊,他怎么知道她去了国际大酒店后街?难道是看见了?
心知到了这个地步不好再骗她,她只好一五一十地老实“交代”了:“是,是有人发了皓皓的照片威胁我去的。”
他没说话,大概在思索着什么。
宋言犹豫了下,还是又问了一遍:“那,苏总你又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他静默了下,似乎有点生气似的说:“不是告诉你了吗,是被人算计了。”
“你……觉得……会是谁?”宋言试探地问。
“不知道。想知道的话,就先睡觉吧。在知道他们到底是谁之前,先养足精神。”他说着把身体往床的那边挪了挪,显然是一副不想再说话的架势。
宋言只好闭了嘴,讪讪的翻了个身。
又躺了好一会,她终于感觉眼皮渐渐沉重起来,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地睡了不知道多久,她忽然被一阵剧烈地震荡惊醒过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身上还裹着被子。
这个男人难道睡着了还会踹人吗?正腹诽着,忽然看见一个人影从自己的身体上方飞过去,重重地撞在那边的墙上。
她惊了下,弹跳般地坐起身来,转头看见黑暗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在和好几个人搏斗!
打斗声不大,但却是真实的拳拳到肉的声音,宋言随着这种声音,身体抖了几下,当发现打人的是苏行那家伙的时候,才镇定下来。
几个跟苏行一样高大但更加强壮的男人围攻他,竟然没有捞到一点便宜,苏行出手快狠准,显然是训练有素的。
打了没一会,那几个男人就通通倒下来,苏行上前去拉住其中一人的胳膊,使劲一扭,那人就杀猪一样地哀嚎起来。
“说,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苏行冷冷地问。
那人不吱声,苏行手上用力,那人的身体筛糠似的抖起来,急急忙忙地回答:“是陈景波,是陈景波!”
苏行没吱声,手上大概是继续用力了,那人惨叫连连,口中求饶:“苏总饶命,苏总饶命,我句句都是实话啊,陈景波知道你们抢了他的生意,非常生气,这才派人来抓了你们的。”
大概是听出这个人没有说谎话,他松开手冷冷地说:“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那人唯唯诺诺地站起身脱衣服,不一会,就脱得只剩下一条裤衩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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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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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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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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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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