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诺用关爱智障的温柔把他脑袋摁回去:“坐那别动。”
谭京涯不敢动了,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窗外:“思诺哥,他们看到什么了?他们在干什么呀?”
张楚凉和宫铭已经跟着下了车,胡思诺喊上凌天和方知奕也跟着下来了。
几人大步过去:“傅小姐,怎么了?”
傅姿蹲在路边,眼光灼灼地看着一株盈绿色的植物,眼睛一眨不眨,伸出去的手都有些颤抖了,嘴里喃喃的:“这是,这是天帝草……”
天帝草,她只在一本古早版本的《山海经》上看到过,是在四大神兽大战魔怪的对话里出现的,从字面意思上看,天帝草落在人的皮肤上,能迅速化为血水,并渗透进去,迅速治愈创伤,里头提到,神魔大战后,朱雀心头血流尽,是天帝草救了它一命。
当然这种文学作品都会夸大其词,傅姿看的时候也只是觉得这名字和描述有些好玩,就多看了两眼,也把旁边的绘图也多看了几眼,但这‘天帝草’,她一直当做是写话本的人杜撰出来的东西,而且这植物长得奇奇怪怪的,就不像地球上的生物。
没想到会在这边看到。
司徒骁用手机拍照问度娘,度娘显示找不到,到某世界知名权威植物网站上识图,网站并没有记载,查无此草,而且他就是上传了一张图片,网站的工作人员就打电话来了,问他是哪里找到的。m.χIùmЬ.CǒM
连这个网站都没有收录的植物,一定不是什么凡品,而且周围仅此一株,司徒骁当然不会说太多,他直接挂了电话,从包里拿出折叠军刀,也蹲下去:“要怎么挖?”
“我来。”
一株在地面看着大概只有十几厘米的草,傅姿足足花了两个小时才把它挖出来。
大家都惊呆了,这家伙看着只有十几厘米,但扎下去的根足有半米那么长啊!
不过,这小家伙只冒出地面那么一点点,傅姿是如何在这一片荒草里一眼看到的?
傅姿觉得这一切都是巧合。
目前还不知道这小东西是不是有《山海经》上的记载那么神奇,不过就算没有那么神奇的功效,能发现一株没有记录的植物也不错,但要是恰巧它对外伤有一些作用呢?那她就赚到了。
当然这小东西把根扎到这么深才能存活,她想要培育应该也要花一番心思,而由于没有记载,谁也不知道就这么将它挖出来它到底能不能活,为了避免在运输过程中它就挂掉,傅姿就联系了省会的植物研究所,由他们提供专业的运输。
傅姿面子大,研究所二话不说就发车了,等傅姿抵达京都,天帝草也送到了李四针的药田里,李四针不认得这草,但知道是傅姿让运回来的,不敢怠慢,要把它立即移植到最好的药田里,他还给傅姿打电话,问要不要移到暖棚里去。
傅姿一边回忆天帝草生长的环境、土地类型以及湿润度,说不用:“把它扎根扎深一点,露出地面十五公分,土地湿度保持在……”
其余的她也说不出更多了,只告诉李四针,她正在赶过去的路上。
但最后她没能去药田,而是半路被江景行一个电话叫去了总统行政楼,而另一边的李四针怕误事,赶紧把天帝草按照傅姿说的方法给种了下去,然后就把这小东西忘记了,等李四针想起来,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李四针赶紧跑去药田看,一去就惊呆了。
傅姿在行政楼里一呆就是三天,出来看到等在门口的司徒骁,还没顾得上说话,小助理就慌慌张张地跑上来:“傅老师,李四针老师那边出状况了,哭晕过去了,药师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您赶紧过去一趟呢。”
都七十岁的人了,遇到天大的事都不应该有如此大的情绪起伏才对啊。
傅姿在心里叹气,结果突然想到天帝草,她没忍住骂了句脏话,赶紧钻上了司徒骁的车。
司徒骁原本是有好消息告诉她,见此情形也不好开口,一路宽慰,等到了药田,看到哭唧唧的李四针,司徒骁觉得,自己这一路上的安慰好像都没用。
傅姿脸色平淡,看不出喜怒,她大步走向李四针:“东西呢?”
李四针哭哭啼啼,指着身后:“在那。”
傅姿已经做好了李四针把天帝草养死的准备,一路上都在安慰自己,如果天帝草没了,就当自己从来没有见到过,也从来没有摸过,更从来没有放寄过希望,就当天帝草不存在得了,但当她真正看到茎叶都干瘪掉的天帝草时,她淡定不了。
李四针怂巴巴地说:“都,都怪安东尼那老混蛋,死也死得不安生,死也还派人在外头嚷嚷,说我们药田往常给他的药草都是假的,是低档货,呼吁国际药草组织封杀我们药田。我,我这几天就光处理那些杂事,连饭都没吃一口……”
说到这还咳了几声,旁边的药师赶紧说:“傅老师,李前辈没说谎,他这三天都在处理安东尼给捅的蒌子……要说责任,我们肯定是有责任的,我们都不懂怎么照顾它……”
几个药师轮流求情,李四针又嘴唇干涸一副很虚弱的样子,傅姿想到自己这几年一直都在奴役人家,常常忘记了对方是个老人的事,便叹气:“没事了,扶他去休息吧。”
再望向地上枝叶已经贴地的天帝草,傅姿又叹了一声。
挖这小东西时她可费了两个小时呢,路上还刷了脸让人家帮忙运输,虽然这草看着已经死透了,但总该礼节性地抢救一下的。
“黄药师,拿东西来。”
小铁锹一下一下往下挖,又挖了一个小时,期间黄药师几次想要代劳,都被傅姿拒绝了,她想的是,草是她自己挖回来的,现在它死了,也应该由自己确认,并且由自己亲自送走,哪想到挖到后面,竟然看到一抹绿。
黄药师张大嘴:“傅老师,这草,这草……”
草茎是绿的,说明这草还没死绝啊。
果然只要根扎得够深,连生存的希望都比别的草多几分呢。
傅姿对这株小草来了兴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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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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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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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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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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