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的小孩子怎么跑的过大人的双腿,眨眼被追上,女人一个巴掌甩在小女孩脸上,当下将人脑袋打地偏向一侧,小小身体没有站稳摔倒在地上。
女人好像还不解气,穿着高跟鞋的脚尖细的鞋跟踹在小孩子身上,一下又一下。
躺在地上的小孩痛的抱着肚子,只敢闷哼着流眼泪,叫都不敢叫出声。
有侍者看到了,想要上去阻止,被同伴拦住,“别多管闲事,这个是季小姐的姐姐,那个孩子是个父不详的私生子,小心管多了惹祸上身。”
“你看那个女人是往死里打人呀!”
“指不定是借着孩子要挟季小姐和宰辅大人没得逞,拿孩子撒气也说不定,顶层的事情咱们还是别搀和,指不定触了哪个眉头就不只是丢工作这么简单的事儿。”
两个侍者似乎想到了曾经发生在这里的一些旧事。
每一任宰辅都有不可告人的秘辛。
生活在诺大的欧宫里,想要生存就要做到心冷眼黑,不听不看闭紧嘴巴。
小君淑被打的没有哭的力气,眼泪都在脸上风干了。
妈妈踢在身上的每一下又疼又木,快要失去知觉。
她心里对妈妈最后一点儿念想,也在这一脚又一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的痛苦中一点一滴消磨耗尽。
是不是所有人的妈妈都如此?
若是不爱她不疼她,为何要生下她?
不是的,邻居胖哥的妈妈即便揍他骂他,也会在他生病时候抱着他。
大娘生的女儿和儿子,虽然平时打骂,可每天晚上睡觉会给他们暖被子,搂着他们睡。
只有她的妈妈,平日把她扔在大娘家见都不见,只有心情不好才会突然出现莫名其妙地打她骂她一顿后开心的离开。
只有她的妈妈,不爱她。
地上的小女孩渐渐没了反应,打红了眼没有收住脾气的时文雅才清醒过来,想起这里是欧宫,左右四顾没有旁的人看到,蹲下身子赶忙将一动不动地小女孩抱在怀里,“君淑你怎么样?对不起对不起,是妈妈没有控制好自己,是妈妈害怕你有了别的妈妈就会离开我。”
小君淑艰难的摇头,小小的脸上是心死的灰白,“我没事,我可以回去了吗?”
“妈妈抱你,你身上都是伤会疼的。”
“我可以自己走,求您放我自己走吧。”
小君淑哀求的眼神,挣扎从时文雅怀中挣脱出来,一个踉跄,躲过她欲扶着的手,小脚一步一步地朝前挪动。
时文雅想要上去,可是周围陆陆续续有人经过,她怕被人看到刚才打孩子的一幕,连忙转身躲远。
小君淑身上穿的藕荷色长袖连衣裙。
时文雅踢人避开了衣服外面的肢体,全都踢在肚子上。
所以小家伙外面看不到脏污和伤痕,肚子却抽疼抽疼的,每走一步都像是肚子里灌满了水沉甸甸的。
她想躺下一动不动闭上眼睛休息。
可是露丝姐姐让她去找宰辅大人叫医生。
想到这世上唯一对她好的实习妈妈被她故意带进水里,现在正难受等医生,心里的愧疚撑着她忍着疼跑起来,越跑越快,一头不注意撞上从楼梯上下来的男人。琇書網
被男人一双手臂穿过胳膊抱起来,“放开我,我要去找宰辅大人救实习妈妈!”
“你抬头看我说话,告诉我她怎么了?”
男人威严地声音带着镇定人心的作用。
小君淑抬起头,对上白玉面具后琥珀色的眼睛,心虚地避开,“实习妈妈掉进池塘里,现在顶楼,叫医生。”
封欩闻言,脸色瞬间沉下来,将怀中女孩转手交给旁边的慕风,“留在这里收尾,我去顶楼看看。”
接着又随便拎起跪了一地的侍者,“医生跑哪儿去了,赶紧给我找出来。”
小君淑被塞进另外一个好看的叔叔怀里,这才发现宫殿大厅的家具物件儿东倒西歪,穿着守卫侍者衣服的人跪了一地,还有两个被捆的像螃蟹一样的人躺在地上,听到男人要走,大声求饶,“宰辅大人您高抬贵手饶我一条小命,我立即辞职回老家养老,再也不踏进都城。”
“宰辅大人饶命啊,我上有老下有小,我斯特林家族这么多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我的小露丝都送给您了,您看在她的面子上放我一条生路。”
“聒噪。”
封欩安排侍卫满殿里寻人,听着耳边不停的嚷嚷,一记寒光扫过去,立即有侍卫随手抽出口袋里的一块布巾塞住地上两张扰人的嘴。
小君淑听到小露丝的名字,对地上的人多看了一眼。
接着被找到医生的宰辅大人重新抱在怀里上了楼。
“宰辅大人,我想跟你坦白一件事情。”
小君淑待在男人怀中不安地拽着他身上纯黑色的丝质衬衫布料。
“我是你的爸爸。”
封欩等待电梯上楼的时间,终于无需避讳地对小女孩开口澄清,“楼上的季芳菲是你的亲生妈妈,我是你的爸爸,我们从前不知道你的存在,现在把你找回来了,我们一家人以后好好在一起。”
“可是……”
小君淑眼神里闪过慌乱,对男人的话一知半解,又因为时文雅根深蒂固的教育,一时不知该信谁。
电梯到达,封欩急着带医生查看落水的小女人情况,将小君淑交给临时带上来的两个侍女,带医生进了起居室。
小露丝一直守着小女人身边,封欩带着医生赶过来,床上的人好像一张苍白的纸,闭着眼睛,呼吸轻的好像随时要飘走。
“宰辅大人!”
小露丝好像找到了主心骨,立即让出了床边的位置,将小女人冰冷的手交给他,“菲菲姐一直说冷,我把所有被子都给她了,可是她还是冻得发抖。”
医生不用吩咐,立即着手给床上的女人检查。
男人则直接脱掉身上的衣服,将被子里的小女人捞出来紧紧贴着自己用体温为她取暖。
小女人入怀冷的像冰块,只不断颤抖的身体代表她还活着。
“怎么样?赶紧开药治疗!”
封欩冲着检查完的医生命令道。
医生看着显示出来的电子影像结果,果真跟他猜测的一模一样,表示无奈的摇摇头,“宰辅大人息怒,我实在是医术不精,医术不精呀!”
“滚!给我滚出去!”
男人听到他几乎是暗示准备后事的眼神,瞬间一双琥珀色眸子染上暴怒,猩红一闪而过被他强行压制,连忙抱着女人沉心静气,才没有让身体里另一个突然苏醒的家伙趁虚而入。
“想菲菲!”
“主人我在!”
大声的唤醒随时待命的想菲菲,封欩让它安排车子,用被子裹紧冻得没有知觉的女人抱着走向特殊通道。
“乖,我带你回去找老师和师兄,我回头就让人把庸医开除掉,简单一个落水而已,你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男人抱着怀中的小女人脚步不停,小露丝抱着小君淑紧随其后,一大一小眼泪冲刷着眼眶,担心呼之欲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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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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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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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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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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