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风的伤势在她带回房间后又仔细处理一遍上了药,短暂不会有什么危险,但还是需要注射一些药物配合治疗,现在时间上来不及,季芳菲只好留他一个人现在房间休息,去参加舞会后再想拌饭要来药物给他注射。
来的时候拐了几道弯,现在侍者带她原路返回到楼下的欧殿。
不同于刚才进来时候,此刻整个大殿里的人都戴上了形色不一的伪装面具,除非特别熟悉的人通过身形或者着装判断,其他人还真难认人。
人工智能卖关子说有人在舞池等她,侍者将她送到大殿就离开了。
季芳菲放眼望去百十来号人都不显得拥挤的欧殿,富丽堂皇,酒杯交错。
优雅地华尔兹音乐在半空中悠扬,舞池中央几对年轻男女相拥跟着节奏起舞。
封擎不在,季芳菲不需要被迫营业,拿了几样甜点,找个无人注意的角落偷闲,至于想菲菲说的等她的人,压根被她抛之脑后。
不愧是s国第一首府啊,甜点师傅的手艺一绝。
季芳菲小叉子一口一口抿着入口即化的甜点,一双杏眸咕噜在摆放甜点的十几米长桌上滑动,思考怎么打包一些拿回去给待在家里的季麟麒和小甜意。
不知道她这个欧宫顶级贵宾的身份,能不能使唤的动这里的守卫帮自己送个外卖?
季芳菲心里想入非非,一只纤长如玉的手递到她跟前,潺潺如清谷幽泉的嗓音响在耳边,“可否邀请小姐跳一支舞?”
“……”
充满魔力的声音,一瞬间浸透心脾,勾动季芳菲的心弦不受控制地拨动。
她抬头望进男人与自己同款的白玉面具后那双深邃的琥珀色深眸里。
几乎一眼肯定,他就是想菲菲说的那个在舞池等她的人。
可是他又是谁?
为什么要等她?
心中忍不住地再次冒出那个不切实际的猜想,即便已经被最了解那个男人的慕风否定,依旧止不住季芳菲心里的感觉。
她自问见惯了形形色色的帅哥美女,从不是一个为了美色心动失守的人,面前的男人却在一出现,仅一句话就让她的心失守阵地。
即便是陌生的声音,陌生的眼睛,甚至身形都更加清瘦,也无法阻止她直觉地猜想。
极力控制情绪没有上去拥抱,季芳菲余光瞥了一眼周遭被俊男美女吸引过来的视线,故作骄矜地点点头,由男人牵着手腕站起身,被另外一只青白的手臂拦住。
“抱歉,这位女士今晚有主了。”
阴鸷冷情的声线,一开口带着毫不掩饰的冷意。
季芳菲扭头望去,一眼望进黑色羽翼面具下那双灼人的桃花眼,顿时深陷冰火两重紧腿皆是两难的境地。
先前白玉面具的男人将目光落向她,像是静静等待她的选择。
季芳菲不想放过这次和男人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她想搞清楚这个男人是不是封欩,或者说整个欧宫的奇遇是不是因他而起,他究竟是谁?
可显然身后的封擎不给她这个机会,攥着她另一只手腕的手,可以感觉到他异于常人冰冷的体温和气场。
“你若是敢跟他走,后果你知道的。”
屡次被他以同样的事情做威胁,偏偏季芳菲还逃脱不掉。
季芳菲紧咬着唇,恶狠狠地回瞪向他,从牙缝里挤出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封擎你就是个卑鄙小人。”
“我是提醒你不要忘了现在是我的未婚妻,任谁被明晃晃带绿帽子都忍不了。”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你别高兴太早,兴许检查结果出来,你的血液压根用不了。”
“若是我的血液用不了,伤心的怕不只是我一个人吧?能有机会和你同伤心一件事,也是我的荣幸。”
“神经病啊!”
“你就是我的药啊。”
“……”
季芳菲翻个白眼,不想跟他说话,转脸婉言拒绝了白玉面具男人的邀舞,却又不甘心就这么错失,等男人离开后,借口去卫生间,甩开了封擎。
来参加舞会的非富即贵,外面都抓紧时间攀谈互换人脉。
卫生间难得清静,季芳菲进去洗个手,出来还纠结怎么找到白玉面具的男人,推开门就看到门口公共盥洗池边的一上一下的男女。
女人一身性感包臀鱼尾裙,金色的长发,闪动的枚红色鱼鳞亮片在灯光下夺人眼球,更加惹人注目的是她几乎褪到胸口下的一字肩带,雪白的圆润眼看就要强怼到对面男人的脸上。
而被压在下面,强推女人反被扑的,赫然就是刚才的白玉面具男人。
女人一口英文,哭诉着质问男人自己究竟哪里不好,一定改正,只要他愿意和自己结婚。
男人想要将她推开,奈何女人衣不蔽体,实在没有下手推人的地方。
直到看见洗手间门口站着目瞪口呆的女人,仿佛看到救星,对面前的金发女郎说了几句后,金发女郎的哭声明显一顿,嫉恶如仇地目光转向了季芳菲。
充满敌意地目光,让季芳菲一脸纳闷,还没反应过来,金发女人已经拉好肩带冲过来,即便她一六八的身高不算矮,在一向身材高挑的西方女人面前自动矮上一头,对方充满优越感地挺了挺胸,双手环抱在胸下,更加挺立起礼服裙胸口露出的半圆炫耀挑衅,“东方人?就你也想和我抢男人?”琇書蛧
“我?”季芳菲扭头看了看左右身后,确认西方女人说的是她,莫名地看向二人后面的白玉面具男人,只见男人像是笃定她会帮忙似的,在西方女人也看过来时候,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季芳菲的身份。
若是别人,季芳菲绝对甩手就走。
可是她怀疑白玉面具男人就是想菲菲说在等她的人。
她怀疑男人的身份,想要搞搞清楚,这个围她不想解也得解。
于是就在西方女人快要失去耐性的时候,季芳菲魅然一下,转身勾住靠在盥洗池上的男人脖颈,踮起脚尖在他粉薄的唇上宣誓主权似的印上自己的红唇印,娇媚的小脸儿,扭头是张扬地笑容,“对你避之不及的男人,任我采拮,还看不明白吗?”
“你这个嚣张的女人,怎么可以吻他!”
西方女人过于震惊地指着季芳菲的鼻子,目光紧盯着旁边的白玉面具男人,看着薄情的唇上鲜红的唇印,似是冲破她一贯的认知。
“不可能,不可能,你不是不能靠近女人?为什么她可以?”
西方女人不可思议地眼神,好像她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吓到似的,慌不迭地连退几步,落荒而逃似的慌乱模样,搞得季芳菲都不确信自己是不是帮错忙,惹了什么大祸?
“不能靠近女人?这是什么梗?”
季芳菲歪着头不明觉厉,却在下一秒手腕一紧,身子天旋地转跌进了男人怀抱,白玉面具下一双猩红的眼睛,犹如解封的困兽,邪魅与野性并存,看一眼仿佛摄人心魂,“我的唇,亲了就得负责,今晚你是我的。”
季芳菲心尖颤颤,有种碰了不该碰的封印,犯戒放出了野兽的错觉。
好熟悉的可怕感觉,这双眼睛她在哪儿见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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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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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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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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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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