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继续往前走,都是这样的设施,苏甄怀疑是不是找错了,这里真的会有陵园吗?
“再往下应该就有了,据说当年修成墓园的时候还有人管理,可后来改建以后,就没有了,墓碑也没多少都迁走了,老人说法,墓地不应在闹市区,剩下的自然是被亲人遗忘的,应该不多。”
苏甄皱皱眉,结果往前走,低头看到地上竟然被风吹过来一张纸钱。
然后就看到了墓碑,上面还有新鲜水果,“谁说剩下的是被遗忘的,估计有人来祭拜,还把这里当墓地。”
苏甄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是个老太太,写着刘王氏之母,落款是儿子,还压着些纸钱。
方酌则注意到墓碑下面刻着一个b-4,皱皱眉,“姜旭东那个地契上写的是f-30,离得很远,继续找吧。”
这里的墓确实不多,隔很远才一个,而且因为有的地方一看就是后来填平了,墓碑没有了,所以很不好找,苏甄眼看天都要完全黑了,累得够呛,方酌才叫到,“这。”
没想到竟然在一个非常不起眼的角落,还在一个坡下面,若不是方酌脚滑滑下去了,想不到这里还有墓碑,年头很久了,但看得出来好像有人来祭拜过,因有腐烂了的水果。
苏甄拿手机照着看清编号没错,再看墓碑,上面没有照片,写着“徐曼妮之墓”,落款是父母立。
“徐曼妮?”
苏甄皱眉,“听过这个名字吗?”
方酌摇头,“查查吧。”
指着上面的忌日,二十年前的五月三十号。生辰日期也有,苏甄算了一下,这个人死的时候才十二岁,好年轻啊,但生平这里省略了,只有日期和姓名,不像其他墓碑上,有一些工作简介,这个什么都没有。
苏甄记下日期,在四周看了看,“有人祭拜,说明她父母还活着。你说我是不是想错了,姜旭东的地契,要说是小岭村那栋宅子,我觉得还有可能,可是这个徐曼妮是谁啊,感觉毫无关联,是我想错了吗?”
“应该没错,上面地址编号全对上了,而且,那张地契上写着买主是个姓徐的,这个死者也姓徐,可能是她的亲戚,查吧,肯定有关。”
两人大概耽误的时间太多,回来的时候被管理员抓了个正着,老管理员严肃批评了他们这样很危险,方酌给了钱才平息,苏甄趁此好奇的问,“这里以前出过事故?”
老管理员看了她一眼,“也不算什么事故,以前有人说朋友在这走丢了,不过那都是坑钱的,警察都说不是我们的事,不过我们发现这确实有漏洞,就搞的严格一点了,也是为了游客安全。”
两人从冒险屋出来,外面已经完全黑了。
方酌给陈立打了电话,托他找官方的人调查徐曼妮。
陈立这次挺快,不仅徐曼妮,还有关陈钟的资料。
但很出人预料,首先徐曼妮这个死亡日期对不上,在死亡人口筛查,那个日子死亡的当地没有叫徐曼妮的人,因为还提供了生日,到是在水周找到了两个,可都还活着呢。
苏甄正疑惑他们是不是找错了,方酌却看着资料皱眉,“没找错这两个徐曼妮,有一个是咱们要找的。”
指着另一份陈钟资料里其中一条,十年前,陈钟失踪前夕总在育华高中附近网吧游荡,似乎和育华高中的一些学生有过交往。
“育华高中?”
方酌指着其中一个叫徐曼妮的,“这个,就是育华高中的,应该不会那么巧。”
“可这个徐曼妮还活着,怎么会?”
苏甄疑惑了。
如果他们要找的徐曼妮没死,那墓碑又是怎么回事?苏甄陷入了极大地困惑。
“这个育华高中的徐曼妮,应该还在水周,只资料很奇怪,似乎在她高中毕业以后就没有更新信息了。”
“什么意思?”
“你看另一个徐曼妮,她的生活轨迹,高考去了北京的一所大学,后来工作,再后来去香港,身份轨迹清晰,可这个育华高中的徐曼妮,她十八岁毕业之前的生活轨迹都很正常,可十八岁以后,断了,没有更新,奇怪吗?”
“你是说她出了意外?”
“出不出意外不知道,但是你看。”
方酌指着徐曼妮父亲那一栏,“姓名,徐阳。”
地契上写的买主姓徐,另一个字带了一个耳刀。
“地契的主人是徐阳,是她父亲?是她父亲买了墓地,给女儿。”
“奇怪吗,这些如果不调出来看,水周人口就算再少也不会有人注意到的,而且他们没有申报死亡,更没报过失踪,有意思吧。”
方酌点着资料。
苏甄也拿起那张徐曼妮十八岁身份证照片,“方酌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徐曼妮有点眼熟,可却说不上来在哪见过。”
方酌拿过来看,“看不出什么,你们那个时候的女生都梳这种刘海吗?”
齐刘海,当时很流行,现在看着很土。
苏甄摇摇头。“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找她父母,调查她十八岁以前的生活轨迹,人活着的时候总有人记得吧。”
“可你怎么找她父母的地址啊,通常户籍上的都不是最新的,如果他父母有事情隐瞒,肯定会搬家的。”
方酌拍拍自己的电脑,“我说过只要一个人活着就有痕迹,况且看祭拜的东西,她父母应该没离开水周。”
其实那对老夫妻的地址很好找,正常生活自然就要用到身份证,方酌通过互联网信息发现徐阳本人在银行贷过款,买了房子,新房子就在水周新开发的楼盘,一室一厅。
第二天方酌二人就开车准备会会这对退休夫妻。
在见这对夫妻前,苏甄二人走访了这对夫妻这些年租房的邻居,是的,这么多年他们频繁的租房换住处,这足以引人怀疑。
只是邻居对这对夫妻都是赞不绝口,“哎呀老徐是工厂车间主任,人缘好的不得了,他媳妇可贤惠了,老两口有孩子,女儿出国读书了,过几年还要接他们去外国呢,为啥搬家?谁知道,说是工作原因吧。”
“女儿?我们见过照片哎呦十八岁漂亮的啊?啊十八岁以后啊,听说出国读书去了,没见过了。”m.χIùmЬ.CǒM
走访了一圈,除了最初住的地方有邻居见过他们的女儿,说是不常回来,其他时候都住校的。剩下的邻居都是在传闻中听过而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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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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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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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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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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