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又如何?又不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真要惹急了,照样能随便找个罪名先斩后奏。”
提起这个,伺候过穆娜的侍女都一脸愁绪,并非是她们不愿,而是公主不听啊,有时候连她们都要遭殃,公主的鞭子乃特殊材料所制,轻轻抽一下就疼半个月,疤痕难祛啊!
“怎么?本王瞧着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想跟着公主?”穆耶缓缓抬眸,定眼看向离他最近的侍女,“芸香,本王在问你话,听不懂还是听不见?”
芸香惶恐退后一步趴伏在地上,颤声道:“奴婢自是愿意跟着公主,只是…只是公主除了王爷的话,谁的话都不会听,奴婢怕…怕伺候不好公主,惹了什么乱子。”
穆耶侧过身子,拈起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放进嘴里,眯起眼睛惬意的回味着口中的味道,酒后吃些凉物当真舒畅无比,头好像也没有方才那般疼了。
再害怕芸香也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在他要吐核的时候将手伸了过去,接过放在一旁的空盘子上,重新趴了回去。
“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其他人默不作声,只是依葫芦画瓢伏在马车中,以此来表达她们的态度,穆耶挑眉,突然呵呵笑了起来,她的笑带动着胸腔的震动,声音压抑沉闷,如同野兽蛰伏,仿佛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
“穆娜的脾气却是一般人受不住的,你们会害怕也很正常,都是跟在本王身边许久的人,能力如何本王自然清楚,既然如此…来人。”
宽大的马车驶进一条小巷停下,几名黑衣人悄无声息出现在马车周围,感受到主子的怒气从而不敢抬头。
“本王身边地方小,容不下这几尊大佛。”
简简单单一句话,吓破了芸香等人的胆,她们想要开口,然而穆耶完全不给她们机会,重新躺下把毛毯盖到小腹的位置,面色平静如水,浑然不管外面的喧闹。
他的妹妹要说也只能他一个人说,其余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更何况这几个贱婢,嚣张又如何,跋扈又如何,都是他惯出来的,就算是真的嫁为人妇,他也会为穆娜安排好一切,绝对不让她受任何欺负。
这条小巷直通义庄,把人杀了之后摘下她们身上的腰牌,直接扔在了义庄外,伪造无名尸的假象。
其实,无需腰牌,清风老头儿看她们身上穿的衣服就知道她们是哪里人,只是早就看淡了一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惜得管罢了。
这义庄本就是停靠尸体的地方,多几具少几具没什么差别,也就只有事关柳大人的时候,才会引起他的关注和兴趣罢了。
另一边将军府,多日未着家的拓跋晔难得回来一趟,收拾好准备出门去往相府的姜氏立马打消念头,让厨房准备了膳食亲自送到书房。
“夫人。”
常青和常远守在外面,见人来了上前一步把人拦下,“实在抱歉,主子有令在先,谁也不许踏足书房半步,还忘夫人见谅。”
姜氏并不想为难他们,有些失望的把饭菜递过去,浅笑道:“再忙也要注意身体,既然我不便进去,就劳烦你们多费心了,让他趁热把饭菜吃了,厨房里还有备下的,你们也记得吃一些。”
“夫人放心,属下等定会照顾好主子。”
姜氏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满怀心事行至月亮门附近,险些与火急火燎赶回,连盔甲都来不及脱的拓跋浚撞上,即便如此也还是吓了一跳,亏的对面的人伸手托了把她的腰,顺势把人搂进怀里,柔声道。
“没事吧,有没有撞到哪里?”
姜氏趴伏在他冰冷的盔甲上,后怕的拍拍胸口,缓和下来方才抬头看向他,“我没事,你怎么也回来了?不是说营中最近军务多抽不出身。”
闻言,拓跋浚面色一冷,哼道:“还不是为了那个臭小子!明目张胆多次拒绝陛下的也就只有他了,
今日我受召入宫,听陛下冷嘲热讽了一个时辰,一大把年纪还要受个小孩子的气,想想就憋闷的很。”
“多次?”姜氏皱眉,“林林总总加起来晔儿也就拒绝过一次而已,哪里来的多次?”
听她话里话外都是担心那个臭小子,对他后面说的话完全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拓跋浚越发气不顺,眉眼之中都带了薄怒。
“这你就要去问你的好儿子了,这么大个人了现在是什么处境都看不清,他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还是嫌将军府存在的时间太长?”Χiυmъ.cοΜ
“胡说八道什么呢,有当父亲的这么说儿子的?”姜氏嗔了他一眼,推了他一把从他怀中退出,“晔儿办事自有晔儿的道理,他不是惹麻烦的人,再者外面传言本就不可信,凡事总要讲个道理,
我告诉你,晔儿正是心情不好的时候,你要是敢二话不说上去就骂他,别怪我跟你翻脸!”
说罢,白了他一眼再次朝书房去,看着去而往返的夫人,常青常远对视一眼,把饭菜放到一边恭敬迎上前。
“夫人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我问你们,晔儿可是出了什么事?”姜氏也不跟他们绕弯子,直接单刀直入问道:“你们是晔儿的侍卫不假,可现在是在将军府,不是在军营,我的话总要听上一些的。”
拓跋浚随后而至,背着手沉声道:“赶紧如实招来!”
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常青随即如实道来,“昨日下午,嘉裕公主欲闯军营被属下等挡了回去,将军夫人可是想问这件事?”
“怪不得现在还不见人来。”姜氏嘟囔道:“这闯军营本就是她的不对,晔儿只不过恪尽职守罢了,要找也是找西域那伙子人,与晔儿何干。”
“糊涂!”拓跋浚气的脑壳子嗡嗡直响,“嘉裕公主是旁人吗?那是晔儿的未婚妻!整个京城乃至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未婚妻去军营探望未婚夫,有何不妥?
你们竟然还把人拦下来了,脑子长了干什么用的!”
“这个未婚妻我可从来都没承认过,晔儿也没有。”她的心里就只有沈姑娘一人是最合心意的儿媳。
“你不承认有什么用?陛下亲自下旨赐婚,皇榜贴的满大街都是,况且,这是晔儿亲口应下的!现在后悔,那就是欺君,是要诛九族的!”
“你休要吓唬我!”姜氏斥道:“这门亲事本就是陛下逼着晔儿应下的,要说理亏那也是陛下理亏,对自己的臣子做出如此厚颜无耻之事,说出去也不怕天下人耻笑!”
拓跋浚太阳穴突突直跳,夫人是自己选的,再天真也要含泪受着,“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为人臣的本就应该尽心尽力辅佐圣上,对圣上的命令言听计从,自古以来都是一个道理!”
“吵什么?”
吱呦一声,书房门应声而开,拓跋晔只穿着单薄的便服靠在门上,冷眼看着对面的一群人,他不过想安安静静待一会,怎么就这么难?
随着他的出现,连空气都安静了,只见他面无表情看向拓跋浚,浑然不带有丝毫父子之情。
“你有你的执念,我也有我的,大家各为其主互不干涉,我不会要求你做什么,你也不要对我颐指气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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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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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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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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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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