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嗲声嗲气的,让人一听就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声音怎么可能是从公主口里发出来的,常青,肯定是你听错了,你说说你,受伤的是脑袋又不是耳朵,怎么耳朵还出了问题。”
常青嘴角剧烈抽动,眼看着就忍不住笑意,不得不用力拧了自己一把,颤声道:“是属下失责,想来是下面的人不注意,让外面的鸟跑了进来,属下这就带人去抓!”
话落,一把扯过木头桩子常远顺着长廊往外跑,大喊大叫着要去抓鸟,徐玉卿很是欣慰的看着他们的背影,不住点头。xǐυmь.℃òm
“将军,府中有常青这样的侍卫真是让人羡慕,想来将军府应该是铜墙铁壁一般,闲杂人等想闯也是闯不进来的。”
拓跋浚浅笑,“徐公子说的是,常青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侍卫。”
徐玉卿的话意有所指,穆娜一忍再忍终于忍不住,“你说谁是鸟,谁是闲杂人等!竟然敢当中辱骂本公主,来人,拿本公主的鞭子来!”
“公主……”侍女欲哭无泪,凑上前在她耳边低语,“公主,出门之前王爷曾再三交代,让公主万万不能惹事,
左右圣旨已经下来了,公主还是先随奴婢回驿馆,等公主嫁进将军府的那天,成了将军府的少夫人,便是谁也不敢对您不敬。”
穆娜咬牙,想起自家兄长惩治人的手段,不自觉一抖。
“怎么?公主不准备动手了?说起来我也有好久没有活动活动筋骨了,难得有机会,公主不要扫了我的兴致啊。”
“你!”到底还是没敢动手,穆娜恼怒的跺跺脚,调整情绪对里面的人喊道:“晔哥哥,今日穆娜先回去了,等明日穆娜再来找你,兄长已经备下了嫁妆,就等成亲的那天,晔哥哥娶我进门了。”
“徐玉卿,进来!”
屋里传来的声音吓了所有人一跳,徐玉卿讽刺的话还不等说出口就卡在了喉咙里,没把他呛死。
“进去就进去,吼什么吼,吓死小爷了!”拍着胸脯嘟囔了几句,挑衅的看了眼穆娜,小心翼翼推门进去,连条门缝都没给外面的人留。
一转身就对上一双没有温度的眼睛,徐玉卿浑身僵直,咕嘟咽了咽口水,突然有些后悔进来了。
“等着我去请你过来?”
“哈…哈哈…不敢不敢。”徐玉卿打着哈哈应付过去,如同小家碧玉一般迈着小碎步挪过去,“忙了这么多天了,累不累?要不要我给你捶捶腿,捏捏肩,放松放松。”
见他不说话,徐玉卿潇洒的把折扇往腰间一别,摩拳擦掌绕过桌子,站在椅子后刚把手搭在他肩上,紧接着嘎嘣一声,两只手无力的垂下。
尖叫划破长空,完全不用常青去抓,所有的鸟都被吓的抱头鼠窜,消失在将军府的树上了。
“拓跋晔!你有没有良心!我好心好意给你捏肩,你竟然折断了我的手!小爷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我,小爷我还不伺候了!”
“手不想要了?”
徐玉卿猛然顿住,暗恨自己没出息,听他一句话就不敢再动,闷声闷气的折回去,“手,给我接上,我这次来是有正事找你,你二话不说就把我手折断算怎么回事。”
拓跋晔不为所动,拿起桌上的医书拍拍尘土,起身放回到一旁的书架上,书架上的大部分书都做了标记,字迹时而小巧玲珑,时而潦草嚣张,如她本人一般多变。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我在这都站了半天了……”徐玉卿被他瞪的脖子一缩,“你忙,你忙,我不急,不就是断个手吗,什么时候接都行,多大点事,
那什么,要是没别的吩咐,我就先出去了,望月楼还堆积了很多的事需要处理。”
“站住。”拓跋晔冷冷开口。
“站住了。”
徐玉卿耷拉着脑袋,一脸哀怨的看着他抽出一本书重新坐下,手动不了,硬生生站着又累的慌,没有命令坐又不敢坐,只能随意将身子靠在桌子上。
“手。”
“嗯?”徐玉卿微一怔愣,反应过来的时候欣喜不已,一步步挪过去,“有劳少将军了。”
拓跋晔出手很麻利,三两下就给他接回去,“有什么话就赶紧说,说完了赶紧出去,没事别来烦我。”
平白受了一次罪,打死他都不想再来第二次,徐玉卿活动活动手腕,搬了个凳子坐到桌边。
“你们的事我听说了,沈姑娘宁可死也不愿再继续留在将军府,可见性情之烈,这样的女子世间罕见啊,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都没碰到过一个,
难怪从来不近女色的你会对她格外青睐,要换做是我,我说不定也会对她一见倾心。”
拓跋晔侧眸瞟了他一眼,“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废话?在我动手之前,你最好自己出去,不然,我可不敢保证这些话会不会原封不动传到秦嫣然耳朵里。”
徐玉卿摸摸鼻尖,不敢再开他的玩笑,身子也坐直了些,“她们把沈姑娘送到了广德楼,在二层中间的厢房住着,放心,整个二层我都已经包了下来,有我的吩咐,不会有人敢去打扰,
沈姑娘的毒也已经解了,目前来看没有大碍。”
“什么叫目前来看?”拓跋晔皱眉,砰的一声合上手中的书,“你的意思是,不保证以后会不会有碍?”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能擅自曲解我的话。”徐玉卿咬牙,“毒既然解了,人自然是没事的,我说少将军,你是不是遇见她的事脑子也不好使了,
她有个妹妹,就算是为了她妹妹她也不可能让自己死啊,那毒就只是看着吓人,分明是不致命的,你若真放心不下她,不愿放她走,强行把人留下也没什么不妥,也强过自己在这黯然神伤。”
拓跋晔闭上眼睛,往后靠在椅背上,这个道理他又何尝不知道,可为了离开将军府,沈娇已经不惜喝毒药,就算这次可以侥幸,谁又能保证下次还会是侥幸。
“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这还是小爷认识的那个杀神拓跋晔吗。”徐玉卿翘着二郎腿,拧眉看着他,“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你是不是和战君枭那小子做了什么交易,柳大人这才能被放出来?”
半晌,拓跋晔才慢慢睁开眼,“不然你以为穆娜是怎么进到将军府的。”
“还真是我想的那样!”徐玉卿一跃而起,原地转圈,“我就说你怎么莫名其妙转性了,
分明之前连看都不愿看穆娜一眼,除夕宫宴那天更是当众拒绝了她,赐婚圣旨第一次下到将军府也被你拒绝了,现在,我什么都明白了!
战君枭什么意思,自己得不到也不让你得到?这也就算了,还故意塞了一个你不喜欢的人来恶心你!拓跋晔,这样你都忍了?”
不忍又能怎么样,拓跋晔做了几次深呼吸,可心里的郁气却无论如何都除不去,战君枭那日说的话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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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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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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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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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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