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驾车一边盘腿琢磨玩法,给车里的二人留出足够多的空间和时间出来。
趁此机会,拓跋晔想要拉沈娇的手,奈何小姑娘正在气头上,脸上的愠怒没有半点儿消散的趋势,直接起身坐到离他最远的角落,脑袋撇向一边,宁可去看随风而动的车帘也不去看他。m.χIùmЬ.CǒM
拓跋晔轻叹一口气,跟她相处的时间不短了,深知她是什么脾性,这时候紧逼不止只会适得其反,只得坐直身子,板正态度跟她解释。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愿听,不愿信,可我还是要说,我不希望我们久别重逢因为这些琐事闹误会。”
琐事?沈娇心中的失望又多了一层,在她眼里如此看重的东西,关乎于彼此感情,彼此信任的东西,在他眼里竟然是琐事。
碍于沈娇一直背对着他,让他看不到她任何神情上的变化,对此,他始终被蒙在鼓里浑然不知,只是自顾自的说着弥补的话。
“现如今大局不稳,京城中除了少数几人,无人知晓我落崖后发生了什么,在什么地方生活过,
你也知道我在京中树敌无数,倘若继续延用陆野的名号,会给不少人包括你带来麻烦,倘若我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自然不足为惧,倘若不能,我是万万不愿也不可能看着你置身于险境。”
“你也说我有……”
沈娇闻言猛然回头,却发现不知不觉间拓跋晔的俊脸已然近在眼前,吓的她往后一躲,险些撞到车壁上,亏得拓跋晔一直关注着她并用大掌护住她的头,眼中溢出的担忧和柔情快要让她窒息。
猛摇几下头,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要被美色所迷惑,沈娇轻咳几声,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从他半包围的怀中脱身,继续道。
“莫要说好听的话来哄我,你之前都说我聪明且有自保的能力,方才那些理由在我这根本不成立,并非是我纠结这个问题,而是……”
而是在乎你的态度罢了。
自从拓跋晔恢复记忆之后,在男女之情这方面好似迟钝了许多,当下有些搞不懂她话中的意思。
“而是什么?若我还有其他地方做的不对,你直说,我以后定会注意。”
沈娇咬牙,身为女孩子,怎么好在这方面大大咧咧,当下美眸微瞪,刚刚才平复下的怒火被他三言两语重新挑了起来,气氛再次凝固,甚至比之前还要严重。
二人说话的动静并没有很大,感觉差不多了,常青一手拿扑克牌,一手示意沈玲进去看看,明摆着是拿她当挡箭牌。
沈玲乖巧的点点头,小心翼翼扶着身下的车辕起身,微微掀开车帘的一角,也不管里面什么气氛,冲着沈娇眉开眼笑唤道姐姐。
看着她红彤彤的小脸儿,红彤彤的鼻子,有些瑟缩发抖,眨着灵动大眼睛的模样,沈娇一阵心疼,顿时冲散了油然而生的愤怒,从旁边拿了个汤婆子,冲沈玲张开手。
“外面冷,过来姐姐抱。”
沈玲嘿嘿一笑,掀开帘子就扑了过去,抱着汤婆子窝在沈娇怀里,无奈又悲哀的看了拓跋晔一眼。
一向在她眼里勇猛无比的人,竟然连姐姐都搞不定,还得让她来出马,羞不羞!
拓跋晔被她盯的浑身不自在,再加上在姐妹俩面前好似是个外人,心情越发的沉闷,干脆起身去外面陪常青了。
四人很快到京城,班师回朝圣旨已下,就算是把面子功夫做足,战君枭也会广召天下,并且派人去城门口接他们。
只是这派的人是谁,是什么身份,显得好像并没有那么重要,毕竟朝中皇子王爷,官员大臣居多,都认全显然不大可能。
“为了给拓跋少将军接风洗尘,陛下已经在宫中备下宴席,还请拓跋少将军随臣移步。”
“嗯。”
拓跋晔淡淡的应了一声,自车辕飞身而起,轻巧的落到一旁空着的枣红马上,这是一匹有灵性的马,更是他出事前最珍爱的宝马,只有一个原因,便是除了他任何人都近不了它的身。
“老爷知道公子回来,特让老奴牵来的,老爷说了,若是没有要事,尽快回将军府,不管多晚,阖府上下都会等着公子。”
爱抚的摸摸身下马的鬃毛,得到回应之后,拓跋晔难得勾起唇角,“有劳李叔了,烦请李叔回府告诉父亲母亲,半个时辰后我便回府看他们,我最喜欢的桂花酒可不要忘了啊。”
“哎哎!忘不了忘不了,老爷老早就让老奴把酒从窖里取出来了,香着呢!”
李管家仰望着坐在马上的人,眼眶发红,有些不敢相信公子真的回来了。
二人旁若无人的寒暄叙旧,让前来迎接的大臣面色越来越沉,再怎么说他们也是陛下派来的人,就算官职再低那也是身负皇命的,这般对他们不是明摆着打陛下的脸吗!
还半个时辰回府,呸!他能有命出宫就不错了!
“拓跋少将军,时辰不早了,该进宫了,陛下还……”
“急什么?”
拓跋晔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身下的骏马,连一个眼神都吝啬于给他,桀骜的神情让人忍不住就会升起一股子敬意。
“就算去晚了,陛下要罚也是罚我,与诸位大人何干,若是诸位等不及了,大可先行一步,过会儿我自会进宫跟陛下请罪。”
几位大人目瞪口呆,这说的是什么话?他们是来接人的,人接到了没带到,陛下不治他们的罪才怪!
“咳……”领头的人面色僵硬,皮笑肉不笑看着他,“您说笑了,臣等自然是要跟您一道的,臣等不急,您继续。”
“噗嗤。”
一声娇笑传来,如平静的湖面落下一枚巨型石头,激起层层涟漪,众人面面相觑,有人不确定的指了指马车,声音…好像是从那里面发出来的,可那不是载着拓跋少将军的马车?难不成,是金屋藏娇?
拓跋晔面色平淡,道:“常青,你不必随我进宫。”
“是。”
主仆二人的对话更加印证了众人心中的猜测,这马车里真的暗藏玄机,他们还奇怪呢,按理说武功高强之人根本不屑于坐马车才对。
“不是说时辰不早了,几位大人还不走?”
还想继续深想,奈何拓跋晔不给他们机会,一行人利索的翻身上马,各怀心思跟着拓跋晔往宫里去,留常青一人面对李管家刁钻的眼神。
“常侍卫,我觉得你有必要跟我说一下是怎么回事。”
常青摸摸鼻尖,冲他咧嘴一笑,“李叔,您看这大街上人多眼杂的,不好说话不是,走了一路我这肚子也饿的直叫唤。”
说着,还煞有其事的揉了揉自己的肚皮,李管家斜睨了他一眼,虚空指了指他,“等回去跟老爷夫人交代清楚,不然别说吃饭,连水都没有你喝的分。”
常青撇撇嘴,主子这是给他安排了个要命的活啊!
一边盘算着等会儿怎么交代,一边慢悠悠往将军府赶着马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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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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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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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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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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