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钱师傅急急劝阻叶胜:“小叶,这可不是开玩笑、过家家!大轴弯了点,这台机器不能用了,好好加工一下,换一台工作强度低的机器,说不定能用。”
“你这么一通乱直,说不定这大轴真的废了。”
易中海也劝阻他:“小叶,钱师傅说得没错,完全没把握的事,就不要去做了,既浪费时间,又浪费公家财产。”
这易中海表面看起来是好心劝叶胜,但一顶“浪费公家财产”的大帽,却向叶胜戴过来。
轧钢三车间主任也劝叶胜:“叶技术员,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还有没有其它方法直大轴。”
这些劝的话,算是好听的了,现场有的人,已经在那冷嘲热讽了:
“他想直大轴,是不是疯了?那么多七级工八级工都束手无策,他一毛头小子,他能行?!”
“你错了,他不可能是七级工八级工,听说他是技术员。”
“技术员更扯蛋了,没听过哪个技术员动手操作能力比工人强的。”
“看来,他跟领导说要直大轴,很可能是想出风头。”
“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想出风头想疯了。”
“的确疯了,没听老师傅说吗,全国能直大轴的人,可能一个都没有。”
“直大轴难度这么高?那他确实疯了,疯的还不轻!”
“要我说,如果他失败了,我们一定要叫厂里重重处分他!”
“说的没错,就是要狠狠杀杀这种爱出风头的风气!”
……
不过,在这一声声,不看好甚至等着看笑话、要处罚的声音当中,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你们自己没本事,就想当然地认为别人也跟你们一样,真是无知!”
“小赵,你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过过脑子?”
“你才猪脑!你才没过脑子!”
“小赵,小李,你们别损人,好好说不行吗?”
“跟他们没什么好说的,反正我就认为人家会成功。”
……
虽然大家都表示了意见,而且绝大部分的人,都不看好叶胜能直大轴成功。
但庄副厂长没发话,这事就还没有定下来。
所以,大家说完自己的意见之后,都看向庄副厂长。
庄副厂长大概也感觉到了压力,微低着头,眉头紧皱,在那思考着。
突然,他抬头问叶胜:“叶技术员,你有多大的把握?”
“八成!”叶胜想也不想就说到。
“那就大胆地试一下,出了事情我负责!”庄副厂长一锤定间。
其实,像直大轴这种事情,失败就失败了,只要领导没揪着不放,是没什么责任的。
众人见厂领导下决定了,全都一声不吭,刚才那么多的反对声,竟然全都噤声了。
毕竟,大家都看得很清楚,万一成功了,那是皆大欢喜的事;如果失败了,局面也没有更坏。
而且失败的责任又不要他们负。
刚才之所以反对,只是对叶胜的不信任,甚至是嫉妒。
叶胜对这直大轴这事也是非常慎重,毕竟这事他穿越前只是见过,可真没干过。
不过,他相信他的肌肉控制力和眼力,要不然,他也不会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成为顶极锻工。
他精挑细选,挑选了一把很是顺手的钢錾和锤子。
这两样东西他倒用得非常熟,但用它来直大轴,可还是第一次。
他没马上动手,而是叫人找了一根废弃的大轴,先练练手,适应和熟悉一下钢錾和锤子在大轴上的使用。
哪知,他这一举动,又招来了一阵嘲讽:
“这不就是临阵磨枪嘛,这么重要的事情,怎能如此儿戏?!”
“看来他真的没直过大轴,这么高难度的事情,他竟然是第一次做,能成功才怪!”
“如果他真的能把大轴直成功,我头揪下来给你们当夜壶!”
“年轻人,心可真大,就像没摸过枪的人,你把他扔到战场上,一定死得凉透透的。”
“他不是心大,他是脸皮厚,这么多人看着,他也敢揽下这活儿,而且还面不改色地在那练习着。”
“刚才我还看好他,可看他像是赶鸭子上架,我只觉得,我的真心真的是错付了。”
“你一大老爷们,说这么骚的话,不害臊吗?!”
……
叶胜练习了快一个小时,大家都等得有些心焦了,但没人离开。
主要是还没到下班时间,不是他们有多么想看叶胜直大轴。
庄副厂长也有些不耐了,他正想问叶胜什么时候可以正式开始,却见叶胜站直身体,面向他说道:“庄副厂长,各们领导,可以开始了。”
此时,临时工作台已经搭建好,那根大轴也已经被人抬上了工作台。wWW.ΧìǔΜЬ.CǒΜ
叶胜走到工作台,先用仪器量了量,把那些部位弯了,弯多少……全都牢牢装在脑中。
接着,他围着大轴转了四圈,然后,左手操起那把圆头钢錾,右手持锤,眼睛一凝,瞄准大轴一个部位,轻轻地敲……
这敲击的力度可一定要把握好,不然的话,大轴没直成,反而又多了一处弯曲。
大约敲了六分钟左右时间,叶胜直起身,再用仪器一量,最大的弯曲度只有0.03毫米了。
这时,性急的三车间主任问道:“叶技术员,直好了吗?”
“还差一点。”叶胜聚精会神地盯着大轴,头也不抬地答道。
哪知,他这一回答,又换来了一些人的不满:
“什么叫‘还差一点’,明明失败了好不好?”
“他这是失败了又不敢承认,拿这当借口搪塞我们。”
“他不会骗我们,说直好了吧?”
“样子装得再像都没用,到时用仪器一量,什么马脚露出来了。”
“他要是一个小时、两个小时都不成功,难道我们要在这等他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甚至三个小时?”
“你傻啊,下班时间一到,我们就走,领导不会说我们的。”
……
都这时候了,他们还有闲心说人的闲话,连庄副厂长都看不下去了:“大家安静一下,让叶技术员能专心做事。”
领导发话了,现场马上就安静下来。
叶胜这时,又找好了一个部位。
他瞄准这个部位,轻轻敲了几下……
这一次,敲的次数明显比一次少多了。
敲完后,他把钢錾和锤子一放:“你们几个师傅,上来测测,如果直了,就说明成功了;如果还有地方不弯了,我再直。”
几个刚才测量大轴的师傅,你看我我看你,好像有点不太相信叶胜的话。
因为,在他们的认知中,这么高难度的事情,怎么着也要敲个把小时。
怎么拉一泡屎的功夫,就好了?!
还是庄副厂长提醒他们:“你们三个赶快上去量一量啊!”
这时,他们才走上工作台,认真量起大轴来。
可他们量的时间,竟然比叶胜直的时间还要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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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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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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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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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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