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荆嘴唇微张,望着天花板怀疑人生。

  眼珠子转动看向一旁的祁淮。

  想要说什么,终究是压下去。此刻,沉默是金。

  啧。

  祁淮这不行啊,五分钟?

  嗯?

  到底哪里有问题?

  趁着他去洗澡的时候,时荆随手拿起一部手机,搜索:

  ——为什么男人只有10分钟?

  底下几乎都在说,这个男人不行,真的不行。真男人哪里有这么短时间?

  时荆不甘心,再次输入:

  ——为什么男人第一次这么短时间?

  底下的评论比较多方面。第一种是第一次比较刺激,很快就上头了。之后才会正常发挥。

  第二种是这个男人想让你适应适应。

  ……

  越看越奇怪,时荆放下手机,盯着浴室的门。

  嗯。

  算了,睡觉吧。

  能怎么办呢?

  不行就不行,反正是自家的。

  祁淮这个澡洗了很久很久。

  时荆觉得奇怪,他在干嘛?

  等待的过程中睡着了。祁淮出来的时候,看到床中间鼓起一个小包,他拿起手机看时间。

  刚解锁看到搜索框。

  祁淮:?

  他的视线落在某人沉睡的脸上,眼神晦暗不明。

  第一次,他只是不想让她受伤。

  看来得用行动来证明自己了。

  翌日。

  时荆八点就醒来,祁淮不在身边,她走到客厅,看到他在厨房里面做早餐。

  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在煎荷包蛋,昨晚的记忆瞬间清晰起来,耳尖尖发烫。随后又想起祁淮不太行这件事。

  她甩掉思绪,“淮叔叔早~”

  祁淮侧过头看她,时荆在他的眼神里感受了异样。正要再仔细看看,他已经在认真地煎蛋了。

  今天的早餐,祁淮做了三人份的,让时荆吃了两份。

  时荆捂着鼓起来的肚子,“不了,吃不下了。”

  祁淮放下筷子,抽出纸巾给她擦嘴。

  “不吃等会没体力。”

  时荆咀嚼的动作一顿,有些茫然:“什么?要去运动吗?”

  祁淮神色不变:“嗯,运动。”

  时荆不以为然,以为是跑步什么的,她点头一脸无所谓。

  “不就运动嘛!不在怕的。”

  祁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两人坐在沙发上,时荆窝在祁淮的怀里打游戏。

  过了一小时,祁淮摸她的肚子,问:“还撑吗?”

  时荆摇摇头。眼睛还盯着手机屏幕。

  他问:“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行?”

  指尖骤然停住,脑海迅速回忆,难道她昨晚说梦话说出来了?

  时荆疯狂摇头否认,之前她说过类似的话,后来她拿筷子都拿不稳。

  她急忙举起手,竖起三根手指发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嗯,没有就没有。”

  祁淮不再跟她纠结这个问题,而是把人扛在肩上,径直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时荆感到不太妙。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不过也没关系,她装一下就好了,千万不能伤了淮叔叔的自尊心。

  她被轻轻放在床上,看着上方的祁淮,眼睛睁得圆溜溜的。

  “怕不怕?”

  时荆胸有成竹地摇摇头,“不怕。”

  只见祁淮在拆盒子。

  随之而来的是……

  ……

  现在什么时间?

  时荆的鼻子塞得要命,视线模糊地望向天花板,再看看窗外逐渐变黑的天空。

  她记得明明是刚吃过早餐,现在却快到晚上了。

  脑子晕乎乎的。全身无力地躺着一动不想动。

  为什么还有比跳舞几个小时还要累的运动。琇書蛧

  她终于明白了祁淮说的运动会体力不支。

  手被另一只手轻轻抬起。

  “上过药膏了,还疼吗?”

  时荆累得整个人像从湖里捞起来的鱼,只能转动眼珠子看他。

  带着鼻音弱弱地说:“麻了。不知道是不是痛觉了。”

  她已经分不清感官,挥着说没力气去感知。

  时荆叹气,“你好坏,说过不让我哭的。我都哭了……”

  “淮叔叔,你不听话,你变了。”

  祁淮眼底有些歉意,更多的是餍足。“对不起崽崽。我一直都听你的,你想怎么样我才怎么样。”

  时荆:“……”

  还让不让人活了?好羞耻!

  脸蛋又开始发烫,她艰难地转过身背对他。

  美背上全是祁淮留下的……

  感受到温热的指腹在摩挲她的后背,不禁微微颤抖。

  “不了……不了吧……”

  身后的人说:“不来了,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她才放下心,侧过脸看到地上的东西。内心默默地数着:“?”

  这么多,禽兽啊!

  随后她感受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祁淮把她抱起来放在房间的榻榻米上。

  时荆看着他在换床单,床单皱得要命,还有被撕烂了两个大口子。

  嗯?

  这次之后她再也不敢对祁淮有一丝懈怠的心了。

  想着想着又陷入了睡眠。

  没过多久,她感到腰上有一只宽厚的手在按揉,还有药油的味道钻入鼻腔。

  “淮叔叔,你干嘛?”

  “帮你涂药油,对不起,把你的腰掐青了。”

  “……”

  时荆把脸埋进枕头里。

  仅仅只是一句简单陈述事实的话,让她再一次回忆……

  接着是脚踝传入温热。她微微侧过头想看,登时立马停住动作。

  可祁淮已经看到了她的小动作,不等她问,说:“脚踝也青了,涂了会更快恢复。”

  时荆干脆把脸压在枕头里。

  啊~羞死跟闷死,迟早都是死,干脆闷死她算了。

  祁淮看到她羞的没边的样子,满足的同时有些心疼。

  他用另一只手把她的身子掰过来,吻在她额头。看着她装睡睫毛颤抖的样子,起了坏心思。

  “在想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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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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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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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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