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荆回头却没发现任何异常,这时手机响了。

  是林姨打电话过来。

  “喂,小十斤啊,今天过来呀,等会让林叔去接你。”

  “我跟淮叔叔说一下。”

  “不用,小淮已经在这里了。”

  “好,我知道啦。”

  挂完电话,时荆穿过一条街道,在一旁等待林叔。

  她刷着手机,忽而感到旁边的街道转角似乎有人在打架,肉搏声一顿一顿的,伴随着骂骂咧咧的声音,听得她心惊胆战。xǐυmь.℃òm

  时荆连忙拉着行李箱走到人稍微多的地方。

  *

  白鸥在店里的时候,看到有个男人眼神不对劲,一直跟在时荆身后不远处。

  他拿起东西就往下跑。他知道时荆跟他在避嫌,没有上前打扰,而是一直跟着男人,到了转角处,大跨步绕到男人面前拦住他的路。

  这才看清男人的面貌,脸上有一条狰狞的刀疤。

  男人有些疑惑,随后盯着白鸥白净的脸笑了。

  “小帅哥,找哥哥什么事啊?”

  “你在跟踪她。”

  少年说话不会拐弯,显然不知道把自己推入了危险的境地。

  “heitui!”

  刀疤男吐了一口口水,笑嘻嘻的脸立马变得凶狠,“怎么?关你屁事啊?!”

  白鸥没被他扭曲的表情吓到,依旧挡在他前面,“你不能动她。”

  “嘁!她让我在局子里蹲了大半月,我得报仇!”

  少年紧紧盯着他,丝毫不退让。

  刀疤男突然笑了,抹了一把嘴角的唾沫,然后在屁股处擦掉。

  “我懂了,你也喜欢那贱蹄子是不是?这样吧,咱两……”

  他靠近白鸥一些,在他耳边说了一些话。

  “哈哈哈哈哈哈!”

  肮脏的话还想再说,白鸥已经抬起拳头砸过去。刀疤男偏过头,反应过来瞬间怒了。

  两人你一拳我一拳。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鸥看到女孩上车后,放开了刀疤男,转而飞快地跑了。

  刀疤男从地上爬起来,吐了一口血唾沫,死死盯着白鸥跟女孩的方向。

  “靠!妈的,老子迟早要搞死你们!”

  此时坐在后座的时荆完全不知情。

  “林叔。”

  林叔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想问小淮是不是?”

  时荆嘿嘿一笑默认了。

  她想来想去,今天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不过确实也很久没去林姨家了。

  时荆刚下车,林叔有些神秘地说:“小心里面有坏人,等会把你卖了。”

  他这样说反而逗笑时荆,按照林叔的性子,是开玩笑。

  她大步往前走,推开院子大门。入目是一根微微颤抖的拐杖。

  ?

  不是祁淮,是老头。

  时荆绕过他,左右张望寻找祁淮的身影。

  祁清风看她目中无他的样子,本来想好好说话的,瞬间气得怼了怼拐杖。

  “女娃娃,看什么看!找老伴呢?!”

  “哦,淮叔叔还年轻,叫老公比叫老伴好听吧,老伴是你们这个年纪才喊的。”

  “你叫我什么?”

  身后忽然传来祁淮的声音,时荆回过头,人已经在她身后没几步的地方。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祁淮的问题,直愣愣地看着他。

  “再叫一遍。”

  时荆一头雾水:“淮叔叔。”

  “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祁清风在一边看不下去,跟林叔两个人拄着拐杖往里屋走。

  祁淮在她耳边说了两个字,时荆的脸蛋立马红透了。

  “我现在不好意思叫。”

  祁淮也不为难她,“行,以后总有机会叫的。”

  说着就牵住她的手往里走。却没拉动人,回头看,女孩脸上露出纠结的神色。

  “怎么了?”

  时荆:“脚痛。”

  好端端的怎么会脚痛,祁淮也不追究原因,微微蹲下身,准备背她。

  女孩顺势趴在他后背,脸蛋贴近。在他耳边轻声说:

  “老公。”

  热意从耳廓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祁淮定在原地没动,神经像是被那两个字劈麻了。

  时荆脸上尽是狡黠的笑容。

  不知道说出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祁淮背着她往两人经常住的小房子走。

  林姨端着水果出来恰巧碰到两个人。问道:“怎么了?”

  祁淮说:“她脚痛,帮她按摩一下。”

  时荆这时还傻愣愣的跟着回应,“是的,脚疼。”

  进房间后,祁淮顺手关门并且锁上。

  时荆对他的行为感到有些奇怪却没放在心上。演戏演上瘾了,时荆抬起脚。

  “帮我按。”

  祁淮握着她的脚踝,温热的大掌按了几下后抬眸看向时荆,根据表情确定她的脚没事。

  而后站起身,膝盖抵着床边缘,顺势把她压在床褥。

  时荆的身子跟着弹了几下,等待脑子的眩晕缓过来后,祁淮的嗓音传入耳朵。

  “崽崽,你惹火了知道吗?”

  “什么?”

  祁淮的呼吸声低沉带着压抑。

  时荆在脑海里想刚刚的情形,问:“老公?”

  眨眼间,感受到祁淮的身子僵住,连带着扣着她手腕的力度也加大。

  继续补充道:“这两个字怎么了?不喜欢我就不叫了。毕竟我们确实没有领证。”

  出乎她的意料,祁淮说:“我喜欢,再叫一遍。”

  时荆却再也不肯叫,她早就已经点燃了火把,这时候不说也没关系了。

  带着37度的吻很快侵袭她。

  时荆感受到了异样,双手抵着他坚实的胸膛往上推却推不动,就转头撇过脸避开他的吻。

  她对于继续往下的行为有些慌,呼吸急促地提醒道:“这里是林姨家。”

  祁淮也微微拉开距离,“所以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

  后面的话被堵住再也没有说出口。

  ……

  两人出来的时候,祁淮恢复了那清冷的模样,而时荆眼尾泛红像是哭过。

  林姨见状,连忙拉住时荆的手,问道:“哎哟!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啊!”

  这一碰,时荆连忙缩回手,眼睛却更红了,扫了祁淮一眼。

  对着林姨摇摇头:“没事,脚……太痛了。”

  林姨心疼地看着她一点都没事的脚,转头看向祁淮,责怪他:“小淮,她脚本来就痛,你按摩怎么还把人弄哭了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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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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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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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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