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扔祁淮的份,他任由她扔,却不会拿雪球扔她。最多只丢歪到扔在她的雪地靴边。
放弃打雪仗后,时荆让祁淮带着他在周边逛了一圈。
陌生的城市,熟悉的人。没有未知的恐惧,或许藏有未知的惊喜。
时间越晚,外面越冷,两人溜达一圈后回到屋里。
时荆洗完澡后,刚好点的蛋糕到了,她让祁淮去洗澡,自己悄悄下楼拿蛋糕,以及红酒。
待祁淮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房间里的飘窗坐着女孩,女孩笑意盈盈。她面前的小桌子上摆着一个精致的蛋糕以及一瓶红酒。
时荆看到时间快到十二点了,连忙把他拉过来。
“淮叔叔,快快。待会零点就是你的生日了。踩点是最幸福的。”
蛋糕插上一小支蜡烛,时荆才发现没有带打火机。
抬头看向祁淮求助,祁淮起身准备去拿,“在我大衣里面。”
时荆先他一步跑去拿打火机,一连掏出两个东西,一个是银质的打火机,另一个是一把钥匙。
那把钥匙,她没见过。
时间紧促,她没想这么多,把钥匙放回原处,直接给蜡烛点火,拉着祁淮坐下许愿
此时刚好零点,祁淮依着她,闭上眼许愿。
时荆一边给他唱生日歌,一边从小包包里掏出棕红色的本子。
“淮叔叔,生日快乐!”
祁淮睁开眼吹灭蜡烛,眼前的本子要怼到他脸上了。他看到上面写着五个大字
——居民户口簿
时荆看到他的反应很疑惑,直接翻开给他看,“我把户口迁出来了。”
“淮叔叔,我们不是亲属关系了。”
这话脱离了现实,就是妥妥的大逆不道。
两人本就没有血缘关系。当下时荆还跟他脱离了亲属关系,意味着他们现在的关系不触犯法律也不触犯道德。
祁淮一时没说话,抬手去摸她的脸。消化她带来的信息,“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
时荆知道他没有生气,“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啊。”
祁淮:“下次会不会偷偷去领证?”
时荆噗呲笑出声:“我不会跟别人跑的,偷偷也只能偷你去了。”
祁淮唇边勾起弧度,然后看到她要开红酒,想到之前的种种,立刻一手按压住瓶身:“你不能喝酒。”
时荆立马撇嘴,“这是红酒,不是烈酒,我就喝一点,一点点好不好?”
磨了一会,祁淮松口,北城都带她踏入了,一瓶红酒算什么,这里也没有别人,要做什么也只能冲着他来。
时荆只喝了半杯,倒是她灌了祁淮两三杯。
按照祁淮的酒量,烈酒不再怕的,再喝几瓶红酒都不会醉。
此刻房间内尽是白亮的光线,落在女孩的身上,却自带一层柔和。竟生出了一些醉意。
在北城,有太多因想念失控后挣扎又克制的画面。
他这次或许要控制不住了。
他看着她,重复她说过的话:“没有亲属关系了。”
“嗯,没有了。”
时荆抬头回应他,看到他眼里弥漫一层水雾,她极少看到这样的祁淮。
似乎放下所有的防备与面具,就要触碰到他内里的柔软跟真实。
“我去下洗手间。”
“嗯。肚子还疼吗?”
时荆觉得有些好笑,纠正他,“淮叔叔,距离上一次来姨妈已经是一周前的事情了,前两天已经没有了,肯定不会痛了,你现在醉了。”
时荆拿出包里的衣服,悄咪咪走进浴室。刚买回去的时候,为了不让祁淮发现,还偷偷拿出来洗干净悄悄吹干。
第二次见到这衣物的模样,小脸发烫。
这遮挡跟没有遮挡有什么区别呢?
中间或许可以增加两人的趣味吧。Χiυmъ.cοΜ
好变态,她忽而生出了退缩的心理,转而又想起祁淮刚刚那朦胧带水雾的眼睛。
让她好想吃掉。
一咬牙,直接换上,在锁骨下15cm处系了蝴蝶结,再套上一件睡袍,松松垮垮随意系了腰带。
拉开浴室门,探出一颗脑袋。
祁淮恰好对视过来,“脸怎么红了?”
时荆有些磕巴:“哦,房间的暖气有点足。”
祁淮看了眼室内体温计的温度,不是很高达不到热的状态,不过他还是调低了些温度。
时荆早些天在脑海里预想的场景,此刻真的面对祁淮,还是会紧张,没这么顺利。
手指有些颤抖,揪住睡袍,“淮叔叔,有些困了,躺会聊天吧。”
两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跟时荆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她开始找话题,问祁淮在北城生活怎么样。祁淮的语气过于平静,让她原本紧张的心情也随之稳定。
时荆缓缓深呼吸,把手搭在祁淮手上,带动它逐渐移到自己的腰部处,引导那纤长的手指去拉腰带。
“我热,帮我解开。”
祁淮顺着她的动作微微收力。
本就松垮的腰带随之脱落。胸口处因为接触到空气,感到有些凉意。
时荆翻身跨坐在祁淮身上。睡袍散开,身前忽而一凉。
她看见他眼眸里一刹那的震惊,转而变成炽热,最后稍稍偏开视线。
面色淡定,但那泛红的眼尾跟耳廓出卖了他。
他的长发扑散在床上,让时荆有那么一刻感到自己才是男的。而柔弱的美人任由自己控制。
“淮叔叔,你怕什么?难道你有什么障碍吗?”
“你刚来完,不可以。”
她在他的雷点上疯狂蹦迪。时荆没有喝多少酒,看祁淮却看得有些晕。
祁淮手扶着稳住她的细腰。
嗓音似乎很艰难地从喉咙里发出,“你会后悔的。”
时荆直视他,因为未知而无畏显得坚定。
“不会后悔。”
两人对视,温度逐步升高。热蒙了视线。祁淮一个翻身,时荆躺进柔软里,原本的俯视变成了仰视。
红酒味的气息从唇流连到脖子。
锁骨处留下刺痛。
……
时荆望着外面从黑转成灰色的天空,眼睛疲得不想睁开。
她给祁淮游乐园里的门票,而祁淮拿了门票却没有进去,只是在外面感受,都能感觉到他的愉悦。
尽管如此,满头汗的她后悔了,也就后悔一点点。
更多的是俩人更近一步后,带动心灵上也更近。
祁淮拿出湿纸巾给她细细地擦脸。
时荆看着祁淮那依旧精神的脸蛋,内心酸楚,她之前怎么可以把他当做不行?
她从唇缝里蹦出几个字,“大腿,皮肤、疼……”
祁淮暂时离开她的视线,估摸去观察了。
时荆困极了干脆闭上眼,没一会,长发落在她脸上,祁淮在她额头亲了一口。
然后在她耳边低声说:“对不起,没控制好,把你弄伤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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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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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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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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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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