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已经弹起来,在房间里摸索,“我的双节棍呢?”
很快她找到双节棍,在房间内甩动,“嘿嘿!哈嘿!”
祁淮差点被她甩个大嘴巴子。
他默默退到床边,心想,以后不能让时荆碰酒。
目前的状况是停不下来了,祁淮放弃了抵抗,看着她在房间内一会甩双节棍,一会抬起脚飞起来。
祁淮:“…………”
想到什么,他说:“等会林叔林姨他们醒了。”
听闻,时荆骤然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而闭嘴,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一个人出演一场“哑剧”。
房间内少了女孩的吵闹声,变成了撞击声与钝声。
双节棍时而飞到墙上,时而敲在床头,砰砰砰地响。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在做什么。
最后时荆累了,双臂垂下,双节棍随她的动作脱落在地面。
祁淮趁机把她捞到怀里,带到床上。禁锢住不让她乱动。
可时荆在挣扎,连带碰来碰去,弄得他满身火。
忽而,房门外砰地一声响,隔着一扇门有急切而乱的脚步声,以及低声交谈的声音。
估摸是某两个人在偷听。
祁淮不怎么在意,把时荆的脑袋按进胸膛。思考后,似乎下了很大决心。说:
“崽崽,我给你唱歌好不好?”
怀里的人忽然不动了,大概陷入了回忆。许久才说:“好呀。”
时隔十几年,祁淮很久没有唱过歌了。
“雨下整夜~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
顿然,怀里的人捂住耳朵,嘴里发出:“啊……”
祁淮以为她不舒服,便立刻禁声,观察她的一举一动。看到时荆翻身背对他,双手捂住耳朵。
“淮哥哥,闭嘴吧你!”
祁淮:“…………”
一句吐槽后,她很快就进入睡眠。
祁淮被她那声嫌弃给定住了很久。
在时荆刚进祁家的时候,总是闹着要祁淮唱歌,那会儿她还是固执地喊“淮哥哥”。
后来,祁淮按耐不住她。好不容易第一次给她唱歌。
小时荆说:“求求你了,我叫你淮叔叔吧,不要再唱了~”
她让他停下来,他以为时荆又在闹脾气,不愿意停。
小时荆捂着耳朵,绝望又乖巧地喊了很多声:“淮叔叔。”
他才停下。自那以后,时荆一直喊他淮叔叔,也没有让他再唱过歌。
祁淮想,他真的唱得这么要命吗?
连一个七岁的小孩子都在反抗,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开口唱过歌,只听她唱。
现下总算把人弄睡着了,祁淮也有些疲惫,逐渐进入梦乡。
翌日。
时荆伸懒腰蹬腿再一次踹到祁淮。见到他缓缓睁开的眼睛,嘴角克制不住溢出笑容。
“淮叔叔,早~”
“崽崽,你还记得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吗?”
咯噔,心跳漏了半拍。
时荆默默转过身,脑海飞速转动。完了完了,昨晚跟林叔喝完酒后的记忆,她基本已经没有了。
隐约记得温热的水流以及湿透的衣物贴着皮肤。
“哈……哈哈,淮叔叔,崽崽是天下第一乖!”
避免祁淮再问些什么,她立刻钻到他怀里,试图掩饰掉所有未知的东西。
祁淮没再说什么,只是手贴在她的后勃颈皮肤,指腹微微摩挲。
他的手很大,手心很热,皮肤贴着,温度很快蔓延到时荆这边。她感到燥热,接着肚子感到不舒服。
而后在被窝里闻到一丝丝血腥味,她明白大姨妈提前来了。xǐυmь.℃òm
随后祁淮也发现了,从包里拿出备用卫生巾给她。
时荆很快换好,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祁淮已经把被单拿下来,准备拿去洗,她连忙跟上。
林姨跟林叔在厨房里忙碌。林姨看到两个人出来后,面上的表情止不住的欢喜。
只有林叔又喜又怒的有些别扭。
林姨问:“你们这么快要换床单?这个昨天才换上新的呢。”
“想洗。”
祁淮淡定的走到院子里,拿出大盆接水浸湿被单。在搓洗被单上那殷红的血渍。
他很少亲自动手,也不让时荆碰冷水。
时荆穿着毛拖鞋往厨房走,林姨又问:“怎么洗床单了呀?”
“沾到血了。”
林姨脸上的笑容瞬间停住,转而有些激动地让她出去沙发坐着。
时荆有些奇怪,就一段路,林姨还要扶着她。
林姨回到厨房后,用手肘怼林叔,在他耳边悄悄说:“我就说该买多点补的吧!这一晚上就要洗床单了!”
林叔轻哼了一声,不说话,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
这几个月在祁淮的照顾下,时荆不会像之前那样痛经痛到晕过去。刚来的时候还是会隐隐作痛。
她坐不住,走到院子里看到祁淮已经洗掉血迹,卷起床单放到洗衣机里再洗一遍。
时荆看到祁淮冻得通红的手,直接把他的手裹住,传递热量给他。
很快,祁淮抽出手,看到她脚踝露出来,直接把她提起来,抱到沙发上套进厚袜子。
这一幕,被林姨看到。她碰了碰林叔,“我就说小淮很细心嘛,做别人老公,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
林叔傲娇的不说话,最后没忍住也看过去。看到时荆的脚包得跟猪蹄似的。
也就那样吧,一个惯着,一个娇气。
饭桌上。
开始是一片沉默。原因是时荆压根不知道昨晚的后续。
她很自觉地开动,拿起筷子还没夹菜,林姨已经给她盛了一碗牛骨汤。
“哎哟,来,先喝这个,这个对身体特别好!”
“谢谢林姨。”时荆接过,勺了一小口,“好喝!”
她刚放下汤碗,林姨那边又夹了一块鱼肉给她。
“来来来,吃这个,这个没有鱼刺的。”
时荆开始感到有些奇怪,“林姨,你也快吃饭,我自己会夹啦。不会客气的。”
祁淮在一旁,看着这菜色,跟以往大为不同,有些像是给孕妇吃的。
联系昨天偷听的两个人。他明白林叔林姨是误会了。
他们不明说,他也没必要解释。
吃完饭后,林姨额外切了苹果块,备好叉子,把水果碗递到时荆面前。
时荆面对林姨今天的“殷勤”感到诧异,还是接过来。“林姨,我好饱了,咱们一起吃吧。”
林姨在她身边坐下,把她的一只手拿过去,放在手心:
“小十斤,辛苦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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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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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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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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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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