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看向他:“你实话跟我说,你跟小十斤……”
“嗯。”祁淮没等林姨继续说,直接承认:
“我们在一起了。”
亲耳听到这个答案,林姨内心还是忍不住颤动。
女人总是有神奇的第六感,之前她就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磁场不一样,直到亲眼看见两人亲亲。
两个人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她做了一下午的心理准备,还是大受震撼。
不禁叹了口气,“我不是说反对你们在一起,只是你们林叔啊,脑筋有些转不过来,可能说不出什么好话,暂时不要让他知道了。”
“我知道。”
祁淮是不怕的,他是怕时荆听到因此难过,一切以她为先。
“今天下午看见你们……我不担心你,我是担心小十斤不懂,分不清对你的感情。”
这次,祁淮抿唇,许久才说:“我曾经也有林姨这样的担心,不过我相信她。”
“如果她有一天不喜欢我了或者有更喜欢的人,我也会尊重她。”
这样的假设出现的几率无限接近于0。
但说出这句话时,喉咙还是有些哽咽。他们还没有做到那一步,他没有彻底拥有时荆。
一直以来都是以她的感受为重,如果时荆要走,也许他会松开手里的绳子。
但实际会怎么样,他是不确定的。
林姨哪能看不出祁淮内心的挣扎,她了解祁淮,“哎哟!我不信,你肯定会很难过也不会放手,而小十斤转身又会来给你抱抱。咱们就不做这种假设了。”
她又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去年12月31号晚上10点25分。”
林姨拍了拍他的手背:“我是问你什么时候对小十斤产生这种感情的?”
顿了顿:“算了,这个不重要了。”
月光照在祁淮立体流畅的脸上,长睫毛下有两道齿状的阴影,看不清眼眸。
“很久很久了,我不确定是什么时候。”
这次反而没有具体的时间,谁知道呢。
什么时候从责任开始变质,或者原本就不是责任。期间又经历了多少挣扎,说不清。像一团乱卷的线团,越理越乱。
林姨站起身拍拍衣服:“知道了,你们好好的就行。”
院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祁淮静静地坐在秋千,大长腿岔开落在地面。
他闭着眼,感受寂静。任由冬日夜晚的风把他脸上的温度带走,凉意扑面而来,思维在低温度下愈加清晰。
忽而,衣物因走动产生的摩擦声由远及近。他继续闭着眼,假装没有听到。
“淮叔叔!”
“嗯。”
怀里忽而扑进一小只,闻到她身上的香甜味,唇角没忍住勾起。
祁淮撩起眼皮,女孩白皙滑嫩的脸蛋近在咫尺,挂着大大的笑容。那双桃花眼里装的都是他,沁满了整个眼眶。
他伸手把她抱在怀里,温温软软的,竟就不想放开了。
待了蛮久,某人开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拱火。
林姨正要出去院子里把箩筐收回去,看到腻歪的两个人,步伐停下,思索了一会,走到给他们两个的备用房间里。
把上铺的被子全部搜罗走,被单塞到洗衣机里,只留了下铺的被褥。
还悄悄在被褥边放了一个方形盒子。
林叔在客厅里看抗战剧,困得脑袋一点一点的。
“大半夜的洗被子干什么?”
林姨面不改色,用着十几年前的理由:“小十斤尿床了。”
林叔瞌睡没了:“?”
“这么大个人了还尿床!”
*
两人在院子里待到林叔林姨进房间睡下,时荆爬到祁淮的后背,让他背自己回房间。
看到上铺空空如也的时候,她以为有小偷把被子偷走了。
现在只剩下下铺有被子,想到什么又有些兴奋,“淮叔叔,我们只能一起睡了。”
“嗯。”
祁淮余光瞥到一个方形盒子,神不知鬼不觉把它放进自己口袋。
时荆先去洗澡,他拿出那个盒子,这是一盒套子。
尺寸小了。
祁淮已经猜到是林姨放的,无奈又想笑。时荆出来时,他快速把盒子装进衣服口袋里,假装没有看见过。
时荆吹干头发后,余光瞥到祁淮衣服口袋露出的盒子,上面的塑料膜微微反光。
都怪视线太好,她认出了那是一盒……
心脏控制不住开始快速跳动,没想到祁淮准备了。内心有些期待跟迷茫。
等祁淮出来,立马凑上去帮忙吹头发。两人面对面坐着,时荆一直盯着祁淮,不放过他脸上任何表情。
“淮叔叔,你是不是准备了什么?”
“嗯?”祁淮没反应过来,脑海在快速搜寻。
直到眼前白皙的手指夹起那盒子。
有嘴说不清了。
时荆拿出“证据”,迫不及待的撕开外包装,“淮叔叔,你说你,这么急,还这么害羞,怎么办呢?所以我来帮你吧。”
祁淮阻止她的动作,四目相对,他只好说:“这个不是我的,尺寸小了。”
时荆:“?”
“那是谁的?”
祁淮面不改色:“常风的,他让我帮忙买的,忘记给他了。”
时荆竟顺着他的话接下去:“哦,那常风哥挺小的。”
无辜的常风,风评被害。
时荆不在意这个小细节,把盒子一扔。手掌跟膝盖撑在被褥,身体前倾靠近祁淮耳边。
“那用我今天说的方法好不好?我想试试。”
祁淮想也没有想,直接拒绝:“不可以,很脏。”琇書蛧
时荆撇嘴,视线下移:“可是你有反应了。”
“你是淮叔叔,我永远不会嫌弃你。”
祁淮不等她继续说着虎狼之词,把人揽在怀里,盖上被子。
“好了,睡觉,别说话。”
身子被男人的双臂禁锢得紧紧的,时荆开始扭动身子挣扎,还是不行,只好有些委屈地说:
“淮叔叔,你勒得我喘不过气了……”
感到禁锢的力量变小,她趁机脱身翻到祁淮上面。
后背是被子,她俯视着身下的人。然后往下挪,看到祁淮睡衣腰间的腰带,伸手去拉开带子。
祁淮一惊,没想到时荆这么大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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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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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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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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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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