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怒扇刘处长的耳光,出气是一方面,亮明态度更是最重要的。
“晴姐夫,您、您请过来坐……”岳阳主动让出座位,完全没有了刚才的耀武扬威,颐指气使。
“岳公子,你别客气,我坐在明高身边就好。”厉元朗摆了摆手,坐在艾明高留出来的椅子上。
艾明高忍不住扫看厉元朗多眼,好像不认识一般。
霍总双眼微微眯着,冷冷瞪视岳阳一眼,随即将目光转向厉元朗。
“晴姐夫,我代表雨达会所对于您以及您朋友们的到来,由衷欢迎。为了表达会所的心意,特地送上一瓶精品茅台,请您和诸位品尝。”
“霍总客气。”厉元朗微笑着点头回应。
在座所有人,包括五指扇红的刘处,头脑里都有个共同疑问。
厉元朗何许人也?
谁都看得出来,岳阳在这位霍总面前吓得脸都变色了,根本不是同一量级。
而这位霍总对待厉元朗恭敬有加,一口一个“晴姐夫”的叫着,那么问题来了,“晴姐”是谁?
大家充满好奇心,表情丰富的同时,疑问一个接一个的不断冒出来。
可谁都没有问,也不能去问。
言毕,霍总冲众人抱了抱拳,其实主要是针对厉元朗做了这个动作。
“各位还有什么要求,请向会所提出来,我们尽量满足。”
随后,霍总冲厉元朗点了下头,转身走出八号包房。
一出来,原本的笑脸立刻变得阴沉,对身边人说:“马上打听出来那个姓刘家伙的底细。”
手下人点头称是,领命而去。
此时的岳阳,仍旧没敢坐下,而是走到厉元朗跟前,不住拱手道歉:“晴姐夫,我有眼无珠,冒犯您和晴姐的地方,还请您见谅。”
“不知者不怪。”厉元朗大气的挥了挥手,诚恳说:“艾副市长他们遇到困难,诚心实意希望岳公子帮忙以解燃眉之急。”
说着,厉元朗起身拿过那瓶茅台酒,扫了一眼酒瓶盖便心知肚明,说道:“这瓶酒口味醇厚绵软,出身不俗,我单独敬岳公子一杯,以表心意。”
随后,找来一支空酒杯,给岳阳斟满,自己也倒上。
“岳公子,我先干为敬。”一仰脖,一口喝干。
果然还是那个味道。ωωω.χΙυΜЬ.Cǒm
岳阳不敢拿大,以同样的动作喝下。
他岂能不知茅台酒的来源出处,别看只有一瓶,那可是会所最高的待遇了。
因为这种酒本身不好弄,纵使整个会所,每天也没有几瓶。
既然是特供给大领导喝的,都有严格规定,不是随随便便想弄多少就有多少。
厉元朗给足岳阳的面子,岳阳自然懂得该如何做了。
接下来,他没有先前的云山雾罩,直奔主题,说的全是干货。
成安县的事情他可以向他爸爸提建议,但是能不能成他没保证。
他研究过,成安县是由于当地化工企业向地下排污,才导致地下水遭受污染。
按照成安县提交的报告,引流附近江水,一个是工程量大造价高,另一个,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水污染问题。
岳阳提议,必须要督促化工企业使用先进的排污设备,彻底断绝往地下排污,才是解决之道。
如果以现有的治理地下污染方案,部里经过研究论证,很难通过。
这就是司里卡着不盖章的主要原因。
不得不说,岳阳还真不是一无是处的悠闲公子哥。
他在大学念的就是地下水科学与工程专业,由于老爸是副部长,不能在部里工作。
只好去别的部委,弄了一个科长挂着。
因为专业不对口,让他失去工作兴趣,这才整天吊儿郎当的混日子。
岳阳这么一说,在座众人纷纷点头赞同。
就连艾明高都一个劲儿夸赞,岳公子一针见血,道出问题实质和关键。
这就是帮忙的最大表现。
能帮的自然好说,帮不上忙,他会给你出主意,让你不至于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飞乱撞。
这顿饭吃得氛围很好,虽然没有解决资金问题,但是也有收获。
最起码和岳阳建立起良好的私人关系,还把岳阳喝好了,喝美了,也喝醉了。
没有人灌他,那瓶茅台酒,他自己一个人喝掉一多半,不醉才怪呢。
酒宴散尽,厉元朗和艾明高回到宿舍,二人喝茶醒酒的时候,艾明高问道:“元朗,你家在京城?”
“是。”
“你爱人做什么工作?”
厉元朗回答道:“她怀孕了,在家养胎。”
看似不经意的聊家常,艾明高实则拐弯抹角打听厉元朗的底细,尤其是厉元朗的妻子。
厉元朗没有顺着他继续问,而是转换话题,提到岳阳在酒桌上的建议。
“唉!”艾明高长叹一声,“岳公子建议我们能不知道吗?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成安县经济体量名列全市前茅,主要靠的就是化工企业的支撑。全县大大小小有二十几家这类企业,每年向县财政上缴利税,又解决了几万个就业岗位。”
“要是按照岳公子所言,这些化工企业肯定炸窝,甚至撤资搬走。你说说,县里不仅仅失去高额税收来源,光几万名工人的安置问题就让人头疼。”
厉元朗理解艾明高的苦衷,好心劝说,“明高,我认为这件事刻不容缓,必须要有割须断袍的决心。相比较经济效益而言,老百姓的健康才是第一位的。”
“是这么个道理。只是操作起来牵扯各方面利益,不是一蹴而就,让人伤脑筋啊。”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作为同学和室友,厉元朗只能点到为止,不宜多说。
晚上,躺在床上的艾明高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厉元朗喝了点酒,又没心事,很快就打起了呼噜。
艾明高见状,偷偷下床去了卫生间。
拿起手机打了个号码出去,“领导,这么晚了打搅您实在对不起,我有个重要事情向您汇报……”
此日上午,党校的开班典礼,在学校大礼堂举行。
每个班级都配备一正、一副两名组织员,职责相当于正、副班主任。
九点三十分左右,劲峰同志亲临到会,做了重要讲话。
这次,除了厉元朗他们这一批地厅班,还有省部班和县处班等其他培训班同时开课。学员加上教职员工,足足有三百多人。
大家早都知道劲峰同志要来,个个摩拳擦掌,异常兴奋。
不是谁都有机会看到劲峰同志本人,就连厉元朗身边的艾明高,脸色微红,双眼明亮,像打了鸡血一般。
劲峰同志说了二十多分钟,大家全都聚精会神认真听讲,不停在笔记本上做着记录。
因为他的讲话就是一种精神,一种指示,肯定会有重大作用。
劲峰同志说完,是校长发言。
他特别强调,学员入学要进行三个转变:从领导到学员,从工作状态到学习状态,从家庭生活到集体生活。
要尽早转变,尽早适应。
整个开班典礼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才宣告结束。
劲峰同志离开时,向台下全体起立的学员们摆手告别。
大家则以鼓掌方式欢送他。
典礼结束后,大家回到教室,举行支部活动。
这是全班学员头一次见面,气氛稍显活跃。
班主任名叫安子鸣,四十多岁的男教师。他在会上宣布支部书记、副书记,学委、文体委员和生活委员。
并且强调了几条要求。
第一个是纪律,学员要认真学习,珍惜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
周一到周五上午上课,下午自习,节假日休息。
学校要查两堂,刹两风。
即抽查学员上课率和食堂就餐率,如果上课率和就餐率不高,会受到严肃批评,甚至通报处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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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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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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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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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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