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余了一些,昭王府送去了一些,莫机山又送去了一些,她寻思着给陛下也尝尝,现今张策继位,陛下已是太上皇,她便亲自给送进了宫中。琇書網
最后是自己家中给留了一些,过年有亲戚朋友来可以拿出来喝。
刘子嘉很喜欢葡萄酒,每日都要喝一碗,因为最近都在备孕,以柔不让他喝了,他只得乖乖听话,不过自己不能喝,张旻也是不能喝的,张旻好几次偷喝酒,都莫名其妙的被大哥教训一顿。
十月的时候,青烟怀孕了。
发现自己怀孕,还是青烟回了烨城的家中休假,有一日早上起来用早饭,张旻这厮从外买了些油条回来,又很是细心的煮了一锅粥,本来以为媳妇早起看见自己做好了早饭会夸自己几句,没想到青烟看见油腻腻的油条就想吐,跑到茅房吐了一圈回来,整个人都虚脱了。
张旻以为青烟昨日吃坏了肠胃,在旁给她端茶递水,跟伺候自己大哥一样伺候着青烟,青烟又说想吃酸梨和葡萄,酸梨外头有卖,葡萄的话就只有大哥的庄子上有了,张旻急忙去庄子上,问嫂子要些葡萄走。
以柔问他:“这么急回来要葡萄作甚?”
“我媳妇突然想吃葡萄,一整天什么都没吃,光是吐了,再不给她拿回去,她就不行了。”
“什么毛病,看过大夫了?”
“啊,我以为是吃坏了东西。”
以柔叫来刘子嘉:“青烟生病了,你和张旻一起去看看罢。”
刘子嘉点头,带了些寻常的药物就跟张旻一道去烨城。
以柔在家忙着处理葡萄和橘子,晚上的时候刘子嘉才匆匆赶回来,放下药箱,说:“青烟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以柔眨眨眼:“有孕了......”我自己还没怀上呢,怎么大家都这么快?
她很是沮丧的摸着自己的肚子,从那天起,好多时日都神情恹恹,不得劲。
刘子嘉安慰她:“你从小身子虚,暂时怀不上是正常的,我也不催你,你别有太多压力。”
“我想哭,相公。”
她委屈得趴在男人怀里。
“一件小事,哭甚?”
他温柔的抚摸媳妇的脸蛋,轻轻吻下去,二人将不愉快的事情暂时抛却脑后。
青烟有孕后,以柔便让她好好养胎,自己身边也不需要太多人帮忙,师娘身子还算硬朗,做事很麻利,庄子里的蔬菜和水果销售得很好,卖不动的都送到王府去了,王妃有时候也过来小住几日,时不时的去隔壁的福临寺转转,期盼三儿早日怀上外孙。
到了年底的时候,以柔已经不着急怀孕了,这种事急也急不来,索性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没准孩子什么时候就来了呢。
冬天的暖阳晒在身上很是舒服,她这几日都发懒,不愿意动,便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师娘问她想吃什么,她说:“我想吃鱼。”
师娘犯难:“河都结冰了,哪来的鱼,丫头,你说个咱家有的成不成?”
以柔有些心烦气躁,最近除了鱼,什么都不想吃,说:“没有鱼我就不吃饭了。”
师娘看她不晓得哪里来的小脾气,以前也不是这么不讲理的人呐,赶紧让女婿去看看烨城有没有鲜鱼卖。
刘子嘉最近在山上打猎,刚进门就听说以柔绝食,问了问情况,晓得她想吃鱼,便急忙去了一趟烨城,转了一圈集市都没看到有鱼卖,便去了昭王府,寻来王妃,把事情说了一说:“夏若最近想吃鱼,没有鱼就不吃饭,娘家中可有鲜鱼,先借我回去应应急。”
王妃奇道:“干嘛突然想吃鱼?”她心中有一些猜测,也不敢乱说话,命人去后厨看了看,凛冬谁家都没有鱼,便说要跟着刘子嘉回去看看三儿。
回庄子的路上有一个冰湖,刘子嘉命张旻把王妃送到庄子上去,他下了马车,朝冰湖行去。
以柔心情烦闷的躺在院子里,连打了三个喷嚏,王妃从外进来,问她:“你怎会想吃鱼?”
“啊?我就是想吃鱼,想了好几天,都没人管我。”
以柔说着说着也不晓得哪里冒出来的委屈,哭起来。
王妃急忙给她擦泪:“哎哟,三儿,做什么哭,子嘉委屈你了还是干嘛?”
“他天天都在山上打猎,哪里能管我,我想吃鱼他都不知道!”
“他刚才还去找我了,问有没有鱼,可别怪他了。”
“不怪他我怪谁!”
以柔脾气越来越大,哭得不成人形,王妃想问的话也没问出来,安慰了她半晌,直到用晚饭的时间,刘子嘉才姗姗来迟,王妃见人一身的冰水往下淌,急忙问:“你做什么去了,你媳妇在这哭了一下午,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刘子嘉把手中的鲜鱼递给师娘,王妃看见鲜鱼一愣,师娘拉过王妃说:“这个女婿对郡主很好的,郡主说一不二,什么事他都放在心上,可别听郡主说气话,这几天也不晓得怎么回事,郡主就是爱乱发脾气。”
王妃怔怔的看着那条活鱼,大冬天的,哪个人愿意为了媳妇下湖里捕鱼去?
刘子嘉把鱼交给师娘,大步走到房中去看以柔:“媳妇,我给你把鱼抓回来了,你别哭了,嗯?”
以柔眼睛也哭肿了,抽噎着说:“你做什么不回家?都没人管我了!”
“我去湖里捕鱼去了,不是不管你。”
“我就生气!”
她开始胡搅蛮缠,刘子嘉也觉得一头雾水,身上还冷得结冰,王妃把他拉出来:“赶紧去洗洗,换件衣服,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嗯?娘要说什么?”
“你快去洗澡换衣服,别冻病了,出来再说。”
王妃很心疼这个女婿,看着房里的三儿就叹气,等人换了身干爽的衣裳出来,王妃拉着他在院子里说话:“三儿是不是有孕了,突然想吃鱼,还闹这么大的脾气。”
刘子嘉晃神,急忙进屋里去,以柔被他号脉,还想挣脱:“又怀不上,摸什么摸?”
刘子嘉不跟她犟嘴,仔细的感受她的脉搏,脸上由阴转晴,过了片刻,确认自己的诊断,含笑说:“媳妇,我要当爹了。”
“哎?”以柔急忙擦擦眼泪,问,“什么意思?”
“我要当爹了。”
他重复一遍。
“怎么可能.......”
这段时日她脾气突然很暴躁,饭也吃不下,原来是怀孕所致。
“孩子都快一个月了。”
他推算了一下,想到自己马上要当爹了,高兴得要跳起来。
以柔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喃喃:“原来是我儿子要吃鱼,我本来也不大爱吃鱼的呀。”
他出门同王妃和师傅师娘说了好消息,一家人都非常高兴,师娘急忙问以柔鲜鱼是要红烧还是清炖,以柔说:“我要吃酸辣鱼。”
原先她教过师娘怎么做酸辣鱼,师娘马上进厨房忙活去了,王妃今夜也在庄子里住下,明日一大早去隔壁的福临寺为外孙祈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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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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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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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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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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