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素一听怪恶心的,说:“做男人有甚不好,非要变成女人?”
以柔解释:“其实每个人生下来,并不都自认为应该做女子,或是男子,他们心中对自己有一个自己的定位,可能生为男子,偏偏想做女子,去喜欢男人;而生为女子,偏偏喜欢的是女子,就想着变成男子,这只是一个正常的心理罢了。”
赵郁非觉得此事有疑点,问以柔:“那个人为何偏偏看上了你?她可对你说了甚?”
以柔不大想把自己的小秘密告诉别人,那样的秘密,不是好事,可能就如今晚一样,会带来更多的灾难。
赵郁非觉察她的担忧,对许素和尧千道:“你们二人出去等我。”
等二人离开,听赵宗主说:“赵某与刘子嘉是结拜兄弟,君姑娘可以信任我。”
她静看着自己面前的几案上的某一点。
许素好奇君姑娘和赵郁非的谈话内容,不停拿耳朵凑过去,想听个一星半点内容,尧千拦住她:“许姑娘,既然宗主不希望你我听到,你还是不要再偷听了。”
尧千很不喜欢许素这样的姑娘,不仅因为她做过小贼,更因为她甫一见面,就摘了赵宗主的斗篷,害宗主在塌上歇了好几日。
许姑娘性格偏执,好奇心重,与赵郁非在一起是有些不大合适。
她无辜的看向尧千:“大哥,你就不好奇吗?”
“该好奇的就好奇,不该好奇的,就不要多看多问多听。”
许素嘟着嘴,无聊得在外边踱步。
过了半刻钟,赵郁非从里头出来,他寡淡的脸在夜风中看不出个什么情绪,对许素道:“夜深了,咱们送君姑娘回去罢。”
路上君姑娘的心情好些了,她与许素有说有笑,路过一家酒酿圆子的小摊,许素想吃一碗,以柔便答应陪她,赵郁非晚上不吃夜食,坐在旁边看着她俩。
许素突然说:“君姑娘,我总觉得与你特别亲,好像亲姐妹一样。”
以柔笑了:“我们本来就有血缘关系,当然是亲姐妹了。”
许素说:“这种亲近感,好像超越了血缘,就好像,我这辈子跟你待在一起都可以,和你在一起,我都不想嫁人了。”
以柔哽住了:“你想一辈子和我在一起,不嫁人?”
“嗯,正是。”
许素把头靠在她肩膀上,以柔闪烁的目光落在对面赵郁非脸上,赵宗主淡淡一笑:“你们二人自小便有扯不清的关系,感情较常人更好是自然的。”
以柔尴尬的笑了笑:“对呀,毕竟我是人见人爱,男女通吃的类型,好多女子都很喜欢我呢。”
把君姑娘送回府中,赵郁非与许素并肩走在一起。
赵郁非问许姑娘:“那你方才所说的话是真心的?”
许素不记得哪句话:“哎,什么话?”
“就是那一句,你说要和君姑娘一辈子在一起,不嫁人。”
许素其实说的是真心话,她喜欢君姑娘,并且一见君姑娘就好像有一缕丝线将二人绑在一起,她以为这是寻常的女儿家的闺蜜情谊,这种情谊,一辈子也分不开,遂诚实的点头:“我真的想一辈子和君姑娘不分开。”
赵郁非眸色黯了黯:“可是她日后会与刘兄成亲,届时,你怎么办?”
“他们成亲,我可以继续和她做好姐妹啊,这又不影响,如果她可以,我就去住她隔壁,时常串个门,日日都能见个面;如果她生孩子了,我就做孩子的干娘,替她看孩子,还可以教我干儿子飞檐走壁.....”
“你教小孩飞檐走壁作甚?”
“啊”,她尴尬了一下,说,“反正不会做坏事......”
赵郁非无奈一笑,二人很快就走到了家,他径直回房休息了,许素看着他的背影,又不敢跟他进门,一人在院中坐了一会。
月上中天,她愁绪满满,在此处也待了好多日,被赵郁非看管得紧,没机会去见见亲生爹娘,如果看不到他们,不如回秦郡去照顾养父母,许素这些天也想通了些,没必要为了一个抛弃自己的父母丢弃性命。
不过,若是有机会,还是想去瞧一瞧。
自己与他们是否长得一样。
她边想着这些烦心事,边拿手折下院中的月季花的花瓣,她身后赵郁非在房中透过半开的窗户看了她许久,等院中月季花都被她摧残完毕,许素伸了个懒腰,转身回房。
她眼角余光瞥见赵郁非房中的人影,好奇的看了一眼,那人影一闪而过,不见了。
哎,赵宗主半夜不睡觉,站窗户边作甚?
以柔回了王府之后,想着先前赵郁非同她说过的话,刘子嘉派了暗卫在她身边,寻常不需太恐慌。
她这才安定下心来,把自己的连弩寻了出来,自从来到烨城,连弩就一直被她藏起来,主要是担心其他人晓得她会造这些,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既然自己现在有危险,平常出门她就带上了宝石匕首和连弩以防不测。ωωω.χΙυΜЬ.Cǒm
过几日就是花萃宴,王妃送来了定制的新衣,因为五月的天气已有些暑气,新衣用的是薄纱所制,王妃瞧她平常穿素白的衣裳较多,以为她喜欢白色,便做了一身月白色和白色相间的百褶裙,裙外是两层淡淡的薄纱,穿上新衣整个人飘飘然,跟要飞上枝头一样,她很喜欢这套仙仙的衣裳。
又忆起许素很想见见如妃和陛下,许姑娘一直以为自己是公主,其实她才是名正言顺的昭王府三郡主。
以柔去烨城的成衣铺子里按照许姑娘的身形给她定做了一身衣裳,想花萃宴那日带许素一同前往。
到花萃宴前一日,她去了一趟刘子嘉的宅子里。
甫一进门,就见满院子种满了鲜花,除了月季,还开着菊花、杜鹃、牡丹、芍药等等,她诧异道:“谁种的这是?”
许素嘟嘴,满手污泥:“赵宗主逼我种的,每天都捣鼓这些花,可烦死人了!”
“他逼你种花干嘛?”
“我哪晓得!”
以柔往里头走,赵宗主一派闲散的拿面罩遮脸,在廊下摇椅中睡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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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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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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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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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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