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张正满肚子坏水,肯定去了晴儿房中搜那盒金钗,以柔觉得自己把金钗带走是明智之举,若是张正拿走,现在张正就该污蔑自己偷东西了。
晴儿咬紧牙关说没去,以柔也不能招,反正金钗在湖里,打死还有个女婢替他们担罪,合着那盒子金钗就晴儿和张正见过,晴儿不认,张正口说无凭,也不能拿他们如何。
“我和五妹昨夜并未出府,都在府中好好歇着,大哥为何要这般污蔑我们二人?”xǐυmь.℃òm
夫人听三儿说罢,头更痛了,张正没必要欺骗她呀,就算张正心底不喜老三,张正也不会蠢到用这般低劣的手段栽赃嫁祸,夫人对一旁的婆子道:“去把大公子请过来。”
待张正兴冲冲的跑来,一见地上跪着两个姑娘,他乐开了花:“娘,怎样,我就说她们两人有鬼。”
“正儿,你说她们夜半出府去了西郊,可看见她们是去做了甚?”
“我昨夜跟她们到西郊后,就见她们拿着盒子往野湖那里走,野湖边全是坟头,我没敢跟上去,在外边等了会,二人又鬼鬼祟祟的出来了,不过当时我看她们带进去的盒子不见了,那盒子昨夜我在府中还见过,当时三妹说是送给五妹的金钗,可是前段日子我在宫中也见过陛下赏了一盒一样的金钗给明妃娘娘,不晓得是不是同一盒?昨儿三妹进宫回来后,宫里就传出来消息,明妃丢了金钗......”
“明妃丢的金钗在老三手上?咱家莫不是进了个贼?”
屋外突然传来老夫人的声音,王妃起身迎接老夫人,老太婆犀利的眼睛往地上两个姑娘身上扫,以柔感觉自己被人拿刀子刮了几道,疼得厉害。
“奶奶,这事还没定论呢。”王妃道。
“我看无需再问,现在派人去野湖寻寻,是否有那盒金钗,若是真有,正儿就没说假话,对这个丫头,就该秉公办理,送到陛下那儿去问罪。”
.......
以柔现在一个头两个大,一个鬼心眼的张正还不够,又多了个不死不休的老太婆,反正野湖有个死人替她们担罪,她也不太害怕,道:“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昨夜我也没有送给五妹什么金钗,大哥怕是看错了,我给她的是先前陛下赏赐给赛马头名的一颗夜明珠,五妹一直求我要珠子,昨日才给了她。奶奶不信我们,就派人去查好了,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就在此跪着等奶奶查明白。”
老夫人一听三儿讲话就气郁,怎么看她都不顺眼:“好!来人,即刻派人去野湖寻金钗,寻到了,奖一百金。”
同时,一个老婆子也来回话:“老夫人,夫人,五小姐房中的确有一颗夜明珠,是拿着一个朱红色的木盒装着的,与描述无异。”
晴儿道:“大哥,我就说你昨夜天黑看走眼了。我和你说是金钗,是不想让你晓得我有一颗夜明珠,不然你又得跟我抢,你从小就这个德行,看别人的东西就格外好!”
张正气定神闲的坐在旁喝茶:“无碍,等他们从野湖回来报信,就人脏俱获了。”
后宅之事鲜少与王爷禀报,今日略有不同,此事关系到老三,王妃便差人去请了王爷过来。
王爷在屋外听里头之人说了好一会话,他才跨入门内。
一众子女向王爷请安,他大步上前坐到了奶娘身侧,问:“奶娘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张正心虚的低头喝茶,听奶奶道:“今儿天气好,就走过来了,正好碰到一桩有趣的事,也来听听,三儿昨日做了一回贼,王爷可晓得了?”
“既然各执一词,人也派出去了,不出个把时辰总有结论,奶娘身子不好,先回去歇着,有结论了,儿子就派人去禀报您。”
王爷命人送奶娘回去,待奶娘一走,他板着脸问张正:“你就这般希望两个妹妹做贼?”
张正道:“爹,这事我只是据实禀报,未有任何夸张成分,儿子说实话还有错了?”
王爷道:“别人都说兄妹同心,我怎么丝毫不见你有护着两个妹妹的地方,我还没死,你们就开始斗起来!我死了这个家是不是就要彻底完蛋了?”
张正被骂的无可狡辩,不情不愿的被迫跪到了两个妹妹身边。
过了一会王爷起身去书房,王妃便命人给三人加了个软垫,好歹不硌着疼,以柔很是满意。
另外两人以前也常跪,早就习惯,一个个赌气冷脸,跟做了几辈子冤家一样。
待两个多时辰后,王府派出去查金钗的小厮们都回来了,张喙是王府的官家,最先和王爷禀报此事:“金钗找到了,还发现个死人,是被水溺死的。”
王爷凝肃着脸道:“找个人去报官,勿说三小姐和五小姐的事情,当寻常的谋杀案和盗窃案处理。”
张喙道:“那个死去的女人好像是太子府中之人。”
王爷来了兴趣:“有意思了,三小姐五小姐夜半去西郊,还杀了个太子的人?”
“王爷,昨夜三小姐他们的确是去了西郊,路上她们租借马匹的店家确认过租马之人是做了男儿装扮的三小姐,至于人是否是她杀的,那就不确定,不过奴才看,三小姐体弱,不该有这么大的手劲将一个人溺死,此事另有蹊跷。另外,死去的女人好像有个情郎在二皇子府中当差......”
王爷有了主意:“报官,让他们去查,不要把两位小姐牵扯进去。太子府内之人偷盗明妃的金钗,又被二皇子府内的情郎所杀,这事会很有意思......”
王妃得了管家张喙的传话,示意三人起身:“西郊野湖发现了一个死人,这人身上还带了一盒金钗,想必是此人偷盗明妃的金钗,老三老五,你们二人虽然没有嫌疑,但是日后要谨守本分,不可出现任何不懂规矩之事。正儿,你日后不可胡乱说话,自家姐妹需同心同德,你是大哥,更应该谨慎行事。”
待三人离去,王妃心中思索怎么西郊就这么巧真有一盒金钗,看来正儿说的话不全为假,昨夜该是发生了一点什么事情,王爷特意让管家交代她不要再追究,并严格管教张正胡乱说话的性子,王妃便吩咐张正的课业老师给张正加了一倍的课业,省得他日日去寻几个妹妹的麻烦。
张正那厮苦不堪言,明明亲眼所见,事情怎么突然就换了个发展方向,他气得一连几天都吃不下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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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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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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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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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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