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昶尴尬地咳嗽一声:“苏某不喜那些女子,压根就不会去碰。”
以柔道:“我误会你了。”
苏昶道:“我还要问问君姑娘,怎么会这么做?”
以柔想了想,她前世对这种事不忌讳,人之本性,该发泄的还是要发泄,她的思想是很前卫的,但是这一世,好像自己的想法不能用在其他人身上,如果是她爱的人,她也没法接受他去逛窑子,和别的女人睡觉,如果是其他人,她才不在乎这人和谁睡觉呢,左右与她无干,便道:“我觉得苏公子是个男人,男人就会有男人的欲望,可以理解,故而,没什么难以启齿。”
苏昶身子一僵,她说话也是这样大胆,道:“君姑娘果真与其他人不一样,若是其他女子早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君姑娘却认为这是一件正常的事情,苏某却认为,心有所爱,便不能这般随意。”
他心中有了爱慕之人,便不能轻易与其他女子发生关系,除了那个林云容.....想起林云容,他就气的牙痒痒。
以柔点头:“于我而言,我也不会让喜欢的人和别的女人过多接触。”
苏昶细细品味话里的意思,失落一笑:“原来我并不是君姑娘喜欢之人。”
她觉得有些抱歉,又不打算解释,二人喝了两杯茶,便各自回房睡了。
翌日,苏昶一派轻松自在,昨夜之事似乎就这么过去了。
他带以柔寻了家顶好吃的面馆,各吃了一碗海鲜面。
吃了面,二人走到秦郡的官署,苏昶通过守卫递上名帖,不多时,便有一位身着官服之人出来迎接他:“苏大人,久等。”
苏昶朝来人拱手:“项大人,此番来秦郡是有私事,不想打搅项大人办公,恕罪。”
这位项成大人是秦郡的专门管理匪盗一事的官员,苏昶与他有同窗之谊,故而此番私自来秦郡找项成,苏昶特意叮嘱过项成不要将自己的行踪告知其他人,以免突生枝节。
项成答应吃午饭的时候与苏昶在酒楼相聚,苏昶便先带着以柔离开衙署,在集市上逛起来。
集市上摆出许多有趣的玩意,秦郡靠近海边,有贝壳、海螺一类的东西出售,以柔走至一个小摊上,看见琳琅满目的贝壳,挑了一个粉白的贝壳,商家说可以在上面刻字,以柔托腮想了想,命他刻了一个“徽”字。
苏昶问:“此字有何特殊含义?”
以柔摇头:“只是一个字罢了。”
她将贝壳好生收在怀中,苏昶替她付钱,被阻拦,以柔道:“我自己来。”ωωω.χΙυΜЬ.Cǒm
苏昶便没有强求,昨夜那些银钱,以柔也一并还了他,苏昶全都收下。
走至一半,以柔问苏公子:“你来秦郡一趟,不给家里人带些伴手礼么?”
“伴手礼是什么?”
“......伴手礼就是土特产之类,有纪念意义的东西,送给亲朋好友,代表你出门了也一样挂念他们。”
苏昶停下脚步问:“君姑娘买的那个贝壳,是送给他人的伴手礼?”
她仰脸把眼睛都笑弯了:“正是。”
苏昶了然:“那我也买一些好了。”
以柔帮他挑了一些荆郡没有的东西,送给苏氏和林云容的,自然就是五颜六色的贝壳和海螺做成的风铃,送给林回的,便挑了秦郡特产的茶叶,送给双亲的,以柔考虑老人上了年纪身体虚,便建议他买了一些干海货。
以柔思虑自家也有很多人,便一同买了很多海带、海胆、海参、牡蛎之类的干货带回去,老人吃这个最是补身子。
二人拎了一大摞东西到酒楼,苏昶点了好多样美食,全是以柔爱吃的海鲜,她光看着就吞了好几口唾沫,苏昶不禁拿扇子打她的手:“客人都没来,不能动筷子。”
今时不同往日,他们是有求于人。
她跟犯了错的孩子一样,规矩地坐端正,目不斜视。
苏昶稍稍放心了一些。
项成大人姗姗来迟,他说的理由是衙署公务缠身,秦郡好像比荆郡更忙些,苏昶从未见过自己姐夫手下之人有这般劳碌。
与项成一比,苏昶显得有些不务正业了。
他给众人倒酒,以柔做了男儿装扮,不喝酒也不成了。
项成问苏昶,他身侧的小兄弟贵姓,苏昶道:“这位兄弟姓君,是我在沁阳的好友。”
以柔冲项大人一笑:“幸会。”
项成与苏昶同龄,二人是旧识,他甫一看见君以柔,便被这个少年郎俊俏的外表吸引,不禁多看了几眼,自己面前立刻被一团乌云挡住,苏昶冷冰冰地对他说:“非礼勿视。”
“.......”难不成这二人有龙阳之好?
项成收回视线,问苏昶:“此番特意来秦郡,所为何事?”
苏昶道:“我有个朋友,在你的地头丢了些东西,我来替他寻回来。”
项成听罢苏昶一番话,已经明白过来,他为难道:“案卷尚在我那处,这群山匪并非普通山匪,他们的势力遍布全国,秦郡这处,是他们的老巢。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
以柔在他们谈话间,已经默不作声地开吃了,等二人说了好一会话,苏昶想起了什么,偏头一瞧身侧的少年郎,她将整只大龙虾剥壳去头,虾肉吃得干干净净,接近十斤的大龙虾,余一副空壳生龙活虎的完整地摆在盘中。
苏昶眉头跳了跳:“你一人吃完整只虾,可别积食了。”
她舔了舔手指上的虾黄:“这些虾壳拿去煮粥喝罢,可鲜了。”
苏昶无奈地叹息,唤小二将虾壳拿去煮粥,项成在旁偷笑:“你这个君公子真有意思。”胃口好的吓人。
苏昶摇头失笑:“让你见怪了。”
项成倒是瞧君以柔,越瞧越有意思。
以柔一人又吃了两碗虾壳粥,几只大螃蟹,等苏昶和项成谈完话,几人道别时,项成答应将这件事查清,但是能不能解决,无法保证。
苏昶带着君以柔慢悠悠走在大街上消食,以柔揉着圆鼓鼓的肚子:“如果项大人也没办法,还有什么法子去找山匪追回货物?”
苏昶道:“先等项成的查办结果出来再看。”
他也不是很有把握这件事一定能成。
以柔回旅舍之后,便觉得腹中不舒服,躺在床上捂住肚子翻滚,中午吃的那顿饭难以消化,还真如苏昶所言,她积食得厉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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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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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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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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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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