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知道你就一定会来,我只能依靠自己,逃出这个鬼地方!”
她穿上衣物,心内非常气愤,瞪了他一眼,大步踏出丁香馆。
回香楼的女主人站在楼下,好似专门等她,君以柔狐疑地打量这个女人,女人美貌如花,柔若无骨,透着股妖魅,盈盈笑:“你的过去,真是不简单。”
“我的过去?我是皇亲国戚?”她不确定,反问。
“难道你自己不知,有一个那样耀眼的身世,该是一块通行令牌,一生无忧。”秦晚鸢饶有所思地打量着这个其貌不扬的小丫头,她身上的气质,倒和她母亲一致,如果她母亲还在世,也是这样,决绝果敢,只可惜,小丫头毁了面容,实在看不出,她有位那样美丽的母亲。
“我是什么身份,我自己都不知,不如你来告诉我。”
君以柔说。
“你是……”
她刚张嘴,又顿住,还是决定不说出来:“不如你自己去找寻身世之谜,更有意思些。”
君以柔觉得秦晚鸢故弄玄虚,顿时失了耐心,从她身侧走过的时候,留了一句:“既然你不准备告诉我,也请你先替我保密,不要对贺义讲,不管你与她有什么关系,算我欠你的,多谢。”
大家都有秘密,这样更公平些。
“我凭什么替你保密?”秦晚鸢在身后问君以柔,她们一个高贵貌美,一个低俗丑陋,完全不是对手。
君以柔淡淡的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只是我求你一件事,欠你一个人情,你不帮也得帮。”
秦晚鸢觉得,君以柔这个小丫头,是个极其聪明的女子,她不仅能凭借贺义出现在回香楼这件事,瞬间就猜测到贺义与自己的非比寻常的关系,更甚,君以柔敢赤裸裸的威胁、或者叫做利用秦晚鸢,这便不是一个村姑会做的事,君以柔颇具胆量。
君以柔走后,贺义一柄刀抵住肥胖男人的脖颈,冷声说:“她是我一个人的,其他人一眼也不能看。”
肥胖的男人说:“我以为她只是这里的一位姑娘,我没有错。”
“那你也得死。”
贺义刀锋一动,割开男人的动脉,鲜血喷薄而出,染红名贵的地毯。
门口立着位年逾三十的女子,柔声说:“爷,他不过是个有钱人,不必动怒。”琇書蛧
“我的东西,其他人不能碰。”
他收了刀,秦晚鸢拦住贺义,说:“在这里杀人,不是上策,我会把人救回来,也保证他不往外说一个字。”
贺义看了她一眼:“谁让你买下她的?”
“爷,我并不知她是您的人,如果早知,定然不会这么做,请责罚奴婢!”
秦晚鸢跪在走廊上,任由处置。
头顶那人沉声说:“没有下一次。”
他大步走出丁香馆,秦晚鸢呆呆的看着地上因流血过多而抽搐的男人,冷笑,爷竟然和一个这么丑的女人在一起,他要是知道君以柔的身份,会不会,肝肠寸断。
以柔在街口雇了辆车,身上也没银子,和车夫说到了家再给,这年代的人好说话,车夫二话不说就起程。
她抬头瞧着阴霾的天空,春天还没来,冬日还没走,四下冷飕飕,无知觉,泪已盈满眼眶,她受够了被人掌控的生活,她的命,好似风筝,随时都会断,有这些极品亲戚,就永远没有好日子过。
前世,徐贞是富二代,有钱有势,有学历,也有一个她自认为很好的老公,她放弃了自己的爱好,相夫教子,换来的是背叛和死亡。
君以柔擦擦泪,这辈子,不能再这样了。
身后有个人对她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以柔诧异地回头,贺义已坐上马车,还是那张黑脸,长得土里土气,还有些天生的丑,她瞪了人一眼:“我知道你靠不住,我得靠我自己,说服赵老板,他答应帮我赎身。”
“如果当时我不在,他对你动手脚,你说我知道了,该怎么办,是打死他,还是打死我自己?”
贺义认真的问。
“这个假设不成立,因为我会功夫,赵老板这种人还是可以处理的,所以,根本不需担心。”
呃,小丫头倒是自信,贺义又问:“那秦晚鸢呢?她手底下又上百号人,我猜你都没法踏出丁香馆。”
“这个假设也不成立,因为秦晚鸢认识你,而你迟早会来,只是早晚的事而已,大不了我被打一顿,等等你。”
“哦,你瞧得出我俩很熟?”
“你畅通无阻的到丁香馆,按照秦晚鸢的能力,你不得先被打几顿?你们的关系明摆着,我又不是瞎子,鬼知道你们谁睡了谁。”
“咳,你不太相信我的能力。”
贺义咳嗽一声,以柔知道秦晚鸢和自己的关系,这不是一件好事,不过他想歪了重点,比起以柔知道秦晚鸢,他更在意的是,以柔低估了自己的实力。
“你说的能力指哪方面?”
“我说的当然是功夫了……”,贺义一本正经说完,突然反应过来君以柔说的意思,身体僵了僵,“你说的又是什么能力?床上的?”
以柔“噗嗤”一声笑出声,这个男人,低情商,不经逗:“男人的能力有很多种,你的某些能力我很佩服,另一些能力,我还没见识过,暂时不知。”
她说完,已被人从后环住,男人低沉的声音说:“以后我都会让你看见。”
赶车的师傅见不得二人亲亲我我,插嘴:“小两口,吵吵闹闹的,一辈子就过去了,能一起进棺材,才是最幸福的事,清贫也好,富贵也罢,都比不过一家人和和气气的过日子强。”
以柔笑答:“多谢大爷教导。”
是夜,贺义轻轻搂着以柔,拿鼻子在她头顶蹭,嗅发香,以柔说:“你别蹭了,小心有虱子。”
“你身上这么干净,怎么会有虱子。”
他哑声说,喉咙干渴得紧。
“相公,君家的事情,往后怎么办?这回他们差点把我卖了,下回,可能就没那么幸运了。”
贺义脑中早有办法,说:“我自会处理得当,无需担心,你养好身子,过几日,我再给你弄些药,把脸上的疤痕祛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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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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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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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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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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