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宝自然是满口答应,“那掌柜的,我尽量在这两日就将飞燕之舞全部顺一下,然后再把一些细节告诉你,随后咱们就可以练习,你看这样成不成?”
朝露应下了,有了明宝的舞蹈编排,那么这事儿可以算是成功了一半了。
和朝露猜想的无二差别,张源甚至没有回到自己的府上,刚从温柔乡出去就又转身投入了另一个花楼,与自己的那些酒肉朋友约好了在一块。
张源怀里搂着一位姑娘,身后还有一个在跪坐着替他捏肩膀。张源嘴里嗑着瓜子,快活都不行,同行的人显然也注意到了他格外的爽快的样子,不禁发问道,“哟,张少,这是从哪回来啊?这么快活!”
等候多时,终于有人问到了点子上,“张源假装不在乎的摆了摆手,唉,没什么事。只不过一点小事而已,开心开心罢了。”
那人向来也是个有眼力见的,见到张源表现如此,更是不住发问了,“张兄,即使碰到了什么好事,就应该和大家一同分享才是。俗话说的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也叫我们尝一尝这喜悦的感觉!”
张源哈哈干笑了几声,“说起来你们可能会觉得不屑,但是确实是有一个花楼要邀请我时候参加一个宴会而已。”
花楼邀请他参加宴会?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若说这拜高踩低之事,张源做的绝对比他们要更为严重一些,现在怎么可能随随便便一个花楼请他去宴会他就去了!?文化那人觉得奇怪的很。
其他人也觉得奇怪的很,于是也有人继续问道,“这京城中还有哪个花楼有这样大的面子,竟能把张兄请了去?”
张源摆摆手,“哎——话不可这么说。不过十日后请我去参加宴会的正是京城中,当下最赫赫有名的温柔乡!”
“原来是温柔乡啊,怎的,他们又要做活动了吗?可是最近也没听见什么风声啊?”wWW.ΧìǔΜЬ.CǒΜ
张源摇了摇手中的扇子,“也不过是今日上午我去温柔乡的时候,他们瞧见我了才让老板跟我说的这事儿。哈哈,一群人还害怕我到时候不肯去呢,啧,这是把我张岩当成什么人了!”他边说边在摇着头,似乎是真的非常遗憾的样子。
那问话的人也不吱声了,这张源你也太装了些,只是去一个花楼参加一个宴会而已,真的就这么趾高气昂。
最后又有另一不知谁家的公子说道,“说不定过几日也会邀请大家去呢!”
张源玲玲点头,“就是嘛,我一个人去又有什么好玩的!宴会嘛,肯定大家一起玩才有乐趣嘛!”
其余几位公子纷纷端起了酒杯掩饰自己的表情,心里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而在另一边的端王府中,李炎正在一处没有人的竹林中练习着武功。这么些年来,不论是白天还是黑夜,他从来不曾懈怠过。
“谁——”竹林中突然从前方传来一阵“哗哗——”声,李炎当时就警觉地睁开了双眼,做出一副警戒的样子来。
“别动手,别动手,夜!是我!”来者原来是温曳。
李炎这才放下心来,默默将自己一身杀气收回,收了招式,站起身来走到了石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之后才问他,“你来这里做什么?怎么这个时间点来了?”
温曳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在石柱旁坐下了,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是不知道朝露那个小妮子,又做出什么事来了?”
“哦?”李炎水杯旁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弯了一下,“怎么?她又做出什么事情要你收拾烂摊子了?”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温曳不客气的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一饮而尽,然后叹了一口气,“我看呐,朝露要进宫的,心意是越发的坚定了。”
“唉——”说完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他作为他的师傅,自然是舍不得自己的徒弟进宫去受罪的,李庭那个狗皇帝,三心二意不说,宫里还养着那么多的女人,又怎么腾得出心思来,去好好对待朝露呢?
他这个傻徒弟,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蛊惑了,非要去宫里受那个罪!
李炎放下了酒杯,低下头也不知道看着什么方向,目光沉沉,许久之后他才哑着嗓子道,“若是她真的想的话,那就推她一把吧。”
这也是他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他自然知道朝露不是那般贪图荣华富贵的人,否则现在的生活早已足够,怎么会又要往宫中挤么?只是他心里挂念着她,到底是不希望她去宫中趟那趟浑水的。
可若是朝露心心念念要去宫中,完成自己要做的事情的话,他无论再怎么阻止也是没有用的。朝露是个有主意的,她坚定了自己的目标之后,绝不会轻易被改变。
到现在为止,他自己到底还不能成为那个完全取得她信任的人。
想到这,他突然觉得有一丝淡淡的忧伤,也不知,是为了从前的沈后还是为了现在的朝露。
可是听见他这么说,温曳却是震惊难当,“夜!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他是多么的清楚,李炎有多么讨厌李庭那个人,他自己也知道李庭根本就不是一个好人!怎么又轻易地同意让朝露去宫里呢?
“你真的要眼睁睁看着朝露去宫中趟那趟浑水吗?你难道忘了中间的沈后吗?”温曳实在是一时情急,一不留神将那位故人的名字给说了出来。
“温曳!”李炎及时喝住了他,不管怎么说这个名字在他这里终究是一个禁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可是即使是我们俩在这里这样想,但是朝露呢,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思想,她难道就一定会听我们的吗?而且她有自己的想法,不要总是用为了她好这种理由去禁锢住她!”
李炎非常清楚温曳为这个徒弟是有多么的珍惜和爱护,所以才要将这件事情说的更加清楚明白朝露到底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目标和想法,不可能做的所有的事情都能符合他们的期盼,以及按照他们给她设置的轨迹。
如果可以的话,他难道不情愿朝露就这样待在京城中吗?他太情愿了,所以他更害怕就这样禁锢住了朝露。
他得将这想法死死的压住才行,他已经坚定了自己的心,不论如何,他只要在她身后一直守护着他就行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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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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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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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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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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