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啊!”闵双冬转身将院门关上锁住,背靠在门上,为难道:“可我要是走了,二哥怎么办啊!他也要娶媳妇呀!”闵双冬悄悄握起她藏在墙缝里的一根铁棍,这还是她之前捡柴的时候捡到的,带了回来,但怕它成为闵父趁手的武器,就将它藏在了墙缝里,那些人不做事,哪里能瞄到墙缝里的异常呢?
被点名了的闵二郎急着往后缩去,“我,我不要你,你走!你走!”
“大哥呢?大哥要我吗?”闵双冬歪头一笑,活脱脱像一个单纯可爱的小妹妹,闵大郎却看的头皮发麻,嗫喏了两声,就听到闵双冬再次开口。
闵双冬将目光放在一旁的桌上,才像是后知后觉的笑了:“不好意思啊!我忘记这次就够你娶媳妇了。那你肯定也是不要我了!”
闵父从一旁的柴堆里挑出一根粗柴来,想也不想的就对着闵双冬的头劈去,她也不躲,扬起铁棍挡了一下,粗柴就这样断成两节,落在地上扬起一阵灰土,闵双冬亲眼看到那粗柴里被虫蛀空的缝隙,干干的书皮撇在地上碎成了好几块。
“不好意思啊!因为这种粗的木头太重,我有时候会捡一些被虫蛀空的来充充数。”家里的重活基本上被她一个人包了,尤其是这种捡柴的事情,重了她背不动,少了她活不了,不知何时就生出了这种的小聪明。
闵双冬无辜的眨眨眼,“不过啊,您也该心里有数不是,这么粗的一根木头,你能脸不红气不喘的拿起来?别开玩笑了。”
对于闵双冬赤裸裸的嘲讽闵父老脸被激得一红,他余光瞥见地上闵双冬投下来的辩驳的人影,“好你个贱丫头,装鬼骗你老子!看我打不死你这个贱骨头!”
闵父冲上前来,闵双冬也毫不手软,对着他的膝盖骨一敲,他立刻疼的跪了下来,她稍稍躲开了些,语气平静,眼神淡漠,“我什么时候说我是鬼了!明明是你们心里有鬼!”
闵双冬拿着棍子将院子里的人一一指过去,“你们之所以以为我是鬼,是你们都知道,进了那里就不可能活着回来,你们都清楚!可你们还是这么做了。”
闵双冬冲上前去,闵大郎以为她要先拿她开刀,立刻闪身躲了,闵双冬也没有追他,因为她的目标本来就不是他,闵双冬看着桌上用红纸扎好的聘礼,平平整整的没有一点儿褶皱,对着桌上就是几棍子猛敲,将桌上的东西砸成了破烂。
“你疯了是不是!”闵大郎上前想拦,但听着铁棍挥动的霍霍声他就不敢动了。他舔了舔干涸的唇角,心疼的看着桌上已经毁掉的东西,那可是他的老婆本啊!
他试图哄住她,“妹妹!好妹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先把东西放下,仔细伤着自己。”
闵双冬铁棍一横,整个人也转过身去,似笑非笑着,“是怕伤着我还是伤着你啊!”
闵大郎的脸色有些难堪,明明平时一句好话就乐的找不着北的傻子,如今怎么还敢反问他了!他失了耐心,也怕疯丫头手里头的铁棍,他一边伸出两只手拦着,一边慢慢的往后退,“当然是怕伤着你啊!好妹妹!哥哥心疼你啊!哥哥知道错了!是咱爹不对……”
闵父听见这话,本就疼的眉头皱起,现下赶回更旺了,“老子是为了谁!老子还不是为了你们兄弟俩!”
“是为了大哥,钱是给大哥娶媳妇的!”闵二郎弱弱的指着闵大郎,只想把这件事撇的干净。
闵双冬环视一圈,闵二被她打了膝盖骨如今跪在地上起不来,闵二郎躲在角落里抱着一张椅子,而她面前的闵大郎,还不忘虚情假意,明明她还什么都没有对他们做,他们就互相攀咬起来,真是可笑啊。
她呼吸一紧,提起铁棍就追着那两兄弟打,追着一个是一个,打一下算一下,明明两个都是比闵双冬大的伙子,结果在她手中就知道跑躲,对于她的攻击毫无招架之力,被打的嗷嗷叫,满院蹿着。
闵家这番动静闹得不小,自然被邻里听见了,但她们侧耳仔细一听,听到是那父子三人的叫声,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出来“遛弯”的李有庆听见,也就放下心底里的担心,准备再溜一会,就回家去了。wWW.ΧìǔΜЬ.CǒΜ
兄弟两人跑得累了,连连跟闵双冬求饶,身上都是狼狈的痕迹。
闵大郎心中不忿,但奈何虽然生的高大但就是一个花架子,要真的与闵双冬比起来,他还未必能打的过她,闵双冬从小一肩担起家里的重活,看着虽然瘦弱,但力气大的很,否则也不可能把一根比较顿的木簪接连数下扎入男人的胸膛,以至于她现在虽然也跑得气喘但还真不怎么累。
闵大郎往她身后看去,那里正对着厨房,他舔了舔唇角,正想说什么引掉闵双冬的注意,就见闵双冬一个回身把背后鬼鬼祟祟的闵二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唇角一声,手中的刀桄榔一声掉在地上,闵双冬干好是贴着他的面颊搭在他的手腕上的,碰巧了才一下打落他手中的刀。闵双冬一双眼睛看着地上的刀,忽而笑了,“您都多少年没有进厨房碰过刀子,没想到今天居然为我破例了。”
“好丫头……”闵二想说什么,闷哼一声就跪倒在地上,她在他背后一踢,他整个人就直往地上趴去,半张脸刚好贴在那冰凉的刀刃上,他吓得想爬起来,她又是一脚,铁棍贴着他的面颊插在土里,这下他是动都不敢动了,“丫,丫头,我是你爹呀!”
闵双冬倾身看着他,在他耳边低语道:“她死了,和那个男人同归于尽的,回来的早就不是这个院子里苦苦哀求的闵双冬了。我就算欠你的那么一点血脉情亲,也被你们卖的一点不剩!”
“你知道那个人是怎么死的吗?”闵双冬看着他瞪的大大的双眼,从头上拔下那只木簪给他看,“好看吗?当初就是这跟木簪,在他想要轻薄我的时候没入了他的胸膛,一下,两下,三下……血涌如注,他起先还在挣扎,还在抽搐……”
“你,你……你疯了!”闵二看着那半截染血的簪子,在对上闵双冬那有些疯狂的面容,语无伦次的说到,他正想喊人,那根木簪瞬间准确的抵住了他的咽喉,他立刻哑了声,许是错觉就连他咽口水的时候都感觉到一丝刺痛。
“对,对!就是像你这样,他还想喊人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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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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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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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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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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