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是想肯定的回答,不知不觉就变成了这样酸溜溜的话,连我自己都听不下去了。
随即我又说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
然而在我转身的时候,靳凌恒的手扼住了我的手腕,一道蛮力,我被扯到了他的面前,我不悦的问他,“靳少要结婚的人,强留下我有什么意思?”
“你在不满?”
我撇开脸冷笑,“不敢...靳少和谁结婚我一点都不在意,只是之前千方百计的不是送支票就是请人打发我走,现在这样,就不怕叫人误会什么吗?”
他一下就扣住了我的腰让我紧贴着他,低头的瞬间,他鼻间的温热喷拂在我的耳边,轻声问我,“误会什么?”
我的耳朵在慢慢的升温,颤抖着声音问他,“靳凌恒,你玩够了没有?”
耳边是他冰冷的声音,像是来自修罗地狱的宣告,“我给过你机会离开...可惜,你不好好珍惜。”
他倏然放开了我,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给我,就转身去了衣帽间。
“喂,你什么意思!”
“叮咚——”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道门铃声,我朝着靳凌恒的背影瞪了一眼,就跑了出去。
我下了楼才发现整栋别墅就只有我和靳凌恒两个人,我过去开门,门外是上次见过的那个女秘书。
她似乎并不惊讶我在这里,只是微笑的对我点了一下头。
我对她的印象并不差,一想到自己尴尬的处境,有些不自在的对她说:“你们总裁在楼上换衣服。”
她却将手中的袋子递给我,客客气气的对我说:“顾小姐,这是靳总要我给您送来的。”
给我的?
我低头打开袋子看了一眼,是一套衣服,我旋即再看看自己的身上,上身西服下身裙子,这样不伦不类的打扮,我刚刚竟然还大言不惭的扬言要离开,太丢人了。
她又开口说:“里面一套贴身衣物已经烫洗过了,可以放心穿。”
我脸一红,真是贴心啊......
我干笑了两声,将门又打开了些,她走进来将手中的食盒放在实木的餐桌上,旋即安静的站在一边。
我上楼的时候靳凌恒刚好从衣帽间出来,依旧是一丝不苟的笔挺西装,不得不说他真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上西装之后愈发显得的挺拔和矜贵。
再配上他那张禁欲系的脸,不知道迷倒了多少万千少女
他突然将手中的领带丢给我,命令似的对我说:“系上。”
我刚想拒绝,但是他的视线一直停在我身上,像是有魔力一般,让我不得不接过领带。
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倒是配合的弯下脖子,在我将领带套在衬衣的领子下时,他突然站直了身子,我身子不由的被他一带,鼻子重重的砸在他的胸膛,这一砸我脑子一片晕眩。
这是人肉吗?简直就是石头!
我揉了揉鼻子,继续给他系领带,靳凌恒大约有一米八八,我只好垫着脚尖,然而身子不停的晃动,不时地撞到他。
我身子一歪,惊呼了一声,他的大掌立马就托住了我的腰,我才幸免于难和地板亲密接触。
因为托着我,他的身子稍微有些倾斜,我们两人的鼻尖若有似无的触碰到一起,呼吸与共。
他突然后退了一步将我手中的领带抢了过去,压抑的说:“我自己来。”
我如蒙大赦的抓起衣服就冲进了浴室,抵在门上捂住突突直跳的胸口,刚刚我是怎么了?Χiυmъ.cοΜ
我甩了甩脑袋将心里的悸动压了下去,一遍遍的提醒自己,他是靳凌恒,他就要结婚了......
在穿衣服的时候,我不得不赞赏靳凌恒的秘书细心程度,连贴身衣物的尺码都选的这么刚好。
我抖开了那件米白色的针织连衣裙,手感细腻,我翻开价格牌时,被上面的标价吓得手一抖差点弄湿了裙子。
套上了裙子走出浴室,我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半了。
下楼的时候靳凌恒一手拿着报纸低头看着,桌上摆放着几碟小菜和两碗小米粥。
他看见我就放下了报纸,慢条斯理的用餐,而女秘书则是站在一旁,目视前方,像是雕塑一般。
整个过程我们都没有说话,餐厅里只有勺子轻碰瓷碗的声音。
终于结束了这个漫长又煎熬的过程,我站了起来,拿起餐巾擦拭着嘴角冷淡的对靳凌恒说:“我先走了。”
他也站了起来,女秘书旋即拿出一份资料给他,对他说:“靳总,这是城南地皮的资料......”
靳凌恒抬手阻断了她的话,然后走到我身边,“不急,先去一趟警局。”
我愣了一下,“去警局干嘛?”
难道我昨晚还做了什么不成?
他没有正面的回答我,只是说了一句,“去了就知道。”说着他也不管我是否同意,就拉着我的手朝外走去。
车子停在警察局外面,才一下车我就看见警察局的门口站了一排的人,似乎是在等候谁的到来。
直到靳凌恒下车,他们躬身齐声说道:“靳少。”
原来他们等的人是靳凌恒,我不由的更加疑惑了。
为首一个秃顶的中年人走上前,恭敬的对靳凌恒说:“靳少要的人,已经抓来了,就在审讯室里等待您的发落。”
我稀里糊涂的就被靳凌恒带到了审讯室,审讯室的光线有些昏暗,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几道人影,身后有人开了灯,房间里立马亮堂了起来。
当我看清那些人的时候着实被吓了一跳。
因为他们不是别人,而是我之前住的公寓楼的房东和那天中午要将我绑架走的魁梧大汉。
他们纷纷抱着头蹲在地上,不停地颤抖。
我不解的看着靳凌恒,这些人不是他指派的吗,现在又是要演哪一出?
房东和那几个大汉立马认出了我,顿时脸色齐刷刷的一白,活脱脱的像是一排瓷人。
靳凌恒淡漠了扫了他们一眼,而后就坐了下来,抬手示意了一下刚刚那个秃顶的男人。
从刚刚的对话里,我听到他好像是警察局的局长。
局长拿起身边的人递过的警棍,在手掌上拍了几下,指了指我,厉声问他们:“你们认识这位顾小姐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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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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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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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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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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