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是谁?”苏愉突然有一种荒唐的感觉,眼前这个女子仿佛已经不是她的姐姐似的。
这种感觉很荒唐,可是此刻苏愉真的这么想的。
要知道,苏乐从小到大只是一个傻子,突然间‘醒’了,这也不是什么问题,问题是苏乐身上有太多的秘密。
比如她会验尸,比如她会破案,又比如,她还会杀人……
无数陌生的一切,仿佛都在说眼前的苏乐已经不是苏乐,但如果不是苏乐,她又能是谁?
那张脸蛋明明还是苏乐啊!琇書網
苏愉想不明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荒唐的想法,但她就是这么想的。
苏乐眼眸闪过一抹深沉,面无表情的道:“苏愉,你没疯掉吧?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了?”
闻言,苏愉自嘲的笑了笑:“是啊!你不是苏乐还能是谁,现在看来,这些年来你藏得可真够深的。”
如果苏乐还是苏乐,那么苏乐身上的本事肯定不会平白而来,所以苏愉以为,苏乐以前肯定是装傻充愣,一直隐藏着自己。
也唯有这个理由才能解释苏乐身上所发生的一切。
“行,这一次是我输了!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按照我朝的律令打我十个板子?”苏愉无所畏惧的看着苏乐。
苏乐笑了,笑得很是甜美,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有些冷漠:“不好意思,十个板子太便宜你了,而且你熟悉的刑法也不是我心目中的刑法。”
苏愉冷冷一哼:“是吗?那你又怎么拿我怎么样?杀我,你觉得老祖宗会同意吗?我就算做得再错,我也还是老祖宗的孙儿,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苏愉不把苏乐当回事,对苏乐,她并没有造成什么实际上的伤害,而且苏家怎么说也是郡府,只要苏老太还在,苏家的子孙就享有王孙贵走的权力,包括杀人可免刑。
所以现在最严重的也不过是打她十个板子,苏愉又怕什么呢?
苏乐像是没有听见苏愉的话似的,她只是淡漠的看了苏愉一眼,目光深沉凌厉:“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故意杀人,可处死刑,无限徒刑,或者是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而你对一个孩子都下得去手,可见心地残忍,狠毒之极,故,判你无期徒刑,没有我的首肯,永远不得踏出牢房半步,苏愉,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以往只是小大小闹,苏乐可以不与苏愉计较,可是如今,苏愉不仅对苏尘动手,而且心思及其歹毒,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不念姐妹之情了。
“苏乐,你凭什么关押我?我告诉你,老祖宗是不会答应的。”苏愉虽不以为意,但苏老太现在还没有回来,她当然也担心苏乐趁着这个机会整自己。
“她若不答应,本王答应就是了。”冷君愖面无表情,目光却冷漠无比。
苏愉一惊,这才想起冷君愖受伤的事:“冷王爷,伤您的事是无意的,难道就因为如此,您连我家老祖宗的面都不看了?”
苏愉本以为自己这么一说,冷君愖多少还会考虑一下,但不想,冷君愖却淡漠的道:“伤本王事小,可你想要杀大姑娘就事大了。”
这种小毒就算苏乐不给他解,冷君愖也有办法寻得解药,可是苏愉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对苏乐动手,所以今天这事就算苏乐不计较,他也不会轻易放过苏愉。
苏乐看向冷君愖,心中突然觉得暖暖的。
“真是可笑,堂堂冷王爷,不为自己竟然为了一个不贞不洁的贱人。”苏愉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心中羡慕妒嫉恨着。
为什么自己遇不上这样一个人?
为什么人人都护着苏乐?
苏乐这个什么都不如自己的女人有什么好的?
苏愉想不明白,但不管她想不想得明白,她知道,今天自己无论如何都杀不了苏乐了。
不过苏愉也不认为苏乐真能拿自己怎么着,就算有冷君愖出面,但顶多就是遭罪几天,等苏老太一回来,苏老太肯定不会允许苏乐那么做,因为苏愉清楚,苏老太是个非常在意府中和睦的人,也绝不允许外人看了苏家的笑话。
然而就在苏愉那么想的时候,天卓带着众人赶来了。
苏乐突然拿出一块免死金牌,厉声一喝:“所有人听令,苏愉心思歹毒,绑架亲侄,谋害亲姐,罪不可恕,把她押入大牢,终身反思,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踏出牢门半步。”
这一次,苏愉嚣张不起来了,她心懵的跌坐在地上:“免死金牌?你竟然还有免死金牌?老天爷,你对我可真是不公啊!”
竟然连她最好的希望都剥夺了。
如果苏乐没有免死金牌,等苏老太回来,苏愉肯定能回到苏府,可是如今……
免死金牌一出,谁能违背?
就算是苏老太也不能违抗‘圣’意。
“爷!”
天卓突然一声惊呼。
原来,就在天卓赶到之后,也许是放心了,冷君愖竟然晕倒在地。
苏乐赶紧迎了过来,见他虽然中毒,但并没有生命危险,苏乐才放下了心,她走到苏愉面前,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解药!”
“呵呵,你不是说你自己能解吗?那你自己解啊!”苏愉现在是破罐子破摔似的,根本就不看苏乐一眼。
“看来你这个人一点都没救了!”苏乐摇了摇头,又走回冷君愖身旁,也不知道她对冷君愖做了什么,不一会,冷君愖就缓缓张开了眼睛。
“本王这是……”
“爷,您中毒晕倒了,不过大姑娘已经给你解了。”天卓说道。
“谢谢大姑娘了!”
苏乐微微一笑:“谢我什么?应该是我说谢谢你,走吧!回去好好休息,身上不适的症状明天就会消失。”
冷君愖中的毒苏乐虽然不能直接解,但却可以以毒攻毒,以抵消身上的毒素,所以就算暂时有些后遗症也不打紧,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伤害。
回到城内,苏乐便与冷君愖分道而走,只是在走之前,她却突然喊了声:“冷王爷!”
冷君愖回头看着她。
“我是个傻女人,而你跟前这个傻女人说喜欢你,再见!”说完,苏乐转身就走了。
明知不可为,偏偏要为之,她不是个傻女人是什么?
在别人眼里,苏乐就是一个未婚生育的女人,苏乐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说喜欢,就算她动了心,眼前这个男人也不会心动,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冷王,又岂会看上她这个‘残花败柳’?
所以她这是还没恋就已经失恋了。
冷君愖愣愣的站在当地久久,好半响,他才看向天卓:“她刚刚是不是说喜欢本王了?”
“好像是吧!”
天卓不太确定的语气,苏乐说得太突然,也不知道是说笑还是说真的。
“要不本王去问清楚?”
“爷,您别闹了,你该回去休息了,而且万一不是的话,那您岂不是丢脸了?再说了,她就算说了喜欢,也不一定是那种喜欢,也有可能是朋友间的很普通的喜欢,所以您别想太多了。”
闻言,冷君愖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不说好过说,早知道就不问你了。”
被天卓这么一说,冷君愖反而觉得就是那么回事,也许苏乐嘴里说的喜欢也许就是表达友好的一种客套话,没有任何意义。
苏府,见苏乐回来了,沉鱼与闭月才放心了下来,苏尘见了苏乐更是直接扑上去。
“娘!”
苏乐抱起他:“尘儿,没事了,别哭,娘没事了!”
苏尘哭了好一阵才平静下来,苏乐把他哄睡了才从房间了里走出来。
“姑娘,三姑娘您真的要把她关进大牢吗?”犹怜问道。
苏乐缓缓的坐下,接过闭月递过来的茶:“没有杀了她,我已经对她够忍让了。”
若不是苏老太开了口,苏愉哪有机会对他们母子动手,恐怕早就被她扔出大门了。
“可是老祖宗辰寿快到了,应该也差不多回来了,老祖宗若回来,见您把三姑娘关牢里了,心里肯定会难过。”
苏乐抿着唇,没有立即回答,片刻才道:“再看吧!”
苏老太那边苏乐当然得顾及一二,但这次苏愉太过份了,若不给她一点教训,苏乐不可能把她放出来,就算是苏老太开口,她也不会松口。
次日,苏乐起了个大早,当她来到衙门,就见冷君愖正伏案写着什么,见她来了,冷君愖双眼一亮:“来了?”
“嗯!”
苏乐点了点头:“王文夫妇的事你这边有什么进展没有?”
“根据王文亲友所说,王文最近迷上的事宗教,几乎每隔一两天都会去一趟,所以我怀疑这个宗教是不是隐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已经让天卓去查看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回来。”
“希望有些线索吧!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发现类似的案件?”王文的吸血案件并不像一人所为,所以身后肯定还有一双手推动着进展。
“暂时还没有,不过这两天发生一件很奇怪的事。”
“什么事?”苏乐问道。
“杨员外与戚家都闹鬼了,杨员外有一个女儿,两年前已经死去,可是杨员外却说在自家看见死去的女儿,还有戚家长子戚大宝,他说见到死去的戚老爷子,所以两人都请了法师作法,但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作法后虽然不闹鬼了,可是杨员外却摔断了腿,而戚大宝无故摔进荷池里,这事在皖城已经传开了,感觉挺邪门的。”
“哦,还有那么奇怪的事?”苏乐兴趣来了,但她是个无神论者,不信鬼神之说,所以她更相信装神弄‘鬼’。
但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连闹两家,这让苏乐好奇。
“冷王爷,一会你没什么事要做吧?”苏乐问道。
“暂时没有,怎么了。”
“你不好奇吗?”苏乐反问一句。
闻言,冷君愖看着她:“你不会想去看……鬼吧?”
“对啊!难道你不好奇那‘鬼’长什么样吗?”苏乐笑眯眯的道。
冷君愖俊颜红了一阵,又白了一阵:“那个……要不我们还是别去了,毕竟人家都没有报官,咱们就这么去不太好。”
“怎么会,有人替他们捉……”
话说一半,苏乐突然狐疑的盯着冷君愖,然后乐呵呵的裂开了小嘴:“你不会是怕那东西吧?”
“本,本王堂堂一个大男人,本王怕什么啊?”冷君愖挺了挺胸,一副我才不怕的样子。
可是看着那样的冷君愖,苏乐却哈哈大笑了起来:“哎呀妈啊!笑死我了,你竟然怕鬼。”
高高大上的冷王爷啊!
高大威猛的形象简直就是顷刻颠覆,谁能想到平日里看来杠杠的一个人会怕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你,你笑什么啊!不就是怕鬼吗?难道你不怕?”被人看穿了,冷君愖也不再嘴硬。
苏乐笑了久久,好不容易才收起笑意:“我才不怕啊!我啊,是无神论者,不信神鬼之说,我只相信装神弄鬼的把戏。”
“走吧!咱们去看看,没准还能碰到大案子呢!”苏乐又道。
冷君愖有些无奈又有些宠溺的道:“你呀,行吧!今天本王就舍命陪君……陪女子了,不过去了你可别乱来,特别是杨员外家,杨员外那人最讨厌官府的人干涉他们家的事。”
“不就是一个老财主,你还怕他啊?”
“本王是不怕他,可是咱们是自己上门的,不是人家请的,不请自来,还在人家府里闹的话就不合适了。”冷君愖可是个讲道理的人。
人家不喜欢,自己非要去,去了还得闹,到时候杨员外就算生气也正常,所以冷君愖可不想把事情闹大了。
“行了,我就是去看看。”苏乐说道。
说罢,苏乐已经首先走了出去。
身后,冷君愖无奈的摇了摇头,但还是跟着离开了。
他们首先来到杨员外家,是一个奴才来给他们开的门,见了他们,杨员外自然不太高兴,但客套的话还是会说的。
“你们想要在我府中‘见鬼’?”杨员外瞪着苏乐与冷君愖:“你们是觉得我们家不够乱吗?”
“杨员外,你误会了,其实我们是不相信闹鬼才来了,也许我们能帮上忙。”苏乐解说道。
杨员外冷冷一哼:“不用了,你们衙门的人除了会拿我们老百姓的税票,还会做什么?”
“杨员外,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的?”苏乐本以为冷君愖的提醒有些多余,但现在看来,一点都不会,这杨员外果然非常讨厌官府的人。
“误会?”
杨员外要笑不笑的表情:“你们怎么不问问你们衙门每天都在干什么?我家小女死了那么久了,至今都是一桩无头案,难道我不该怀疑你们的办事能力?”
闻言,苏乐回头看着冷君愖,直到冷君愖点了点头,她才叹了一口气,心中暗道:“难怪人家不喜欢官府的人,根本就是心有怨气。”
“杨员外,两年前的案子我并不知道,要不这样,你与我详细说一下,我帮你查怎么样?”
“你?”
杨员外一脸怀疑的看着苏乐。
苏乐也不在意他那怀疑的眼神,只是笑道:“杨员外,别的我不敢说,但在破案方面,我应该是这天下顶尖的人了,所以也许我真能帮到你。”
这时,冷君愖也说道:“杨员外,衙门的人,你谁都可以不信,不过如果是她的话,也许真能查点什么出来。”
“冷王爷,你没有唬弄老夫吧?”
“杨员外,大姑娘是府衙的仵作,对破案很有一手,近来衙门有好几个案件都是大姑娘给破的,所以……有点希望。”
冷君愖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毕竟已经是两年前的案件了,如今事隔两年,谁知道还有没有可寻的线索。
而且冷君愖自身在这方面并不擅长,也帮不了苏乐什么帮,所以真要查,肯定还是靠苏乐自己多一点。
杨员外考虑一阵:“行,我再信你们衙门一次,但这次你们若还查不出什么东西,以后你们衙门都不要进我们杨家的门了。”
之后,杨员外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事情就是这样,所以我怀戚老头是不是对我家闺女做了什么,可是戚老头没多久也死了,这事让我憋得,这不是有冤都没处伸了吗?”
“戚家,戚老爷子?”苏乐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么说来,你们两家闹鬼似乎也不是偶然了?”
杨员外之女杨宝丽死在家中,而且衣衫不整,而当天戚家的戚老爷子在杨家做客,也是杨家唯一的客人。
所以杨员外怀疑戚老爷子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但奇怪的是杨宝丽死后不久,戚老爷子也死了,所以这案子也变成无头案,当时的县令也不知从何查起,就这么耽搁了。
可是如今杨家闹鬼,戚家也在闹鬼,这是就太奇怪了。
“杨员外,我能到外走走吗?”苏乐说道。
杨员外点了点头:“可以,但我告诉你,这次你们衙门若还是不能替我家小女伸冤,那你们以后就不要来了,省得看见你们我就心烦当年的事。”
闻言,苏乐也只能陪着笑脸。
当年的案年虽然与她无关,但怎么说,她现在也是衙门的人,所以脸上也无光啊!
杨员外因为前两天摔倒了受了点伤,虽然不严重,但歇着还是比较好的,所以苏乐本想着自己走走,但不想,杨员外却拒绝了,非得陪着他们。
所以此时,杨员外在奴才的搀扶下一拐一拐的带着苏乐与冷君愖走在杨府里。
走了一圈之后,杨员外才道:“府里就是这种情况了,也没什么特别之处,所以肯定是我家小女回来喊冤了,她这是死得不瞑目啊!”
苏乐没有说话,她微微低着头,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发现?”一旦苏乐思考的时候,冷君愖就觉得苏乐肯定有什么想法,因为她每次都这样。
闻言,苏乐从中回神:“没有,暂时还没什么发现,不过……”
“不过?”
“我在想,不管是任保事情,有因必有果,如果不是鬼怪闹事,那么是什么人在闹事?而这个人又是什么目的?只要弄清楚这一点,或者就离真相不远了。”苏乐说道。
冷君愖点了点头,乌黑的瞳眸闪过一抹赞赏:“大姑娘果然就是大姑娘,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只要找到那个闹事的人,或者我们就能知道真相了。”
“只是我们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这要怎么查?又怎么能知道那个人是谁?”冷君愖又道。
闻言,苏乐微微一笑:“谁说我们一点线索都没有的?”
“可你刚刚不是说没有发现?”冷君愖被她的话弄糊涂了。
苏乐耸了耸肩:“表面上,的确没什么发现。”
“表面?”
“对啊!表面上是如此,不过杨员外却有线索。”苏乐突然看着杨员外,后者一愣,指着自己:“我?”
“对,就是你!”苏乐点头:“这次的闹鬼事件,你们一个是摔伤了,一个是掉进荷池里,这事几乎同时发生,然而事情真有那么邪门吗?如果不是,那么,到底是什么人,又是怎么做到让你们一个摔倒一个掉进荷池?”
“还有,如果不是真的闹鬼,那么此人应该是想让你们相信你家女儿与戚老爷子‘回来’了。”
“大姑娘,你说的道理我们都懂,可是要怎么证明这一切呢?我们需要线索与证据。”冷君愖说道。
大致的理由他们都懂,反正就是要捉住那个‘闹鬼’之人,但没悬索啊!
苏乐抚着额,一声叹气:“你们还不明白吗?没有线索就是线索,杨员外摔倒就是线索,只要故地重游,去一趟杨员外摔倒的地方或者就能找到我们要的线索了。”
闻言,冷君愖倒是有些明白了,但杨员外却依然一脸莫名,但还是赶紧带苏乐去了自己出事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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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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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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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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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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